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夜審竇偉
    肖秉義早知道他想表達什麽，反複考慮。他的兩個辦法，一個都不行。
    總不能讓柳蕙沒事找事負傷吧？再說，鬆洋春子有帝國最新產品。
    斯人即使有啟發，你給我一個最新產品噻？沒有吧？屁用。
    不過，他很佩服故事中睿智的連長，問連長最後是不是犧牲了？
    龍科長笑道：
    “他若犧牲，南京市公安局就少了一個好局長哦。”
    肖秉義驚叫道：
    “什麽？連長是劉局？”他見離開這笑著點頭：“嗯，蠻像。”
    柳蕙不解得問：
    “龍科長，我有點糊塗。你啟發他什麽了？他還需要你啟發？”
    龍科長嗅嗅鼻子，疑惑得問：
    “哪來的幽香？哦不，應該是蘭草花香。”
    他尋著香味湊到柳蕙跟前，使勁嗅嗅，玩笑道：
    “柳大美人啊，你不僅漂亮，還身帶芬芳啊！我要是皇帝，一定納你為妃哦。”
    柳蕙迅即反擊：
    “這麽說，我這條件，還當不了正宮娘娘？正宮娘娘是誰啊？不會是天下甘露吧？”
    龍科長瞬即明白她意指周小雨，紅著臉說：
    “沒有的事，我跟她僅為同事之間友情。”
    他趕緊轉移話題，邊說邊對柳蕙使眼色，意指肖秉義：
    “他發神經，忽發奇想。老是問我，如他被特務綁架，怎麽送出情報？”
    柳蕙緩緩抬頭，凝視著肖秉義。明白了他一直在為自己擔心，眼裏漸漸濕潤了。
    肖秉義見他被感動了，心裏竊喜。一切努力，都會有報答。斯人煩點小神，你看她感動的噻。
    “你的故事太沉重了，啟發是肯定的。但是，去哪兒搞到這玩意呢？ ”他問。
    龍科長想了一下，提醒道：
    “我回去，看看倉庫裏有沒有這玩意。倉庫裏有不少保密局留下來的通訊器材。”
    柳蕙幹脆說：
    “不要找了，玩這些門道，玩不過保密局特務。真被綁架了，他們不會放過任何環節哦。”
    龍科長看看表，最後問：
    “我還得趕回去，竇偉一案交給你了。有答案，必須讓我第一個知道。”
    肖秉義也看看表，想了一下說：
    “你不要急著回去，竇偉快熬不住了。再堅持一個時辰，肯定有結果。他交代了，你把他帶走。放鎮裏不安全。李小狗呢？”
    柳蕙左右看說：
    “他可能已回了辦公室，我去通知他去會議室。肖秉義，不要忘了帶上他的槍和子彈。”
    她說罷，湊近他耳朵低語：
    “他心裏不爽，在回避龍科長。”
    龍科長哪裏知道李小滿的心思呢？不解得問：
    “李小滿槍在你辦公室？太馬虎了。應該槍不離身啊。”
    肖秉義笑著搖搖頭，做了一個吸大煙的動作：
    “她說的是竇唯的煙槍。”
    四人嚴肅的坐下，帶竇偉。
    竇偉進了審訊室，盯著肖秉義手中煙槍，就像見到救星，抹著鼻涕說：
    “啊吆，你咋到這個時候才來呀？快放我了吧？能不能讓我先洗一口？”
    龍科長一拍桌子，喝道：
    “竇偉，不要演戲了。你床下槍支彈藥，全起出來了。你是保密局上尉身份，還不老實交代嗎？”
    竇偉看看肖秉義，又看看龍科長，忽然就地一癱，抱著頭哀嚎：
    “我隨你們怎麽說，怎麽定。我受不了了，快給我吸一口。就吸一口。快，快啊！”
    肖秉義拿起煙槍聞聞，又做吸大煙動作，眯上眼。仿佛他真吸了一口。然後笑著說：
    “竇上尉，老實坦白吧。現在說，算你自首。說得好，我能讓你吸一口。”
    竇偉睨著肖秉義，眼神裏透出凶光。瞬間又恢複了神態，嚷道：
    “肖同誌啊，你先讓我吸一口，我保證全交代。”
    “不行！告訴你吧，你交代不交代，我無所謂。給你一分鍾考慮，否則，我砸煙槍。”
    竇偉哀怨的又睨他一眼，低下頭叫道：
    “好好好，我說，我交代。你能不能先打根煙？不然，我想不起來啊！……”
    竇偉被送回關押，龍科長跟市局聯係，要求來車押送竇偉。
    他放下電話，問呆那兒的肖秉義：
    “怎麽樣，他都交代了，抓吧？”
    他見肖秉義仍在發呆，遂對柳蕙說：
    “柳蕙同誌，請你去請朱主任，讓他來定篤。”
    柳蕙看看窗外黑黝黝的天空，為難的說：
    “我不好去請，天沒亮，女同誌去喊男同誌，說不清。你是領導，又是男同誌，你親自去請吧。”
    龍科長搖搖頭，坐下歎一口氣，看著肖秉義，嘀咕：
    “那就等他醒來再說吧。”
    肖秉義正沉浸在思索的隧道裏，他翻來覆去分析，竇偉審訊中的交代。
    竇偉在訓練班，聽教官閑談時嘲笑，黨國沒指望了。
    南京這麽重要的區域，上萬人馬，竟讓一個娘們掌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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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很好奇，訓練班的寂寞和無聊，讓他對那娘們產生了興趣。
    隨後花了十幾瓶酒，纏著教官。打聽這娘們長得啥模樣，為何有這麽大本事？
    他從教官酒後吐露的情況，初步拚湊出了，這娘們大致的印象。
    當時，他並不知道會來橫南鎮，更不知道會遇上這娘們。
    到了橫南鎮，有次在菜市場。偶見一女人，完全符合腦中這娘們形象。
    年齡、外貌、氣質都像。跟蹤到她家，原來是家庭婦女。
    臥槽，跟錯了。或許教官為騙吃騙喝，根本就是騙人。
    可是，想來也蹊蹺，他隻是出於好奇，並沒有其他想法，教官為何要騙人呢？
    按說，教官不可能見過這個家庭婦女，為何描述這麽準呢？
    他決定試她一試，試準了，巴結上，前程似錦。不是她，滾一邊去。
    他還沒來得及試，小鎮解放了。他牢記上峰的告誡：
    你出身道家，道法自然。注重修身，隨遇而安。任何時候都要秉持無為二字。
    要做長期潛伏打算，服從“幽靈”指揮。沒命令，你是道士；有命令，你是戰士。
    後來，他驚訝的發現，家庭婦女換上了列寧裝，跟書記兼鎮長鞍前馬後，春風得意。
    他正匪夷所思，傳來鎮“一把手”被害。他隨即注意“列寧裝”的表現。
    她一如既往，沒啥特殊表現。湊巧，他發現，祠山殿門前約定處有命令。
    這是他來橫南鎮接到的第一道命令，讓他不計代價，發展剛上班的鎮軍管會食堂丁滄海。
    看筆跡，是女人字體。他很興奮。“幽靈”終於沒忘記他哦，來命令了。
    他又有些誠惶誠恐，生怕聯係老丁不成。暴露了身份，送了小命。
    還好，老丁架不他一番哄赫詐騙，同意幹了。隻是要加五塊大洋，小事一樁。
    得意的他，哼著小調往回走，見迎麵走來“列寧裝”。他一思索，何不趁機試她一下？
    他迎上去，對“列寧裝”淡然一笑，低聲說：
    “報告上峰，完成任務了。隻是他要加五塊錢。”
    誰知對方臉色驟變，厲聲道：
    “瞎了你的狗眼，你認錯人了。誰是你上峰，滾！”
    他碰了一鼻子灰，夜裏輾轉反側。難道她不是“幽靈”？那會是誰呢？
    令他膽顫心驚的是，老丁很快被逮捕。嚇的他好幾天不敢站大門口。
    他自我安慰，那天見麵蒙著臉。給他錢，也是我先放，他後取，他認不出來。
    不久，祠山殿新到了十幾人，他在新到人員麵前裝無辜。唯唯諾諾，用心伺候。
    疤臉等新到人員不知他的真實身份，對他吆五喝六，他也忍著。
    沈富中支隊圍攻橫南鎮，邊小林鑽床下拿出武器，要去做內應。
    被他甩了一巴掌，罵他是豬腦子。他倆現在啥都不是，湊什麽熱鬧？保命要緊。
    說到保命，他還有一個擔心的問題，就是道長會不會暗中告發？
    他暗中怪上峰沒腦子，老子本身道士出身。隻是想升官發財，才參了軍。
    要想長期潛伏，豈能殺人？老子完全可憑過硬的修行，正常進祠山殿。
    你他媽的一番殺戮，豈不是將我二人放火上烤嗎？
    為此，他和助手輪流換班，一步不離跟著道長，生怕道長偷空舉報。
    道長明白他意思，隻要不在祠山殿再殺橫南鎮人。他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偶然中，他得悉疤臉要警告烈軍屬，卻不知道找誰是好。
    他眉頭一皺，計上心來。為何不趁機，再試她一把呢？
    上次橋頭上雖然被她罵了一頓，可是，她沒有舉報哦，有門。
    遂寫一紙條，暗中塞給疤臉。說她是政府管民政的幹部，去她家最適合。
    疤臉通過觀察，覺得紙條內容真實，疑是上峰暗中點撥。
    橫南鎮接二連三發生烈軍屬滅門案，疤臉等隨後被殺的殺，被抓的抓。
    他躲一邊和邊小林，該吃的吃，該喝的喝，好不逍遙。
    他倆不知道，道長也鬼精。趁他倆喝醉了，也鑽床下，看了兩個徒弟的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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