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 口徑對不上號
    肖秉義進門一看，李桂琴正紅著臉，瞪著他。
    “肖秉義，你越來越不像話了。平白無故，為何抓我？你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她憤憤不平，責問道。
    肖秉義本來準備笑臉相迎，賠個禮算了。聽她一番數落，心火騰一下竄咽喉。
    他拉著臉，臉憋得通紅。帶睬不睬瞅瞅她，聲音很輕：
    “看樣子，跟你怎麽解釋，你都不會罷休了。誰抓你了？你是政府幹部，又是黨員。請你配合調查，不應該嗎？”
    李桂琴沒想到他，會用這種態度和口氣對她說話，愣那兒一會，略感委屈的說：
    “我不需要你提醒，幹部怎麽了？黨員怎麽了？到現在為止，沒哪個跟我解釋。你得給我一個說法，我一家老小急死了。”
    肖秉義當即道：
    “那行，你既然來了，我就順便問問。下午抓了兩個特務，他們交代，曾跟你接觸過，請你解釋一下？”
    李桂琴一副驚訝狀，神情古怪的問：
    “你說什麽？我跟特務接觸過？這是誣陷。誰說的？我跟他對質。”
    “那你告訴我，你到底有沒有跟祠山殿叫竇偉的大徒弟接觸過？”
    他懟道。
    李桂琴又愣那兒了，昂著頭想了一會，搖搖頭。肖秉義跟著提示：
    “有一次，大概在五月份，你下班回家。他跟你搭過話，你還罵了他，有沒有？”
    李桂琴想起來了，點點頭說：
    “是有那麽一次，那天我下班。他迎麵走來，忽然湊到我跟前。說我長得漂亮，他想跟我玩玩，被我罵走了。”
    這一下輪到肖秉義愣那兒了，他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他看不出對方的解釋有破綻。
    她看對方沒追問，補充道：
    “上次祠山殿抓了特務，我才知道他是大徒弟。考慮他是出家人，這種事鬧起來兩敗俱傷，就沒跟他計較了。估計他不會承認，你若逼他，他會胡說八道哦。”
    肖秉義考慮，竇偉沒交代之前，還不能放走她。但他想到朱大明的交代，隻好裝孬了。笑笑說：
    “話不講不明，現在沒事了。怪我沒講清楚，我正式向你道歉。我去跟朱局長說清楚，讓他派車送你一家去南京。”
    李桂琴猶豫一會說：
    “算了吧，我沒心情去了。班車走了，家人已回家了。還在為我擔心，沒事我先走了。”
    肖秉義陪著笑臉送到門口，眼睜睜看著風韻猶存的女人，一步三搖的走了。
    他輕噓一口氣，燙手山芋終於扔掉了。鬱悶著回到辦公室，龍科長見麵就問：
    “怎麽樣，有發現嗎？”
    他見肖秉義搖頭，疑惑道：
    “我對她感覺很奇怪，腦海裏總是浮現大上海那些舞女形象。”
    李小滿追問，她跟竇偉橋頭說了什麽？
    肖秉義按照李桂琴的說法重複一遍，再無人問。
    他想起一直沒想出頭緒的問題，拉龍科長到門外問：
    “如果你被特務劫持，想跟外麵聯絡，有什麽法子？”
    龍科長先愣了一會，然後搖搖頭，答道：
    “沒法子。你怎麽想起來，問這麽奇怪的問題？”
    肖秉義沒正麵回答問題，繼續問：
    “一點法子都沒嗎？”
    龍科長點點頭回答：
    “真一點法子都沒。既然被劫持，即使不被綁得像粽子，你有自由嗎？沒有。”
    肖秉義無語，讓龍科長繼續想法子，他來主審。四人坐下，帶竇偉。
    竇偉打著哈欠，懶洋洋的進了會議室。坐下看看對麵的四位，眯上眼，繼續裝暈。
    肖秉義給龍科長一根煙，自己叼一根。點著後，吞雲吐霧，沉默。
    竇偉聞到煙味，使勁嗅嗅。睜開眼，盯著肖秉義問：
    “肖同誌，能否給我一根？”
    肖秉義友好的笑笑說：
    “不需要我給了，你回去再抽吧。當然，你要告訴我為何抽大煙，我才能放你。”
    竇偉愣了一會，小心的問：
    “怎麽，你們為我抽大煙抓我？”
    “不應該嗎？”肖秉義反問。
    竇偉瞬間眼前一亮，連連點頭：
    “應該應該。我交代。能不能先打根煙？”
    肖秉義扔一根給他，他忙點上，幾口下去，手中隻剩半截了。
    肖秉義悠哉悠哉著說：
    “說吧，早說早放。”
    竇偉一反常態，非常配合。說他小時候生了一場怪病，疼痛難忍。找遍了郎中都看不好。
    後來爺爺給他吞了一點煙土，不疼了，卻上了癮。出家時戒過，戒不掉了。
    肖秉義好似同情的笑笑問：
    “剛才政府李同誌認出你了，舉報你是特務，你怎麽解釋？”
    竇偉故作驚訝：
    “啊？她竟然汙蔑我是特務？這女人也太狠了吧？肖同誌，不要信她的鬼話。”
    肖秉義點點頭說：
    “我是不信，但人家既然舉報了，總的給一個解釋吧？市局非常重視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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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指著龍科長介紹道：
    “這是市公安局龍科長，專為你特務的事而來。你總的給他說點什麽吧？”
    竇偉翻著白眼問：
    “解釋什麽？她說我是特務，我就是特務了？也太離奇了吧？她哪一天說你是特務，那你也是特務了？”
    肖秉義理解的點點頭：
    “嗯，吔，這麽複雜的問題你都能想到，不簡單哦。這話有道理，我就是納悶，她怎麽認識你的呢？”
    竇偉想了一會，禿嚕一句：
    “她這是報複我。”
    他看肖秉義在聽，解釋道：
    “我有次過西橋，跟她搭過話，被她臭罵一頓。這女人還記仇啊？記仇也不能誣陷我特務吧？這不是要我命嗎？無量天尊。”
    肖秉義仍笑著問：
    “你那次見到她，她由西向東，你由東向西吧？”
    竇偉點頭承認：
    “這點小事她都說了？不錯。”
    “你跟她說什麽了，讓她這麽恨你？”肖秉義不動聲色的問。
    竇偉沉默一會問：
    “她是怎麽說我的？”
    肖秉義漫不經心的拿起一張信箋，裝模作樣的看看說：
    “她舉報信說，你諂笑著迎上去，說他要加五個大洋，你做主了。她不知啥意思，便罵你莫名其妙。”
    竇偉哈著嘴，盯著肖秉義手中的信箋。仿佛在判斷真假，然後低頭說：
    “我記不清當時是怎麽跟她說的，但我能肯定沒說‘加五個大洋’這句話。”
    肖秉義仍然笑著點點頭，提示道：
    “我跟你講，這事小得不能再小了。但人家盯上你了，你總的有個合理的說法吧？不然我也不敢放你走啊！哎，你不會跟他說，你想跟她玩玩這一類的話吧？”
    他看竇偉露出一副鄙夷神態，跟著警告道：
    “調戲婦女，哪個朝代都要嚴懲，罪可不輕哦。想好了再說。”
    竇偉想了一會，搖頭道：
    “這是她說的嗎？也太自信了吧。我會玩半老徐娘？我一個出家人，大街上敢說這樣的話嗎？”
    肖秉義點點頭，起身說：
    “你言之有理，我跟她核實一下，再來找你。”
    竇偉咂咂嘴，眼巴巴的問：
    “肖同誌，你啥時候放我呀？能不能再打兩根煙？我出去肯定還你一包。”
    肖秉義考慮一會說：
    “就看她能不能跟你說的對上號。如能對上，回來就放。”
    竇偉低下頭嘀咕一句：
    “那你快點呀，我等不急了。”
    肖秉義看看其他三位，得意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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