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0章 調令背後的血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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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預警:氣象台發布橙色警報,城市下水道水位突破曆史峰值。
一、警號更迭的瞬間
淩晨五點的刑偵支隊大樓籠罩在雨幕中,徐麟的皮鞋踩過走廊積水,在調令簽署單上按下指紋。周正站在落地窗前,背影比昨夜對峙時蒼老許多,警服左胸的金屬牌在晨光中泛著冷光——不再是熟悉的“0”,而是“000001”。
“1996年7月16日,前任局長在古墓現場殉職。”周正轉身時,領帶鬆垮地掛在脖子上,露出後頸淡化的胎記,“局裏對外宣稱他被文物走私犯槍擊,實際上……”他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青銅鼎的能量暴走時,他用配槍擊碎了鼎的紋路,代價是意識被吸入量子領域。”
徐麟的目光落在調令背麵的血字坐標上,墨跡已滲入紙張纖維,形成類似鼎紋的脈絡。窗外突然劃過閃電,他瞥見周正警號下方的銘牌——“守墓人”三個小字用古篆刻就,和道士麵具上的銘文完全一致。
“所以你既是06號意識體,也是當年的警衛員?”徐麟捏緊調令,指節因用力泛白,“二十七年裏,你一直在用不同身份活著,就為了等我‘覺醒’?”
周正從抽屜裏拿出個鐵皮盒,裏麵裝著十二枚青銅扣,每枚都刻著不同編號。他撚起刻有“07”的那枚,扣麵還沾著王強的血跡:“意識體每更換一次軀體,記憶就會碎片化。我花了十年才想起自己是守墓人,又用十年找到鼎的入口——”他突然抓住徐麟的手腕,力氣大得驚人,“但宋氏集團比我們快一步,他們在地下水道安裝了量子共振器,要在今晚的月食時刻,把整個城市的意識都拽進鼎裏。”
二、十字路口的記憶殘片
暴雨在十點整突然轉急,徐麟站在自己穿越後的首個執勤點——長安街與中山路交口。紅綠燈的光暈在積水中破碎,他想起三年前那個晴日,自己正是在這個位置攔下闖紅燈的奧迪車,繳獲了後來牽扯出暗網直播案的車載硬盤。
“徐隊!”葉小棠的聲音從對講機傳來,帶著電流雜音,“地下管網監測到十七處能量異常點,全部集中在古墓遺址周邊!還有……”她突然頓住,背景裏傳來刺耳的警報聲,“監控顯示,有個穿警服的人進了往生堂,麵容和你……”
“是另一個我。”徐麟望著路口中央的交通島,那裏不知何時擺著個濕漉漉的紙箱,“通知特案組,十分鍾後在往生堂集合。”他掛斷通訊,蹲下身掀開紙箱——裏麵是具燒焦的屍體,後頸烙著“07”字樣,右手緊攥著半張泛黃的紙。
展開紙張的瞬間,暴雨突然變成冰碴,砸在他手背上生疼。那是1996年考古隊的工作日誌,最後一頁用鮮血寫著:當第28次輪回開始,記住,鼎的弱點在它的倒影裏。字跡下方是張拍立得照片,年輕的自己或者說07號意識體)站在鼎前,身後的考古隊員們戴著青銅麵具,正在往鼎裏注入某種綠色液體。
“這是你第三次拿到這本日誌了。”熟悉的道士聲從身後傳來,他穿著濕漉漉的道袍,左臉燒傷在雷光下泛著青色,“前兩次你都在打開鼎前被意識複製體殺死,這次……”他遞過張符咒,邊緣已被燒成鋸齒狀,“宋明軒在鼎裏設了意識陷阱,你必須帶著這個進去。”
徐麟接過符咒,發現背麵不再是編號,而是行用鼎紋寫成的字:殺死過去的自己,才能拯救未來。遠處傳來警笛聲,他抬頭看見葉小棠的身影在街對麵閃過,卻穿著1996年的考古隊製服,手裏抱著的不是筆記本電腦,而是青銅酒器。
三、往生堂的鏡像迷宮
正午十二點,往生堂的木門在暴雨中轟然洞開。徐麟舉著配槍踏入,卻發現室內空間遠比外觀寬敞,無數條走廊延伸向黑暗,每條牆上都掛著他不同人生的照片——有穿白大褂的科學家、有戴麵具的暗網主播、還有抱著青銅鼎痛哭的刑警。
“歡迎來到意識中轉站,07號。”宋明軒的聲音從四麵八方湧來,大廳中央的青銅鼎懸浮在空中,鼎內倒映著城市的全景,“你以為自己在阻止我?其實每次輪回,都是你親手幫我完善鼎的能量回路。”
燈光突然亮起,徐麟瞳孔驟縮——鼎的周圍跪著十二個身影,全是不同年齡段的自己,後頸都烙著編號。葉小棠被綁在鼎的右側,她的白大褂上染著血跡,左臉浮現出和道士相同的燒傷疤痕:“徐麟,他們在利用你的愧疚感!二十年前,是我替你擋下了爆炸……”
“夠了!”徐麟扣動扳機,子彈卻在觸碰到鼎的瞬間化作光點。宋明軒從陰影中走出,他穿著和周正同款的警服,警號正是徐麟穿越前的編號:“還記得王強妻子的話嗎?你護著的城市,早就被鼎的能量浸透了。看這個——”他揮揮手,鼎內的倒影切換成監控畫麵:
2018年車禍現場,徐麟07號意識體)的屍體旁,年輕的周正正在安裝炸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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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交警隊檔案室,戴麵具的“徐麟”正在縱火;
此刻的往生堂外,另一個徐麟正帶著特案組破門而入。
“這些都是你的意識複製體,”宋明軒笑道,“當你在第27次輪回中選擇成為交警,就分裂出了‘正義’與‘墮落’兩個人格。現在,該讓他們合二為一了。”
四、調令的雙重隱喻
下午三點,真正的特案組突破重重封鎖衝進往生堂。周正舉著老式磁帶錄音機,裏麵播放著前任局長的最後留言:
如果有人聽到這段錄音,說明我已經失敗了。青銅鼎的真相是——它是台意識收割機,1996年的考古隊其實是宋氏集團的先鋒隊,我們這些實驗體,不過是他們飼養的能量源。07號,當你聽到這段話時,記得去鼎的倒影裏找出口,那是唯一的活路。
錄音戛然而止的瞬間,所有複製體同時轉身,他們的麵容開始融化,最終變成統一的青銅麵具。葉小棠掙脫束縛,將塊芯片插入鼎的紋路:“這是你上一世的記憶備份,快看看!”
畫麵中,2018年的實驗室裏,07號意識體正在和周正當時的06號)爭吵:
“我們已經輪回了27次,每次都在最後關頭功虧一簣!”周正的臉還很年輕,“這次就讓我當誘餌,你帶著符咒去鼎裏——”
“不!”07號摔碎試管,“我才是鑰匙,該承擔後果的是我。如果我失敗了,就把我的意識植入新生兒,從頭再來……”
徐麟猛地抬頭,發現宋明軒正在操作鼎內的控製台,屏幕上顯示著“意識融合程序啟動”。所有複製體開始向他靠近,麵具下傳出雜亂的聲音:“殺了他!”“打開鼎!”“我們才是真實的!”
“徐麟,看調令!”道士突然將他推向鼎的倒影,“前任局長說的‘倒影’不是物理鏡像,是你每次輪回時寫下的日記!”
調令上的血字突然流動起來,在鼎的倒影中拚出另一串坐標——那是城市地下水道的某處隱蔽入口。徐麟恍然大悟:每次輪回,他都會在調令背麵留下線索,而這次的“7月15日”,正是1996年考古隊打開鼎的日期,也是月食發生的時刻。
五、暴雨中的最終抉擇
傍晚六點,徐麟獨自潛入地下水道。腐臭的水流漫過膝蓋,量子共振器的嗡鳴震得他太陽穴突突直跳。在隧道盡頭,他終於看見另一個自己——穿著2018年的實驗服,後頸插著能量導管,正操作著共振器。
“你終於來了,第28次輪回的我。”實驗服徐麟轉身,臉上帶著瘋狂的笑意,“知道為什麽每次你都能‘穿越’嗎?因為我在鼎裏設置了時間循環程序,讓你不斷回到過去,幫我收集能量。”
徐麟舉起符咒,發現它正在發光,符咒上的鼎紋與共振器的電路板完全吻合:“但這次不一樣,我知道了真相——我們根本不是什麽意識體,而是鼎創造的虛擬人格。真正的07號,早在1996年就死了。”
實驗服徐麟的笑容凝固了:“你胡說!”
“道士給的符咒,其實是鼎的殺毒程序。”徐麟向前逼近,符咒的光芒照亮對方驚恐的臉,“每次輪回,我都會在關鍵時刻用它銷毀鼎的核心代碼。而這次……”他將符咒拍在共振器上,“我要連帶著你一起銷毀。”
共振器發出刺耳的尖嘯,實驗服徐麟的身體開始透明化。他抓住徐麟的手腕,眼中閃過無數記憶碎片:“你以為銷毀我就能結束?宋明軒早就把意識上傳到量子領域了,他會永遠——”
話音未落,他的身體已化作光點消散。徐麟癱坐在積水中,聽見地麵傳來劇烈的震動——月食開始了。
六、調令的最終宿命
晚上九點,特案組在古墓遺址上方建立防線。周正望著 skyine 方向的紫色光暈,握緊了手中的青銅扣:“月食期間,鼎的能量會到達峰值,徐麟必須在這段時間內完成銷毀程序。”
葉小棠突然指著監控屏幕:“看!地下水道的能量波動在減弱,他成功了!”
然而下一秒,所有屏幕同時黑屏,取而代之的是宋明軒的虛擬投影:“愚蠢的警察,你們真以為能阻止‘永生計劃’?”投影轉向鏡頭,露出身後的青銅鼎,“現在,整個城市的意識都在向鼎匯聚,而你們的英雄,即將成為我的意識容器。”
地下深處,徐麟拖著傷痕累累的身體爬進古墓。青銅鼎在月食的紫光中懸浮,鼎內倒映著城市的萬家燈火,每盞燈都代表著一個正在被抽取的意識。他摸出調令,背麵的血字早已消失,隻剩下他用指甲刻下的最後一句話:我選擇成為鑰匙,也選擇成為鎖。
將符咒嵌入鼎紋的瞬間,無數記憶如潮水般湧來——27次輪回的碎片、1996年的考古現場、2018年的實驗室爆炸。他看見道士當年的警衛員)為保護鼎紋被燒成重傷,看見周正06號)為了守護輪回默默背負罵名,更看見前任局長01號)用意識為他開辟的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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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了,所有的‘我’。”徐麟輕聲說,調動鼎內殘留的能量,將符咒轉化為自我毀滅程序。紫光突然轉為純白,鼎的紋路開始崩解,宋明軒的虛擬投影發出刺耳的尖叫。
地麵上,周正看見古墓方向騰起白色光柱,雨幕在光柱周圍形成逆時針旋轉的水環。葉小棠的眼淚混著雨水滑落:“他成功了……但代價是……”
“不。”周正望著天空中逐漸恢複的星光,舉起手中的青銅扣,扣麵上“07”的刻痕正在消失,“你看,輪回結束了。”
尾聲:暴雨後的黎明
清晨五點,徐麟在醫院重症監護室醒來。窗外的雨不知何時停了,葉小棠趴在床頭櫃上打盹,她的後頸不再有燒傷疤痕。
“你睡了三天。”周正推門進來,警號又變回了“0”,“宋氏集團的量子服務器癱瘓了,所有意識體都隨著鼎的毀滅消失了。”
“道士呢?”徐麟掙紮著坐起,發現自己手上沒有任何傷痕。
周正遞過個信封:“他走了,留下這個。”
信封裏是張泛黃的合影,1996年的考古隊站在古墓前,道士警衛員)站在最右側,旁邊是年輕的周正和前任局長。照片背麵用鉛筆寫著:第28次輪回的徐麟收——鼎已銷毀,你的意識將不再受困於時間。但請記住,城市的每個十字路口,都可能藏著新的犯罪。
徐麟笑了,他轉頭望向窗外,陽光正穿透雲層,照亮遠處的交通崗亭。那裏站著個年輕交警,正認真地指揮著早高峰的車流,目光中透著和他當年一樣的堅定。
調令不知何時被放在床頭櫃上,背麵幹幹淨淨,隻有他用鋼筆新寫的一行字:致下一個可能存在的‘我’——無論你是誰,請繼續守護這座城市的正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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