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3章 邊境迷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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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暴雨如注,邊境城市東興的海關大樓外,警燈在雨幕中劃出冷冽的弧線。徐麟站在監控屏幕前,瞳孔倒映著畫麵裏那個突然轉身的女孩——陳雨欣,本該是天真爛漫的留學生,此刻卻對著攝像頭露出詭異的微笑。她的唇瓣開合,無聲吐出的字眼像冰錐刺進他的太陽穴:變量。
    “把畫麵放大十倍。”徐麟的聲音平穩得可怕,食指卻不自覺地摩挲著腰間配槍。技術員依言操作,陳雨欣瞳孔裏的反光突然清晰——那是一間布滿齒輪裝置的實驗室,穿白大褂的人正在調試一個與他警徽同款的齒輪模型。
    現實與記憶的撕裂感
    這個畫麵觸發了某種深層記憶。徐麟想起穿越初到警局時,曾在老隊長辦公室瞥見相同的齒輪擺件,當時對方說:“這是咱們交警隊的老徽章,破破爛爛的,年輕人看不上。”此刻監控裏的齒輪模型,底座刻著的“1995”字樣,竟與他父親車禍的年份吻合。
    “徐隊,這是她的通關資料。”助手林小羽遞來平板,聲音蓋不過窗外的 thunderstor。資料顯示陳雨欣申報的行李中有一本《城市交通規則》,但x光掃描顯示箱底藏著枚齒輪狀金屬物,邊緣刻著摩爾斯電碼——正是十年前“血色交通燈”案的暗號。
    暴雨中的死亡現場
    當地交警支隊的機房彌漫著焦糊味與鐵鏽味。係統管理員趴在鍵盤上,右手食指按在“交通事故檔案”界麵,左手握著半支注射器,針頭還插在手臂靜脈裏。徐麟蹲下身,注意到死者後頸有片暗紅色皮疹,形狀竟與“血輪會”的齒輪紋身重疊。
    “死亡時間不超過兩小時,注射的不是毒品。”法醫摘下手套,“是某種神經毒素,發作時會強製肌肉收縮——所以他死的時候還保持著打字的姿勢。”
    鍵盤上的血手印覆蓋著幾個按鍵:事故徐麟修改。
    徐麟調出該日期的原始記錄:那天他剛入職交警隊,處理了人生第一起交通事故——一輛奧迪與電動車擦碰,雙方和平解決。但被篡改的記錄顯示:奧迪逃逸,電動車駕駛員搶救無效死亡,現場留有帶血的齒輪碎片。
    “這起事故我記得。”林小羽突然開口,“當時您在報告裏寫了句‘肇事車輛有異常反光’,但原始檔案裏沒有這條記錄。”
    徐麟猛地抬頭,正對上林小羽意味深長的目光。這句話像把鑰匙,打開了他記憶深處的盒子——當時他確實在奧迪車後視鏡上看見反光,那是個齒輪狀的金屬物件,卻在他伸手觸碰時消失了。
    警徽下的謊言
    “徐隊,當地交警大隊長到了。”警員的匯報打斷思緒。進門的中年男人穿著濕漉漉的警服,左胸警號牌“0”在應急燈下泛著冷光。
    “我是東興交警大隊隊長李明。”男人伸手,袖口滑落露出半截紋身——齒輪邊緣的火焰紋路,與物流園屍體上的一模一樣。
    徐麟握住那隻手,拇指暗暗按壓對方手腕內側的脈搏:“李隊長,貴局的係統管理員暴斃,我需要調閱近三個月的值班記錄。”
    “當然可以,但……”李明的瞳孔突然收縮,“您腰間的鑰匙鏈很特別,是xx市交警支隊的老款?”
    徐麟下意識摸向鑰匙鏈——那是老隊長退休時送的紀念品,刻著“交通秩序守護者”字樣。但此刻,在李明的注視下,金屬表麵竟浮現出細密的齒輪紋路,像活物般蠕動。
    槍火與暴雨的協奏
    李明的手突然探向腰間。徐麟旋身避開,配槍已出鞘抵住對方咽喉,卻在這時聽見林小羽的驚呼:“隊長,他的警號牌!”
    0——檔案裏,這個編號屬於三年前因公殉職的交警王建軍。而眼前的“李明”,左臉有道新鮮的燒傷疤痕,形狀與“血輪會”二號人物的通緝照完全吻合。
    “你是誰?”徐麟壓著對方抵在牆上,卻在瞥見對方瞳孔時愣住——那雙眼睛裏倒映著自己的臉,卻穿著“血輪會”的黑色風衣,嘴角上揚的弧度帶著熟悉的狠戾。
    這是……第46次輪回中的自己?
    李明或者說,那個“他”)輕笑,血從嘴角滲出:“徐麟,你以為每次重啟都能當英雄?看看這個。”他扯掉衣領,後頸皮膚下隱約可見齒輪狀的金屬輪廓,“我們都是係統的bug,而你……”
    突然,機房所有屏幕同時亮起,播放著同一個畫麵:二十年前的車禍現場,父親的車失控前,副駕駛座上分明坐著個穿白大褂的男人,手裏轉動著齒輪模型——而那男人的臉,與此刻的李明一模一樣。
    記憶病毒的侵蝕
    徐麟的太陽穴突突直跳,童年記憶如潮水倒灌:父親總說“交通燈是城市的心跳”,車禍當天曾遞給他一枚銅鑰匙,說“遇到危險就轉動它”。而現在,這枚鑰匙正隔著口袋發燙,與李明後頸的齒輪產生共振。
    “徐隊!”林小羽的叫聲驚醒了他。李明不知何時掙脫束縛,槍口對準監控屏幕,那裏正顯示著陳雨欣最後的微笑畫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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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為什麽選你當變量嗎?”李明開槍,玻璃碎片飛濺中,他的臉開始像素化剝落,“因為你父親是‘沙盤計劃’的第一批實驗體,而你……”
    槍聲與雷聲同時炸響。徐麟扣動扳機的瞬間,李明的身體化作數據流消散,隻剩一張紙條飄落:去地下三層,那裏有你要的答案。
    被掩埋的地下實驗室
    電梯下行時,林小羽突然按住他的肩膀:“隊長,你的耳後……”
    鏡子裏,徐麟看見自己左耳後方浮現出淡灰色紋路,形狀竟與監控中陳雨欣的胎記一致。那紋路像活物般蔓延,在皮膚下勾勒出齒輪的輪廓。
    地下三層的鐵門鏽跡斑斑,卻在徐麟靠近時自動打開。實驗室中央的玻璃艙裏,浸泡著具與他一模一樣的屍體,手腕內側刻著“4701”編號。艙體日誌顯示:第47次實驗體已覺醒,啟動血色交通燈程序清除記憶——警告:發現自主意識殘留。
    “這是……我?”林小羽的聲音發顫。
    徐麟盯著屍體心口的舊傷——那是他在第46次輪回中為救搭檔留下的。記憶如潮水湧來:他曾在這個實驗室醒來,被告知“現實世界已毀滅”,必須通過“血色交通燈”重啟城市。而每次重啟,他都會忘記自己是設計者,以為自己隻是個想當刑警的交警。
    雙重現實的裂痕
    牆角的老式收音機突然響起雜音,隨後傳出老隊長的聲音:“徐麟,如果你聽見這個,說明係統已經開始崩潰。記住,1995年車禍現場的齒輪不是裝飾品,而是……”
    話音戛然而止,換成刺耳的摩爾斯電碼。徐麟掏出銅鑰匙,發現鑰匙孔與艙體鎖孔完全吻合。插入的瞬間,所有屏幕亮起,顯示著不同輪回中的“自己”:有的在交警隊混日子,有的成為“血輪會”頭目,有的在破獲大案後離奇死亡。
    “第47次輪回的變量,你好。”一個熟悉的聲音從四麵八方湧來,徐麟轉身,看見另一個自己穿著白大褂走來,正是現實中的模樣,“我是第0次輪回的你,也是‘沙盤計劃’的設計者。”
    來自初始輪回的警告
    “為什麽要製造這麽多痛苦?”徐麟的槍口在顫抖,“我的父親……我的妻子女兒……”
    “他們都是真實的。”初始徐麟按下按鈕,玻璃艙緩緩升起,裏麵躺著的竟是現實中的父親,“1995年車禍是係統漏洞,你父親本不該死。我試圖用齒輪裝置修正時間線,卻引發了連鎖崩塌。現在,第47次輪回的你,是唯一能同時拯救兩個世界的變量。”
    徐麟這才注意到,父親手腕內側有與陳雨欣相同的胎記,而艙體編號正是“199501”。記憶碎片拚接成殘酷真相:父親是最早的實驗體,所謂“車禍”是係統為掩蓋漏洞製造的假象,而他每一次穿越,都是在修複父親意識中的裂痕。
    “李明是誰?”
    “他是第46次輪回的你,因無法接受現實而黑化。”初始徐麟指向數據流,“現在,他正在篡改交警係統的數據,試圖讓整個城市陷入永恒的‘血色交通燈’循環。而你,必須阻止他——用這把鑰匙。”
    鑰匙與齒輪的終極隱喻
    銅鑰匙插入控製台的瞬間,整個實驗室劇烈震動。徐麟看見無數數據鏈從自己身上延伸出去,連接著沙盤中的每個角色:老隊長、局長、甚至“妻子”和“女兒”,他們都是父親意識的碎片,而他是串起碎片的線。
    “變量的使命,不是打破輪回,而是賦予輪回意義。”初始徐麟的身影開始透明,“當你學會在規則中越界,在數據中尋找真實,齒輪才會停止轉動。”
    暴雨漸歇,徐麟站在實驗室中央,看著父親的意識數據與沙盤世界的數據流融合。他摸向耳後的齒輪紋路,那裏不知何時變成了警徽的形狀。對講機響起,是林小羽的聲音:“隊長,國際刑警傳來消息,‘血輪會’頭目正在邊境口岸現身……”
    他握緊鑰匙,齒輪紋路與警徽在掌心重疊。這次,他不再是被係統操控的“變量”,而是選擇在虛實之間尋找真相的警探。當電梯門打開,暴雨後的陽光刺破雲層,遠處的交通燈正從紅色跳轉為綠色——那是前行的信號,也是越界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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