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4章 鏡中北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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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敲擊著市局大樓的玻璃幕牆,徐麟盯著鏡子裏的自己,剃須刀懸在半空。右肩新生的胎記在浴室霧氣中若隱若現,那是七顆排列成勺狀的紅點,宛如用燒紅的針尖燙出來的——與1996年礦洞錄像裏石棺的北鬥陣型分毫不差。他伸手觸碰胎記,指尖突然傳來冰涼的石質感,仿佛觸碰到了另一個時空的棺槨。
一、屍檢報告的顛覆性發現
法醫室的冷光燈將張老的臉切割成明暗兩半,他推了推老花鏡,鏡片反光遮住了瞳孔:“徐警官,這次的報告...你最好先坐下。”不鏽鋼解剖台上,暗網直播案第四名受害者的後腦被切開,鑷子夾出一枚比米粒還小的金屬片,在無影燈下泛著青金色光澤。
徐麟湊近顯微鏡,金屬片表麵的符文突然讓他太陽穴突突直跳——那是刻在他祖墳墓碑上的紋路,三個月前他為墓碑描紅時,曾用指尖反複摩挲過這些符號。“放射性檢測顯示,這東西比明朝古幣還早兩百年。”張老將檢測報告推過解剖台,紙角沾著半滴福爾馬林,“和1996年礦洞裏的青銅器,是同一種工藝。”
報告裏“意識傳導介質”的術語刺得眼睛生疼,徐麟想起道士符咒燃燒時的藍光——那些看似玄學的符籙,竟與這些金屬片的螺旋紋路完全一致。更詭異的是,所有受害者的植入位置,都對應著道教“七魄”的穴位,而他右肩的胎記,正位於“天衝魄”的靈台穴。
二、葉小棠的地理側寫
技術科的空調發出老式電車般的嗡鳴,葉小棠的指尖在鍵盤上翻飛,投影屏上的城市地圖突然被紅色蛛網覆蓋。“看這裏。”她用激光筆圈住幾個紅點,“直播案現場、交警隊檔案室、你老家祖墳...全部連線,就是礦洞的地下結構圖。”
地圖上的紅線勾勒出北鬥七星的形狀,勺柄末端正是市局大樓。徐麟的目光落在葉小棠耳後露出的紋身——那是她入職時偷偷紋的小太極圖,此刻正與他掌心道士給的符咒底紋重合。“周正的行動軌跡...”她突然頓住,將兩組gps數據重疊,屏幕上跳出87的相似度,“他昨晚十點在公墓出現過,而那裏正是‘守墓人’的ip地址。”
葉小棠遞來的加密信息還在手機裏發燙:周正賬戶的1200萬轉賬,收款方是‘守墓人’同名離岸公司。但此刻她的眼神裏沒有懷疑,隻有法醫解剖標本般的冷靜:“我黑進了他的行車記錄儀,上周三淩晨兩點,他在礦洞遺址停留了47分鍾。”
三、身份動搖的鏡像時刻
更衣室的鏡麵蒙著水霧,徐麟扯開襯衫紐扣,胎記周圍的皮膚泛起雞皮疙瘩。走廊傳來周正的腳步聲,他下意識轉身,卻看見鏡中倒影突然扭曲——22歲的自己從霧氣中浮現,警服左胸別著的不是警徽,而是刻著“十二”的青銅牌。
“徐麟?”周正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徐麟猛地轉身,隻見對方手裏攥著個牛皮紙袋,封口露出一角監控截圖。“市局要調你的心理評估報告。”周正將紙袋扔在長凳上,領帶夾在燈光下閃過冷光,“聽說你最近總做噩夢?夢見自己躺在石棺裏?”
紙袋落地時掉出張照片,是2013年車禍現場的抓拍:周正蹲在翻倒的警車旁,警徽在他掌心反光,而他的眼睛裏——徐麟瞳孔驟縮——分明蓄著淚光。“當年你能活下來,是因為有人替你擋了致命一擊。”周正彎腰撿起照片,指腹擦過畫麵裏的血跡,“有些人用背叛保護你,有些人用仇恨。”
四、道士的纖維密碼
古玩店後巷的青石板積著雨水,道士用符咒點燃艾草,濃煙裏混著金屬灼燒的氣味。“這是‘永生絲’,用古墓裏的地脈能量紡成。”他捏著銀藍色纖維,火光在皺紋裏跳躍,“當年他們用這東西縫住實驗體的意識,你的前世...就被封在第十二號棺槨裏。”
纖維在火焰中蜷曲成北鬥形狀,徐麟突然想起法醫張老白大褂上的線頭——那天解剖室的值班記錄是偽造的,而張老的父親,正是1996年塌方事故的上報負責人。“陳建國的鞋底泥土...”道士突然按住他的手腕,“屍蠟不是防腐劑,是意識轉移的載體,你的師父...可能現在隻是具軀殼。”
巷口傳來警笛聲,三輛黑色suv堵住去路。道士將符咒塞進徐麟掌心,這次背麵多了行血字:周正的女兒在宋氏集團手裏。後視鏡裏,道士的身影被車燈拉得很長,他掀起道袍的動作慢得像電影回放——胸口傷疤的走向,竟與周正鋼筆帽的磨損痕跡完全一致。
五、意識空間的碎片
深夜的物證室裏,徐麟用紫外線燈掃過1996年塌方事故的存檔證物。安全帽裂痕裏嵌著半片符咒,編號“12”的礦燈電池蓋上,刻著與他胎記相同的勺狀紋路。當燈光掃過現場照片時,鏡頭邊緣突然閃過熟悉的藏青色衣角——那是周正今天係的領帶。
“你在找什麽?”葉小棠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她抱著一疊文件,發梢沾著雨水,“市局收到匿名舉報,說你私闖檔案室。”文件滑落時,一張ct掃描圖飄到徐麟腳邊:人腦截麵的金色紋路,標注日期是1996年7月16日,而患者姓名欄被墨跡塗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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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抓住葉小棠的手腕,脈搏跳動頻率與自己完全同步。“4月30日不是倒計時,是重生紀念日。”他聽見自己的聲音像從很遠的地方傳來,“他們在那天把我的意識植入新生兒體內,而現在...”
窗外驚雷炸響,葉小棠的瞳孔裏倒映著他身後的景象——監控屏幕全部亮起,每個畫麵都定格在徐麟的背影,時間跨度從他入警到此刻,而所有攝像頭的視角,都來自周正的私人相冊。
六、鏡中胎記的秘密
淩晨三點的審訊室,單麵玻璃映出徐麟肩頸的胎記。周正坐在對麵,指間夾著鋼筆,筆帽磨損處露出底下的青銅色——與徐麟在殺手身上找到的鑰匙材質相同。“1996年,你自願成為實驗體,因為宋氏集團綁架了你的戀人。”周正的鋼筆尖在記錄紙上洇開墨點,“她戴著青銅麵具,代號‘守墓人’,而你...是第十二號容器。”
徐麟摸向口袋裏的符咒,指尖觸到堅硬的異物。展開時,銀藍色纖維突然刺入皮膚,在意識深處炸開畫麵:戴麵具的女人將鑰匙塞進他掌心,身後是排列成北鬥的石棺,周正舉著槍站在第十三號棺槨旁,棺蓋縫隙裏滲出與他胎記相同的紅光。
“現在宋氏集團要啟動‘意識吞噬’,”周正突然撕開襯衫,胸口猙獰的傷疤下,隱約可見金屬芯片的輪廓,“隻有毀掉古墓裏的本體,你才能真正活著——而我,就是打開棺槨的鑰匙。”
走廊傳來密集的腳步聲,葉小棠衝進審訊室,手裏攥著剛破解的服務器日誌:“他們要在直播裏完成意識融合!周正的賬戶...那1200萬是給道士的贖金,他女兒被埋在礦洞!”
徐麟猛地抬頭,正對上周正複雜的眼神。鋼筆從周正指間滑落,在地麵滾出長長的陰影,筆帽內側刻著極小的“十三”字樣——與道士符咒、金屬片紋路、他的胎記,構成完整的北鬥七星。
鏡中倒影突然裂開,22歲的自己從裂縫中伸出手,掌心躺著半枚青銅鑰匙。徐麟低頭,發現手裏的符咒不知何時已變成鑰匙的形狀,而周正胸前三道傷疤的位置,正是北鬥七星的“天璣”“天權”“玉衡”。
“4月30日0點,”周正撿起鋼筆,在調令背麵畫下最後一道符,“不是銷毀日期,是覺醒時刻——第十二號,該回家了。”
窗外,暴雨衝垮了市中心公墓的圍牆。監控顯示,編號13的墓碑下,泥土正翻湧著吐出半具纏著永生絲的棺槨,棺蓋內側刻著的生辰八字,與徐麟現在的身份證完全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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