第451章 藥僧、於中丞、皂隸、紅毛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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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藥僧
    山東濟寧有個老兄,有回在野外寺廟外看見個遊方和尚,正對著太陽抓虱子呢;和尚拐杖上掛著個葫蘆,看著像賣藥的。這位老兄嘴欠,開玩笑說:“大和尚,你也賣春藥啊?”和尚說:“有啊。虛的能變壯,小的能變大,立馬見效,不用等過夜。”老兄一聽來勁了,趕緊求藥。
    和尚解開僧袍衣角,掏出顆藥丸,像小米粒那麽大,讓他吞下去。約摸煮半鍋飯的功夫,下身突然開始瘋長;過了一會兒自己一摸,比原來長了三分之一。可他還不滿足,瞅見和尚起身去方便,偷偷解開僧袍,捏了兩三顆藥丸全吞了。眨眼間就覺得皮膚像要裂開,筋骨像被抽拉,脖子縮成一團,腰彎得像個麻袋,可那玩意兒還在不停地長。他嚇得半死,不知道咋辦。
    和尚回來一看他這德行,驚叫道:“你肯定偷我藥了!”趕緊又給了他一顆藥丸,這才停下來。他解開衣服一看,好家夥,那東西長得快跟兩條腿成“三足鼎立”了,整個人縮著脖子、蹣跚著回家。爹媽見了他都認不出來。從此他成了廢人,每天躺在街上,見過他的人不少。
    於中丞
    第一個故事:智破嫁妝盜竊案
    清朝的於成龍中丞類似省長級官員)到高郵巡查,正好碰上當地一個豪門嫁女兒。嫁妝堆得像座小山,結果夜裏被賊翻牆進去,把值錢的東西一卷而空。當地刺史市長)愁得抓耳撓腮沒轍,於公卻胸有成竹:
    他下令關閉所有城門,隻留一個門讓行人出入,派小官吏死守,嚴格搜查進出車輛貨物。接著張貼告示,讓全城百姓各回各家,等著第二天挨家挨戶搜查,誓要找出贓物。但他偷偷叮囑守門官吏:“要是有人在城門進出兩次以上,立刻拿下!”
    過了中午,果然抓到兩個人,身上除了衣服啥都沒帶。於公說:“這倆就是真正的盜賊!”兩人不停地狡辯,於公讓人扒開他們衣服搜查,隻見長袍裏麵套著兩套女裝——正是豪門嫁女的嫁妝!原來盜賊怕第二天全城大搜,急著轉移贓物,可東西太多不好帶,就把衣服貼身穿上,多次出城分批運送。
    第二個故事:識破偽裝劫匪案
    於公當縣令時,有次到鄰縣出差。大清早路過城外,看見兩個人用床抬著個“病人”,身上蓋著大被子,枕頭邊露出一綹頭發,發間別著一支鳳釵,側臉躺在床上。旁邊跟著三四個壯漢,時不時用手把被子往病人身下壓,好像怕風吹進去。走了一會兒,他們在路邊歇肩,又換兩個人抬床。
    於公覺得不對勁,派衙役回頭詢問,對方說:“是妹妹快咽氣了,送去婆家。”於公走了兩三裏,又派衙役跟蹤,看他們進了哪個村子。衙役跟著到了一處農舍,見兩個男子迎進去。回來稟告後,於公問當地縣令:“城裏是不是發生了劫案?”縣令支支吾吾:“沒、沒有啊。”其實當時朝廷嚴令禁止報盜案,上下都瞞著,哪怕被強盜劫殺也不敢說。
    於公回到住處,讓家人悄悄查訪,果然有戶富人家被強盜闖入,主人被烙鐵折磨致死。他把富戶的兒子叫來,追問詳情,兒子一開始不敢承認。於公說:“我已經幫你抓住大盜了,別擔心。”兒子這才磕頭哭求,要為父親報仇。
    於公連夜去見縣令,派精兵在四更天出城,直撲那處農舍,抓住八個強盜,一審問全招了。問起那個“病婦”是誰,盜賊招認說:“那晚我們在妓院鬼混,就和妓女合謀,把搶來的金子藏在床上,讓她抱著假裝病人躺在床上,抬到我們的窩點再分贓。”眾人這才佩服於公料事如神。有人問他怎麽一眼就識破了詭計,於公笑道:“這道理很簡單,隻是沒人留心罷了。哪有年輕女人躺在床上,還能讓陌生男人隨便把手伸進被子裏的?而且他們頻繁換肩抬床,明顯床很沉重,卻死死護著被子,就知道裏麵肯定藏了東西。再說了,要是真送病危的婦人回家,門口早該有女人迎出來探望;結果隻看見男人接進去,沒人驚訝詢問一句,這還不能斷定是盜賊嗎?”
    皂隸
    明朝萬曆年間,曆城縣的縣令做了個怪夢,夢見城隍廟的城隍老爺說要找人去當差。縣令醒來後,就把衙門裏八個當差的皂隸名字寫在一張紙上,拿到城隍廟燒了。沒想到當天夜裏,這八個當差的突然都死了。
    城隍廟東邊有個小酒館,老板平時跟其中一個當差的關係不錯。有天夜裏,那個當差的照常來打酒,老板隨口問:“今兒招待什麽客人啊?”當差的說:“好多同事呢,買壺酒和他們聚聚,順便互相認識一下。”老板打好酒,收了錢,也沒多想。
    天亮後,老板碰到其他當差的,才知道昨晚來打酒的那個兄弟昨晚就死了!他心裏發毛,趕緊跑到城隍廟查看,廟門一開,隻見昨晚賣出去的酒壺還在廟裏供桌上,酒一點沒少。回家再看收的錢,全變成了燒過的紙灰!
    縣令聽說這事,讓人按照那八個當差的模樣,在廟裏塑了八尊像。打這以後,衙門裏的差役們要是接到外出辦差的活兒,出發前都得先到廟裏給這八尊像燒紙祭拜,求他們照應。要是誰忘了拜,出去準沒好果子吃,輕則被上司打罵,重則遭罪挨罰——大家都說,這是城隍老爺的新差役們在“管束”後來的同行呢!
    紅毛氈
    明朝時候,紅毛國舊時對西方人的稱呼)原本是被允許和中國通商貿易的。有一回,邊境的將領看到紅毛船隊人很多,擔心他們上岸生事,就不讓他們登岸。紅毛人見狀,趕緊苦苦央求:“隻求您賞一塊氈子大的地方歇歇腳就行,沒別的想法!”將領心想,一塊氈子能占多大地方?頂多站兩三個人,就答應了。
    誰知道紅毛人把氈子往岸邊一鋪,剛開始看起來隻能容下兩個人;可他們一拉扯氈子邊角,立刻能站四五個人;接著邊拉邊往上登,眨眼間氈子就變得有一畝多地大,幾百號人呼呼啦啦全上了岸!眾人剛站穩,突然全都掏出短刀,趁守軍不備發起襲擊,一路燒殺搶掠,把周邊好幾裏地都禍害了個遍才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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