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5章 停職通知與神秘快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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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暴雨敲打著市局大樓的玻璃幕牆,徐麟盯著辦公桌上那份蓋著鮮紅印章的停職通知書,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桌沿。窗外的霓虹在雨簾中碎成光斑,像極了昨晚執法記錄儀裏跳動的紅光——187g100的酒精含量,在暴雨夜的監控畫麵裏格外刺眼。
    “徐麟。”周正的聲音冷得像冰錐,將黑色封皮的停職文件拍在他麵前,“匿名舉報涉及廉政問題,即日起配合調查。”這位向來雷厲風行的刑偵支隊長今天反常地戴著皮手套,指節敲擊桌麵時發出悶悶的響,“警官證收走,直到調查結束。”
    金屬物件滑入抽屜的輕響讓徐麟瞳孔微縮。他看著周正的手從自己的抽屜裏抽出警官證,突然注意到對方無名指內側有塊新結的痂——昨晚在王強車禍現場,他曾拽住周正的手腕追問監控備份,難道那時留下的擦傷?
    “周隊,王強的血檢報告……”徐麟話未說完,就被對方截斷。
    “那不是你該操心的事。”周正轉身時,警服下擺掃過桌角的相框——那是三個月前他和王強在交警隊慶功宴上的合影,老大哥拍著他肩膀笑出滿臉褶子,說要把女兒嫁給這小子。此刻相框倒扣著,玻璃邊緣凝著水珠,不知是雨水還是淚漬。
    抽屜突然發出輕響。徐麟下意識按住,掌心觸到個棱角分明的物件。等周正的腳步聲消失在走廊盡頭,他才緩緩抽出——是個沾滿泥點的牛皮紙袋,封口處用紅繩係著死結,像極了小時候奶奶用來裝平安符的樣式。
    屍檢報告甩在桌麵的聲音比雨聲更刺耳。“急性心力衰竭”四個字印在a4紙上,墨跡被水漬暈開成詭異的形狀。死亡時間:2025年4月29日2340——正是他親手給王強戴上手銬的四十分鍾後。徐麟的指尖突然顫抖,他想起王強被押上警車時,曾用隻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去查檔案室第三排第三個抽屜……”
    窗外驚雷炸響的瞬間,他抓起紙袋衝向地下停車場。雨水順著雨棚滴落,在車燈劃過時凝成銀線,恍如十年前那場奪走他雙親的車禍現場。奔馳而過的救護車鳴笛刺破雨幕,徐麟摸著口袋裏那半枚青銅扣,金屬邊緣的刻痕紮進掌心——內側的“永生”二字還帶著體溫,和暗網直播案裏從檔案室掉落的碎片紋路分毫不差。
    殯儀館的停屍房彌漫著福爾馬林與黴味混合的氣息。管理員是個駝背老人,指甲縫裏嵌著紫黑汙漬,像是長期接觸防腐藥劑的痕跡。“王警官攥得可緊了。”老人遞過證物袋時,袖口滑下寸許,露出小臂上褪色的刺青——一條纏繞青銅鼎的蛇。
    青銅扣在掌心泛著冷光,徐麟突然想起道士說過的話:“凡觸碰過鼎的人,最終都會變成它的祭品。”三個月前在城中村,那道士將符咒塞進他手裏時,袖口滑落的燒傷疤痕形如鼎紋,和停屍房冰櫃上的鏽跡竟完全重合。
    手機在此時震動,陌生號碼發來的彩信讓他渾身血液凝固。那是張監控截圖:今早十點零七分,周正站在局長辦公室窗前編輯短信,屏幕上的文字刺得人眼眶生疼——“計劃第一步完成,他今晚必定去查1996年檔案”。背景裏的書架第三層,隱約可見半台老式磁帶錄音機,正是昨晚他在局長辦公室見過的那台。
    暴雨突然轉急,拍在殯儀館玻璃上發出梆子般的脆響。徐麟衝進檔案室時,老式吊扇正在“吱呀”轉動,卷著黴味的風掀起地上散落的文件。1996年文物走私案的卷宗本該在第三排貨架,此刻卻隻剩個黑洞洞的空格,邊緣殘留著新鮮的撬痕。
    “找這個?”沙啞的聲音從陰影裏傳來。徐麟轉身時,槍口已經抵住他的眉心——持槍的人穿著交警隊製服,帽簷壓得極低,左手持槍的姿勢卻異常眼熟。當那人抬手撥弄帽簷時,無名指內側的老繭讓徐麟瞳孔驟縮——和他因長期握槍形成的位置分毫不差。
    “你是誰?”徐麟按住後腰的配槍,卻發現槍套早已空了。記憶突然閃回:今早周正拍停職通知時,曾看似隨意地扶了下他的肩膀。
    “我是該叫你小徐,還是07號?”對方輕笑,聲音經過電子變調處理,“王強的屍檢報告好看嗎?那毒素在你體內也有,每到陰雨天就會發作,對吧?”
    太陽穴突突跳動,徐麟這才注意到對方後頸有塊淡色胎記,形狀竟和自己的一模一樣。檔案室深處傳來紙張翻動的窸窣聲,他餘光瞥見有道黑影閃過,牆上的應急燈突然爆閃,在明暗交替間,他看見貨架盡頭站著個穿老式警服的男人——正是檔案裏“殉職”多年的前任局長。
    “當年沒寫完的報告,該由你續上了。”老局長的聲音混著電流雜音,從四麵八方湧來。徐麟這才發現,牆角的監控攝像頭正在轉動,紅光閃爍的頻率和他腕間的心跳監測儀完全同步。
    牛皮紙袋裏突然掉出張紙條,展開時竟有血字滲出:“停職是保護,周正是餌,鼎在找鑰匙。”筆跡是他熟悉的王強字體,最後那個句號洇成暗紅斑點,像極了老大哥中槍時眉心的血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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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機在褲兜震動,這次是葉小棠的緊急來電:“王強的刹車片切割痕跡有新發現!切口處檢測出量子共振殘留,和……和你後頸的胎記成分一致。”女孩的聲音帶著罕見的顫抖,“還有,周正的警號在1996年就該注銷了,他的人事檔案……是偽造的。”
    雷聲轟鳴中,徐麟突然想起今早路過局長辦公室時,門虛掩著條縫。裏麵傳來周正的聲音:“他看到青銅扣就會去查永生計劃,這是唯一能引出幕後黑手的辦法。”而局長的回答被雨聲撕碎,隻聽清最後幾個字:“用我的警號……換他信任。”
    持槍者突然逼近,帽簷下露出的半張臉讓徐麟呼吸停滯——那道從耳後延伸至下頜的燒傷疤痕,竟和城中村道士的一模一樣!記憶如潮水倒灌:三天前深夜,他在“往生堂”門口遇見的黑衣人,逃跑時扯掉的麵罩下,正是這道疤痕。
    “想知道王強死前說了什麽嗎?”對方用槍管挑起他的下巴,“他說‘鼎裏的水滿了’,然後就把這個塞給我。”染血的警官證從袖口滑落,正是徐麟今早剛被收走的那本,內頁夾著半張照片——1996年考古隊合影裏,年輕的周正站在青銅鼎旁,後頸的胎記清晰可見。
    暴雨在此時達到頂峰,屋頂漏下的水珠砸在檔案櫃上,發出“叮咚”脆響。徐麟忽然注意到地麵水跡的流向異常,所有水珠都匯聚向貨架最深處,在瓷磚接縫處形成蜿蜒的紋路——那是青銅鼎上的銘文。
    “你們到底想幹什麽?”他後退半步,後腰抵上冰冷的鐵皮櫃。
    “不是我們,是你。”對方扯下帽子,露出和徐麟如出一轍的麵容,“27年前,你把鼎的能量導入地下水,現在該由你親手抽幹它。王強的死,不過是給你敲響的喪鍾。”
    當那張和自己完全相同的臉露出獰笑時,徐麟終於想起道士最後的警告:“當你在鏡中看見陌生人,那就是鼎裏的意識體來索命了。”此刻檔案室的玻璃上霧氣彌漫,倒映出的兩張麵孔正在雨中重疊,而他藏在袖口的符咒,不知何時已變成了王強的死亡通知書。
    手機再次震動,這次是周正發來的定位,附帶一條消息:“太平間第三層,有人等你三十年了。”徐麟握緊青銅扣,指甲深深陷入掌心——那裏不知何時多出道新鮮劃痕,血跡在燈光下泛著詭異的幽藍,和暗網直播案死者身上的熒光紋路完全一致。
    停屍房的冰櫃突然發出蜂鳴。當徐麟推開第三層抽屜時,冷藏氣體裹挾著福爾馬林氣味撲麵而來,凍得他睫毛凝霜。躺在裏麵的屍體穿著2018年款的警服,後頸的胎記還在滲血,而屍體右手緊攥著的,正是他此刻握在掌心的半枚青銅扣。
    “歡迎回家,07號。”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徐麟轉身,看見周正倚在門口,警服上的編號正在雨水衝刷下顯現出底層的數字——,那是青銅鼎出土的日期。而對方摘下麵具後露出的臉,竟和檔案裏殉職的老局長一模一樣。
    雨聲漸歇,城市的霓虹穿透百葉窗,在地麵投下斑駁光影。徐麟望著兩個“自己”,終於明白王強最後那個眼神的含義——不是哀求,而是警示。停職通知的背麵不知何時滲出血字,這次不是警告,而是一串經緯度坐標,精確到小數點後四位,指向城西那片早已荒廢的建築工地。
    “他們在等你打開鼎。”周正或者該叫他06號)拋來枚閃著寒光的鑰匙,“但我們要先讓你知道,每一次輪回,你都死在了自己手裏。”
    當鑰匙插入檔案櫃最底層的鎖孔時,徐麟聽見整個城市的地下水管道發出共鳴般的震顫。抽屜緩緩拉開,裏麵整齊碼放著27本結案報告,每本封皮上的“徐麟”二字都被紅筆圈住,最新的那本寫著“2025年4月29日,意識體回收失敗”。
    最底下壓著張泛黃的照片,攝於1996年7月15日。年輕的自己或者該叫07號實驗體)站在古墓中,手裏握著的正是現在道士給的符咒,而他對麵的考古隊員裏,有個戴著青銅麵具的人,正用和周正相同的姿勢持槍瞄準。
    照片背麵的字跡曆經二十七年依然鮮紅:“第27次輪回,如果看見這段話,立刻毀掉鼎。記住,周正是守墓人,而你……是他們養的鑰匙。”
    遠處傳來消防車的警笛聲,和十年前那場燒毀檔案室的火災警報聲如出一轍。徐麟摸向口袋,本該裝著符咒的位置此刻隻剩半張紙條,上麵是王強的字跡:“往生堂的鼎在等你,而我早就知道,你不會讓它失望。”
    暴雨再次傾盆而下,衝刷著市局大樓的外牆。徐麟望著掌心的青銅扣,突然發現內側刻痕組成的圖案,正是檔案室地麵水跡的形狀。當周正遞來偽造的調令時,他終於明白——所謂停職,不過是讓他脫離監控的保護色,而真正的陷阱,才剛剛張開獠牙。
    手機在寂靜的檔案室裏突兀響起,陌生號碼發來的視頻隻有三秒:王強被推進停屍房時,手指突然動了動,在不鏽鋼床板上劃出個歪扭的符號。那符號徐麟曾在道士的羅盤上見過,是“重啟”的意思。
    窗外,一道閃電劈開夜幕,照亮了遠處正在施工的地鐵工地。那裏正是1996年古墓的位置,而工地上的警示牌被狂風吹得翻轉,露出背麵用紅漆寫的標語:“城市血脈工程,2025年5月1日通水。”
    日期刺得人眼眶生疼。徐麟想起葉小棠說過的話:“地下水係統和鼎的能量場共振,他們要在立夏那天,用整個城市的生靈做祭品。”而今天,正是2025年4月29日,距離計劃啟動,隻剩兩天。
    青銅扣突然發燙,燙得他鬆手跌落。當金屬物件滾到周正腳邊時,徐麟看見對方鞋底沾著新鮮的泥土,紋路和暗網直播案現場的腳印完全吻合。而周正彎腰撿起扣子時,後頸的胎記正在雨中泛著微光,像極了鼎內倒映的意識體矩陣。
    “該走了,鑰匙。”周正的聲音不再冰冷,反而帶著幾分憐憫,“第27次輪回,希望你能記住,有些真相,比死亡更可怕。”
    徐麟跟著他走向地下車庫,暴雨衝刷著他的臉,卻衝不掉眼中的決意。他知道,這一次,他不僅要阻止宋氏集團,更要解開那個困擾了自己27次的謎題——為什麽每次輪回,他都選擇了當交警?
    或許答案,就藏在調令背麵新浮現的血字裏:“十字路口見。”
    那是他穿越後第一次執勤的地方,也是所有因果的起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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