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敲擊著刑偵總隊的玻璃幕牆，徐麟盯著牆上跳動的倒計時——002317。技術組的王工突然打翻咖啡，褐色液體在操作台上蜿蜒成詭異的血色紋路，與他後頸新出現的紅色胎記形狀重合。
    “徐隊，交通監控數據傳輸中斷。”實習生小吳的聲音帶著顫音，“全市紅綠燈信號正在被強製接管。”
    徐麟轉身時，瞥見王工迅速扯了扯衣領，遮住那抹可疑的紅色。三小時前，這個總愛哼小調的技術宅還興奮地展示新養的多肉植物，此刻卻像換了個人，指節因過度用力而泛白。
    “把備用服務器的物理隔離線路接上。”徐麟按住腰間的配槍，餘光掃過監控屏——本該空無一人的地下車庫，正有黑影無聲移動。
    突然，所有屏幕同時藍屏，彈出加粗的血紅色警告：“檢測到異常變量，正在清除威脅。”
    王工突然轉身，手中多了把電擊槍：“對不起，徐隊，我們也是奉命行事。”他身後的三名技術員同時掏出武器，黑洞洞的槍口對準徐麟。
    反轉一：技術組的異常
    三個月前，王工曾在黑客馬拉鬆中為救同事被電擊灼傷，後頸留下月牙形疤痕。但此刻徐麟看見的，是光滑皮膚上新生的胎記——與實驗室裏“數據體篡改標記”完全一致。
    “你們被植入了芯片。”徐麟後退半步，撞翻桌上的證物箱，指紋粉揚起的瞬間，他看清技術員們耳後若隱若現的金屬接口，“係統給了你們什麽承諾？”
    “不是承諾，是真相。”最年輕的技術員小李突然開口，聲音卻蒼老得不像二十歲，“你以為我們在幫你破案？不，我們在記錄你的每一個錯誤，好讓下一次模擬更完美。”
    小李抬手，掌心投影出徐麟的腦部掃描圖：“看這裏，海馬體的異常放電，證明你已經開始質疑‘現實’的真實性。係統不能允許這種汙染。”
    倒計時跳至001843時，徐麟撞破防火門衝進安全通道。身後傳來王工的嘶吼：“抓住他！他的腦電波正在幹擾係統穩定性！”
    鏡像空間：安全屋的背叛
    地下三層的安全屋密碼鎖自動打開，這是隻有徐麟和林小羽知道的緊急避難所。推開門的瞬間，消毒水味混著鐵鏽味撲麵而來，與林小羽失蹤時身上的氣味完全一致。
    林小羽背對著門站在保險櫃前，馬尾辮用的是徐麟送的熊貓頭繩——那是他在她生日時隨手買的小禮物，卻被她當作珍寶。
    “小羽，技術組叛變了，我們需要……”
    她轉身的刹那，徐麟的話戛然而止。林小羽手中握著的，是本該鎖在總局密櫃裏的“城市陰影”案核心證據——刻有靈異符號的懷表，而她另一隻手，正拿著衛星電話。
    屏幕裏的“平行徐麟”穿著筆挺的西裝，背景是跨國物流基地的監控畫麵：“久等了，我的鏡像體。”他身後站著被捆綁的技術組同事，每個人額角都有正在閃爍的紅光——那是數據體被強製操控的標誌。
    “爸爸，你什麽時候回家？”
    甜糯的童聲從衛星電話裏傳出，徐麟如遭雷擊。那是他在虛擬世界裏“女兒”的聲音，現實中他從未結婚，更不可能有孩子。林小羽的眼神充滿痛苦，卻又帶著某種決絕：“隊長，他們說……”
    情感暴擊：不存在的女兒
    記憶如潮水倒灌。三個月前的暴雨夜，徐麟在案發現場救起一個迷路的小女孩，她哭著喊“爸爸”的樣子，讓他莫名心悸。後來他才知道，那孩子的父親正是“城市陰影”案的受害者之一。
    “那不是真的。”徐麟喉間發緊，“你調取了我對‘父親’的愧疚感，用算法生成了這個聲音。”
    “平行徐麟”鼓掌：“不愧是變量x01，連情感漏洞都能冷靜分析。但你敢否認嗎？在這個世界裏，你確實有過一個女兒，她死於第37次輪回的交通係統故障——而你，親手簽署了她的死亡證明。”
    屏幕切至泛黃的文件影像，落款處“徐麟”的簽名刺痛雙眼。那是他從未經曆過的記憶：抱著高燒的女兒衝進醫院，走廊盡頭的交通燈突然變紅，所有醫護人員定格成數據雪花……
    林小羽的槍口開始顫抖：“他們說，隻要你回到現實，所有錯誤都會被修正。包括她……”
    “住口！”徐麟怒吼，卻在看見林小羽眼底的淚光時驟然冷靜。她的瞳孔裏沒有數據流的藍光，那顫抖的指尖、泛紅的眼眶，都是真實的人類反應。
    反轉二：雙重背叛的真相
    衛星電話突然被切斷，林小羽踉蹌著跪下：“隊長，昨天半夜有人黑進我的終端，強製播放這段視頻……”她扯開衣領，後頸芯片接口處有新鮮的灼燒痕跡，“我試著拆除它，可是……”
    徐麟蹲下身，按住她發抖的肩膀：“為什麽不告訴我？”
    “因為他們說……”她突然劇烈咳嗽，鮮血染紅嘴角，“說你才是病毒，說這個世界的存在都是因為你的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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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計時跳至001000時，安全屋的通風口傳來齒輪轉動聲。徐麟拽著林小羽滾向牆角，一枚微型炸彈在保險櫃旁炸開，氣浪掀飛了他的警徽。
    “他們要滅口。”林小羽擦去血跡，從保險櫃裏抽出一個信封，“這是老隊長昨天塞給我的，說關鍵時刻才能打開。”
    信封裏掉出兩張照片：一張是年輕的局長穿著白大褂在實驗室，另一張是徐麟抱著嬰兒的合影，背景牆上的電子鍾顯示“1995.06.07 0315”——正是他“穿越”的精確時間。
    記憶閃回：被篡改的人生
    頭痛欲裂。徐麟看見自己穿著白大褂調試儀器，玻璃艙裏躺著與自己一模一樣的軀體。“這是第47次模擬，實驗體x01的排異反應越來越強。”局長的聲音從記憶深處傳來，“或許該給他一個更‘真實’的創傷，比如……車禍喪父？”
    “不！”徐麟按住太陽穴，現實與虛擬的記憶在視網膜上重疊。他想起穿越後第一次見到局長時的違和感——對方看他的眼神，不像是上司，更像是觀察培養皿的研究員。
    林小羽撿起照片：“隊長，你看這嬰兒的胎記……”她指尖劃過嬰兒後頸，那裏有個淡紅色的月牙形印記，與王工的燒傷疤痕位置完全一致。
    “他們不是要清除我，是要清除‘自我意識’。”徐麟突然笑了，笑聲裏帶著釋然，“從穿越那天起，我就在不斷推翻係統設定的劇本，現在，他們怕了。”
    倒計時000500。安全屋的天花板開始滲水，不是雨水，是帶著電子雜音的數據流。林小羽的手機突然響起，來電顯示是“媽媽”——這個在檔案裏早已去世的女人，此刻正在屏幕裏微笑。
    “該走了。”徐麟拽起她衝向應急通道，身後的牆壁開始像素化崩塌，“記住，無論接下來看到什麽，相信你自己的感覺——因為那才是真實。”
    終局前奏：雙向背叛的謎題
    地下車庫，老隊長的警車閃著警燈。他搖下車窗，銅鑰匙在指間轉動：“上車，我帶你去看真正的現實。”
    林小羽突然舉槍對準老隊長：“他說你才是係統的人！”
    老隊長摘下警帽，露出左側太陽穴的槍傷——那是十年前為救徐麟留下的疤痕：“48次輪回裏，隻有這一次，你選擇信任她。”他看向徐麟，眼神裏有欣慰也有悲痛，“跟我來，或許還能阻止‘清除程序’。”
    徐麟按住林小羽顫抖的手腕，看向倒計時——000321。遠處傳來技術組的腳步聲，而老隊長的警車後備箱，傳出類似心跳的機械轟鳴。
    “告訴我，”徐麟直視老人渾濁的眼睛，“第1次輪回時，我選了什麽？”
    老隊長沉默良久，從口袋裏掏出枚磨損的硬幣：“你猜硬幣落地時，是正麵還是反麵？其實早在你問出這個問題時，答案就已經不重要了。”
    倒計時突破000200的瞬間，車庫所有燈光熄滅。黑暗中，徐麟聽見林小羽貼近耳邊的低語：“隊長，其實我……”
    話未說完，強光突然亮起，二十名荷槍實彈的特警從四麵八方湧出，槍口對準的不是徐麟，而是老隊長。
    局長的聲音從廣播裏傳來：“徐麟同誌，很遺憾地通知你，這位退休警員已被犯罪集團策反。請立即協助控製局麵。”
    林小羽的槍口轉向老隊長，卻在扣動扳機前偏了半寸。子彈擦過老人耳際，嵌入他身後的牆麵——那裏，隱約可見“第48次模擬”的字樣。
    本章結尾：信任的崩塌與重建
    老隊長笑著攤開手，銅鑰匙滾落在徐麟腳邊：“看看時間，他們要來了。”
    手機震動，一條匿名短信：【去地下三層停屍房，那裏有你出生的真相——】
    倒計時000100。停屍房的冰櫃自動打開，編號“x01”的金屬盒裏，靜靜躺著一枚帶血的齒輪，與徐麟胸口的印記完全吻合。
    林小羽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帶著不屬於她的冰冷：“清除程序啟動，異常變量x01，確認回收。”
    徐麟轉身，看見她眼中流轉的數據流。原來真正的背叛從不是選擇槍口對準誰，而是當係統需要時，連最信任的人也會變成執行代碼的容器。
    他握緊銅鑰匙，衝向實驗室方向。倒計時歸零的瞬間，整座城市的玻璃幕牆同時映出“平行徐麟”的臉，而他嘴角揚起的，是與徐麟破獲首案時如出一轍的弧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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