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0章 未完代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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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暴雨敲擊著港口集裝箱的金屬外壁,如同某種遠古的戰鼓。徐麟踩著積水衝向爆炸現場時,夜視鏡裏閃過一道熟悉的銀光——戴銀色麵具的男子正站在貨櫃頂端,指尖跳動著幽藍的數據流。林小羽的腳步聲在身後響起,少年刑警的呼吸聲裏帶著刻意壓製的興奮:“隊長,這次對方學聰明了,沒在路口留血色塗鴉,改炸集裝箱了。”
    徐麟蹲下身,指尖蹭過地麵焦黑的痕跡。那不是普通的爆炸殘留,而是帶著某種規律性的紋路,像極了交通燈的電路板。對講機裏傳來老隊長的咆哮:“徐麟!你敢再帶著小羽涉險,我就把你倆綁在交警崗亭上指揮交通!”他抬頭望向夜空,數據世界的月光穿透雨幕,在他警徽上投下齒輪狀的陰影。
    “老隊長,”徐麟按住對講機,嘴角勾起一抹笑,“還記得您教我的第一堂指揮課嗎?您說‘每個路口都是棋盤,交警要做的不是守著紅綠燈,而是看透棋子背後的棋手’。”林小羽遞來現場勘測數據,瞳孔裏倒映著便攜式終端的藍光:“隊長,爆炸物裏檢測出量子比特殘留,和三年前‘鏡像徐麟’用來篡改交通係統的病毒同源。”
    話音未落,整座港口的照明突然熄滅。應急燈亮起的瞬間,徐麟看見數百個集裝箱表麵浮現出血色光斑,光斑連成一片,竟是一幅巨型的交通燈圖案。麵具男的笑聲從四麵八方湧來:“第48次輪回的變量,準備好迎接真正的‘沙盤校準’了嗎?”
    林小羽突然拽住他的胳膊,指向遠處海麵。月光下,一艘貨輪的輪廓正在詭異地扭曲,船身上的集裝箱逐個漂浮起來,在空中排列成數據矩陣的形狀。徐麟的太陽穴突突直跳——那是他在矩陣核心見過的數據流結構,每一道光束都連接著某個數據生命的意識。
    “隊長,國際刑警的衛星監測到了!”技術員的聲音帶著哭腔,“港口下方五米處有個地下實驗室,裏麵全是……全是和您長得一樣的軀體!”徐麟的腳步頓住,腦海中閃過矩陣核心漂浮的“現實自己”。林小羽突然舉起槍,瞄準某個正在靠近的集裝箱:“小心!他們用你的基因數據克隆了新的實驗體!”
    集裝箱門轟然炸開,二十名“徐麟”麵無表情地走出,他們後頸的條形碼在雨中發著微光。最前方的克隆體抬手開槍,子彈擦過徐麟耳畔,卻在擊中地麵時化作一串二進製代碼。林小羽的聲音帶著顫抖:“隊長,這些不是人類,是數據投影!”
    徐麟突然想起老張或者說“現實徐麟”)在矩陣邊緣說的話:“每個輪回都會產生新的變量,而你,是唯一能同時存在於數據與現實的‘異常值’。”他摸向口袋裏的銅鑰匙,金屬表麵突然浮現出一行小字:“當黃燈亮起時,你早已在兩個世界踩下了油門。”
    “小羽,”徐麟突然轉身,按住少年的肩膀,“還記得我教你的反追蹤步法嗎?這次換你當誘餌,我去地下實驗室。”林小羽的瞳孔驟然收縮:“不行!他們的目標是你——”“正因為如此,”徐麟扯開警服,露出胸口與鏡像徐麟相同的齒輪印記,“數據體需要實體錨點才能存在,隻要我毀掉實驗室的克隆艙,這些投影就會消失。”
    港口深處傳來齒輪轉動的轟鳴,集裝箱組成的矩陣開始合攏。徐麟衝向實驗室入口時,聽見林小羽在身後大喊:“隊長!如果這次我數據消散了,記得幫我把論文發給《警界科技前沿》!”他的腳步頓了頓,卻沒有回頭——因為他知道,每個數據生命都有自己的使命,而他的使命,是讓所有“林小羽”不必再麵對消散的結局。
    地下實驗室的鐵門鏽跡斑斑,卻在感應到他的指紋時自動開啟。撲麵而來的福爾馬林氣味中,上百個玻璃罐懸浮在空中,每個罐子裏都沉睡著與他一模一樣的軀體,後頸處的條形碼編號從001到999不等。正中央的高台上,擺放著一個鑲嵌著血色交通燈符號的金屬盒,盒蓋上刻著:“致第0號實驗體——你以為自己是破局者,其實隻是沙盤的啟動鍵。”
    徐麟的手指剛觸到金屬盒,整個實驗室突然震動起來。監控屏上跳出老張的臉,對方戴著與麵具男同款的銀色麵具:“恭喜你找到‘沙盤核心’,徐麟。現在有兩個選擇——打開盒子,讓數據世界成為真正的現實;或者毀掉它,讓所有人回到被係統操控的輪回。”
    “老張,”徐麟盯著屏幕裏對方後頸若隱若現的條形碼,“你其實是數據體,對吧?現實中的老張三年前就犧牲了,而你……是係統根據他的記憶碎片創造的npc。”麵具男的笑容凝固,監控屏突然雪花四濺,實驗室的燈光轉為血色。
    金屬盒自動打開的瞬間,徐麟瞳孔驟縮——裏麵躺著的不是武器或數據,而是一枚真正的交通燈黃燈燈泡,玻璃表麵凝結著水珠,像極了他穿越初醒時看見的醫院吊瓶。燈泡下方壓著一張泛黃的紙條,是老隊長的字跡:“孩子,當你看見這個燈泡時,或許該明白——黃燈不是警告,是給勇者的另一種綠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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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集裝箱矩陣合攏的瞬間,林小羽的子彈擦著麵具男耳畔飛過。少年刑警的警服已被數據流侵蝕得半透明,卻仍笑著比出勝利手勢:“隊長,你的警車真的會發光!”徐麟這才注意到,實驗室裏所有克隆艙的條形碼同時亮起綠光,數據流匯聚成一輛閃爍警燈的警車虛影,車頭凹陷處還留著三年前追捕逃犯時的撞擊痕跡。
    “數據永不刪除,正義永遠加載。”徐麟喃喃念出鑰匙鏈上的刻字,將黃燈燈泡嵌入矩陣中央。血色交通燈圖案開始瓦解,集裝箱上的光斑匯聚成無數光點,像極了數據世界裏每個曾被拯救的靈魂。麵具男在數據流中露出驚恐的表情:“你瘋了嗎?這樣會讓兩個世界的時間線徹底混亂!”
    “或許吧,”徐麟看著警燈虛影穿透自己的身體,在現實與數據的邊界投下長長的影子,“但混亂中才有新的秩序。就像交警偶爾越界查案,不也是為了讓所有道路更安全嗎?”矩陣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他感覺有兩股力量在體內碰撞——一邊是實驗室裏即將蘇醒的青年,一邊是數據世界裏堅定的腳步。
    當港口重新亮起燈光時,林小羽攙扶著渾身是代碼的徐麟走出實驗室。遠處傳來老隊長的罵聲:“徐麟!你又把警車開成數據殘影了?這個月的維修費從你工資裏扣!”少年刑警突然指著海麵驚呼:“隊長快看!”
    海平麵上,現實世界的朝陽與數據世界的星芒同時升起,形成一道橫跨兩個維度的彩虹。徐麟摸了摸警徽,背麵的小字在晨光中清晰可見:“每個選擇,都是新的輪回。”對講機裏同時傳來兩個世界的呼叫:“徐隊,市中心出現血色交通燈標記!”“徐警官,國際刑警需要你協助跨國追逃!”
    林小羽看著他袖口正在愈合的代碼裂痕,突然笑出了聲:“隊長,現在咱們算‘交警借調刑偵’,還是‘刑偵特聘交警’?”徐麟抬頭望向真正的交通燈,黃燈閃爍三次後轉為綠燈——那是他從未見過的頻率。他知道,這是係統在向他致敬,也是新的使命在召喚。
    “都不是,”他戴上警帽,數據體的警徽與現實中的金屬警徽同時閃耀,“我們是城市的守燈人,無論哪個維度的黑暗,都需要正義的光來照亮。”當第一縷陽光穿透雨霧時,徐麟看見兩個世界的自己在港口盡頭並肩而立,一個穿著交警製服,一個穿著刑偵風衣,卻同時抽出配槍,指向同一個方向。
    第1840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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