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科長進門，聽了情況介紹，問肖秉義。
    “你說的華東糧貿公司，是不是你父親上次出事餐館對麵那一家？”
    見他點頭，對鍾正榮說：
    “鍾副部長，我馬上將石子凱照片印發給暗哨。隻要發現是他，立刻逮捕。肖秉義，要不要跟我們去？”
    肖秉義擺擺手說：
    “我不去了。提醒一下，沈富中逃跑路線向東，也有可能乘班車回市。他肯定要和參謀長聯係。”
    鍾正榮交代龍科長，立即對沈富中及石子凱家中，以及華東糧貿公司及對麵餐館監視。又問肖秉義：
    “肖秉義，你是否知道沈富中家人情況？”
    肖秉義裏明白他用意，搖頭道：
    “聽他說過，他愛人和女兒去了台灣，不知真假。她女兒情況，周小雨知道。”
    “哦？龍科長，你讓周小雨馬上過來。”鍾正榮隨即吩咐道。
    龍科長回來說周小雨沒上班，電話請假說父親不舒服，她在醫院照看父親。
    肖秉義想起她正跟李小滿鬧別扭，建議請李小滿副連長來市裏，一起去醫院問清情況。
    龍科長擺擺手道：
    “來不及了，我這兒帶個人一起去。”
    鍾正榮帶龍科長、肖秉義一行去醫院，卻不料，找不到周小雨。
    醫院登記簿查不到周興業名字。跟著電話問詢，各醫院都沒此人。
    肖秉義聽說查不到，心中升起一問號。建議去他公司看看，他早就想去了。
    四人下車，走到公司門口，卻被門崗攔住。
    龍科長說明了情況，門崗仍不讓進。肖秉義讓他喊周小雨出來答話，門崗也不睬。
    鍾正榮發覺門崗有問題，手一揮，將門崗抵牆邊。
    直接去三樓周興業辦公室。敲門不開，也沒回應。招來一員工，員工不敢回答。
    鍾正榮讓戰士強行進入，撞開門。四人被眼前景象驚呆了。
    周家父女被綁椅子上，嘴裏塞著毛巾。
    周興業解釋，昨天晚上，接待客人喝了點酒。送走客人，感覺身體不舒服。
    讓小雨過來照看一下。誰知早上一起來，闖進三個蒙麵人。
    不管三七二十一，將父女綁了。要十萬大洋和二十噸糧食，逼他簽字。
    他最後歎口氣說：
    “他們前腳走，你們後腳就到了。唉，老夫心髒病被他們氣發作了。”
    周小雨說，她陪父親一夜，準備一早帶父親去醫院。
    見客人還沒走，打個電話給單位請假，在房間看了一會兒書。
    十點多闖進幾個蒙麵人，被綁到父親辦公室。
    鍾正榮要戰士和周小雨送周興業去醫院。
    出門時，發現門崗已換人，問新門崗，對方搖頭。
    肖秉義考慮既然暴露了，幹脆去對麵餐館看看情況。他心想：
    你林可達既然是公司眼睛，綁架者進出，你應該知道。卻不料這一想法帶來了轉機。
    幾人坐進餐館，肖秉義發現掌櫃的不是林可達，夥計也不是原來的夥計。
    肖秉義問林掌櫃的去哪兒了？
    夥計盯著他製服，結結巴巴回答：
    “我，我來時，隻有一個，一個掌櫃的，他馬上過來。”
    跟著朝裏屋喊掌櫃的。裏麵應一聲，掌櫃的從裏屋出來，笑問道：
    “長官，誰找我？”
    肖秉義看這人不是林可達，又問一遍：
    “我想問林可達去哪兒了？”
    掌櫃的笑笑答道：
    “長官，你認識林可達嗎？”
    “我們不認識，聽說餐館掌櫃的叫林可達，特意慕名而來。”
    肖秉義發覺對方回答有問題，又覺得此人特像追捕之人石子凱，故而稱不認識。
    “對不起，小人便是。有啥吩咐，盡管說。小二，服侍好解放軍長官。”
    肖秉義對龍科長示意：
    “領導，我點菜，你將幾人喊過來。”
    龍科長開始沒明白他說這話含義，看鍾正榮點頭，出門。
    點了幾個菜，十幾分鍾才上三個菜。
    肖秉義端起茶杯，邊喝邊要去後院夥房。
    見另一夥計有阻攔之意，看上去很緊張。肖秉義故意將手搭槍套。
    夥計忙將手移向腰後，警惕的瞪著他。
    肖秉義轉身坐回餐桌，跟鍾正榮對一下眼神。
    龍科長進門點一下頭，鍾正榮手一揮，衝進幾個戰士，將大廳兩個夥計及掌櫃的擒獲。
    肖秉義上前，扯掉掌櫃的假胡子。喝道：
    “石子凱，你被捕了。”
    戰士衝進後院，見人便抓，從柴屋搜出六人。林可達跪謝解放軍救命之恩。
    一戰士開著摩托車過來找龍科長，將電話記錄給他看。
    龍科長看後，遞給肖秉義說：
    “林水縣趙警官找你的電話記錄。”
    肖秉義一看，內容是：請轉告橫南鎮肖神探，有人發現疑似被通緝人，剛上去南京班車。
    肖秉義想起不久前曾跟他提起過沈富中，估計記錄中所說之人便是他。
    他跟鍾正榮和龍科長建議，讓林可達繼續當掌櫃的。
    鍾正榮看看表，讓龍科長帶隊留下幾人等沈富中。他和肖秉義開三輪摩托去車站。
    肖秉義跟鍾正榮剛到車站，二十幾個旅客正排隊出檢票口。隻好先出後進。
    肖秉義正待進門，隻見一頭發花白老頭，扛著舊棉絮擋著臉，急著出去。
    老頭發覺背後有人盯著他，腳步加快。肖秉義看他走路不像老頭。
    “喂，那背棉絮的老人家停一下。”他喊。
    那老頭好像沒聽到，步伐更快，轉牆角時開始跑。二人追過去。
    這時，站內出來一個中年檢修工，一臉的油汙。大大咧咧走出車站，消失在對麵巷子。
    肖秉義抓到老頭，扯掉假發，發現是一小夥子，愣那兒。
    鍾正榮追上一看，轉身又朝車站跑。車站隻剩寥寥幾人。接著發現站內一檢修工倒在客車後。
    肖秉義將小夥子帶到偏僻處審問，小夥交代。
    他在車上盜竊時，被一自稱便衣公安的中年人捉住手。
    讓他將錢包還回去。然後將他帶到車尾座，請他配合一下公安工作。
    先給人民幣十塊，事後再獎十塊。讓他故意引起車站出口檢票員注意，如被發現，就跑。
    肖秉義問過相貌後，估計中年檢修工是沈富中。
    他估計沈富中很可能去餐館與參謀長匯合，三輪摩托車開得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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