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章 龍科長的回憶
    龍科長幾人去食堂晚餐，問肖秉義：
    “肖秉義，你剛才笑什麽？你認為竇偉接下來會招供？”
    肖秉義這才解釋一番，竇偉特務身份確定無疑，他是正宗保密局特務。
    這家夥不是善茬子。要想從他嘴裏很快撈到情報，難度非常大。
    他這次審訊，就為解決李桂琴的問題，現在問題解決了。
    李桂琴的答複，與竇偉的交代，牛頭不對馬嘴。她說竇偉調戲她，才罵他的。
    而竇唯對她的說法，嗤之以鼻，他說的理由能說的過去。
    一個道士，在大街上公然調戲一個四十多歲的政府幹部，可能性不大。
    現在撈清了，李桂琴和竇偉街上碰麵，確有此事。竇偉跟她說了什麽，以及她罵竇偉屬實。
    隻是二人對話內容對不上號，估計李桂琴扯謊的可能性大。當然，竇偉也沒說真話。
    隻有他徹底交代，才能揭開她神秘麵紗。他介紹結束，提醒龍科長：
    “哎，想出法子了嗎？”
    龍科長還是搖頭，歎一口氣說：
    “真沒好辦法。我真搞不懂，你為何有這想法呢？既然被劫持了，肯定不自由。若處鬧市區，還有扔紙條的可能。若偏僻地區，扔紙條沒用。”
    他看肖秉義呆那兒，安慰道：
    “好了，不要想了。你被特務劫持的可能不大。哎，你若會電台，可偷敵台發報。市局電台頻率、號碼是……”
    肖秉義接過龍科長寫下的紙條，仍不滿意，牢騷道：
    “你說的都沒用。輕飄飄一句偷敵台，有那麽容易嗎？不行！”
    龍科長抓抓頭，沉思一會，忽然精神一振：
    “還有一個辦法，自帶電台。”
    “你不是廢話嗎？人家劫持你，還讓你背部電台？傻逼差不多。”
    肖秉義棄落道。
    龍科長笑道：
    “我給你講個故事吧，你聽了，肯定會有啟發。”
    龍科長回憶他1942年春，在山東八路軍獨立連所經曆之事。
    那年十月，他持組織介紹信。帶七個同學從北京出發，去投八路軍。
    這一天走到山東境內，遇上五個天津同樣投軍的學生，還有個國軍傷員。
    天津學生說，他們一行十五人，途中遇上了掃蕩的小鬼子。
    後來被打散了，隻搜羅了五人。外帶救了個國軍傷員，他承諾帶大家找部隊，總共六人。
    傷員說，他在戰鬥中昏迷被俘，小鬼子給他簡單包紮。他趁其不備，溜了。
    在途中，遇上這幾個學生，勸他帶隊去找自己的部隊。可是，一打聽，國軍撤了。
    兩股學生會攏，已有十四人。很快找到了八路軍獨立連。
    連長見到投軍的學生，喜出望外。他正需要補充兵員。告訴大家，有我們在，就安全了。
    同學們聽說安全了，為千辛萬苦，終於找到部隊特興奮。嬉笑打鬧，哼歌唱彈，好不熱鬧。
    誰也沒想到，就在當夜，日軍卻悄悄包圍了獨立連駐地。一切都在悄悄進行，獨立連毫無防備。
    獨立連發現被鬼子包圍了，指導員留下掩護，連長帶隊突圍。
    黑暗中鐵鍬砸鋼盔聲，刺刀刺進肉體的噗嗤聲，以及怒吼聲，撕喊聲，罵聲，響成一片。
    突圍出去，一氣跑了四十多裏。一百五十多人的隊伍，隻剩一百零幾人了。
    留下掩護的三十多名戰士壯烈犧牲，指導員胸前被刺刀戳成馬蜂窩。慘不忍睹啊！
    這還不算完，隨後幾天，被小鬼子攆得滿山跑。剛住下，背包還沒打開，鬼子又來了。
    連續幾天，疲於奔命。部隊撤退中，遇上一條小河。連長看大家撐不下去了，叮囑同學們過小河進山。
    他帶部隊掩護，布迷魂陣，打麻雀戰。經過殊死搏鬥，這才打退了敵人。
    再次匯合，隻剩九十多人了。連長拉著臉，派戰士給新投軍的同學們警戒。
    同學們開始很感激，可是隨後發現。這哪是給同學們站崗啊，是在監視。
    同學們忿忿不平，推薦龍同學去找連長討說法。
    連長聽了他的抗議，咕噥道：
    “龍同學，因你有組織介紹信，我可以信任你。獨立連開進山東境內一個多月，損失從未這樣慘重。你們剛到，就出現了這種情況，同誌們懷疑你們十四人中有奸細。”
    龍科長頓時明白了，理解的點點頭。可是，憑啥要懷疑同學們呢？他問。
    連長舉例，同學們過河進了山，鬼子也跟著進山。對部隊打麻雀戰，不管不顧。
    為保護同學們，戰士們奮不顧身出擊，這才打退了敵人。估計他們今晚還要來。
    回去不要告訴同學們真相，就說連長是好意。聽我安排。
    龍科長說到這兒，問肖秉義：
    “你應該明白了吧？”
    肖秉義翻著白眼問：
    “明白什麽？你沒說後來。”
    龍科長笑笑，接著說了連長隨後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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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長叮囑龍同學，說他今夜讓同學們住山洞，部隊在山下保護他們。
    龍同學如果信得過北京的同學，讓他們暗中注意天津的同學，看他們之中哪個不正常？
    尤其要注意有誰單獨行動，大小便也跟著。這是任務，能完成嗎？
    龍同學莊重的點點頭，保證完成任務。
    是夜，鬼子果然來偷襲。一時，山下槍聲大作，喊殺震天。
    半個小時結束戰鬥，消滅敵人三十多人，外帶一條狼狗。
    連長第二天找到龍同學，查問昨夜有誰不正常？
    龍同學茫然搖頭說：
    “我們采取人盯人的辦法，同學們都沒出洞，也沒哪個大小便，一切正常。”
    連長愣那兒好半天，愁眉不展。龍同學召集北京同學，說了疑惑。
    大家都不知是啥原因，開飯時，聽說吃狗肉，一個學醫的尚玲玲女同學，悄悄告訴他。
    她終於明白為啥被鬼子追著打了，她要見連長。然後跟連長悄聲說了她得懷疑。
    連長聽了尚玲玲同學的理由，雖然將信將疑，還是照辦了。
    午餐過後，連長讓部隊衛生員，給國軍傷員換藥。
    衛生員給傷員擦洗傷口，給他洗頭擦身。讓他換上八路軍軍服，包括鞋襪都換了。
    當晚又發生一場戰鬥，戰場距部隊駐地一裏多路。又打了個勝仗，背回一條死狗。
    同學們都很詫異，追問連長怎麽回事？連長笑道：
    “尚玲玲同學發現了這麽多天來，被鬼子追著打的原因了。鬼子在國軍兄弟傷口下了藥。帶上狼狗一路追來。昨天給他換下藥，連同衣服仍到一裏開外。並在那兒埋伏，這才打了勝仗哦。”
    肖秉義聽到這兒，嗅嗅鼻子，抬頭發現柳蕙端著飯盒站龍科長身後。
    他不想她知道內情，點點頭說：
    “好了，我懂了。快吃吧？”
    龍科長接著問：
    “你懂了什麽？後頭還有呢。”
    肖秉義又翻白眼，疑惑得問：
    “我看你故事收尾了，應該結束了。還有什麽？”
    “可是”，龍科長痛苦的搖搖頭，又繼續說了後來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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