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3章 了卻心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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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靜怡聽了三人的表態,知道他們鐵了心要跟了。隻好采取第二套方案:去南門。
恰好蘇婉假惺惺的勸慰:西安城隻有南門沒去了,既然千裏尋親,不去城南太可惜了。
這世道無巧不成書,也許姐姐的母親就在城南呢?不要留遺憾哦。
秦林跟著鼓動:有些事,往往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石靜怡見水到渠成,點頭表態:那就再去城南找一圈。不行再說。
動身那天,石靜怡讓三位留客棧休息,她一人去就行了。
三人稱,出門在外,朋友應該互相照應,怎麽能讓姐姐一人,孤零零的去找母親呢?
石靜怡隻好點頭,四人在城南兜了一圈。閑逛城門時,石靜怡看著城牆,呆那兒了。
三人好奇的過來一看,城牆有“紅色通緝令”,都大吃一驚。
石靜怡頓時明白了,這是陳奇有意為之,目的是為她脫身找理由,走慶陽做鋪墊。
她看通緝令被風吹雨打,下半部分已黴黑。唯通緝令和倪靜人頭像清晰。
她下意識的刮去通緝令,神情萎靡的說一聲:回去吧,獨自走了。
留下三人,大眼瞪小眼。
她回到客棧,閉門謝客。就餐時目光呆滯,異常焦慮,坐立不安。睡不好,吃不好。
尤其在三位麵前,顯露出怕他們鄙視之神態。三位來勸慰,蘇婉問:
“倪姐,‘紅色通緝令’所言是真的嗎?”
石靜怡裝著掩飾道:
“怎麽會呢?你看我是那種人嗎?我對政治沒興趣。唉,這個鬼地方幹冷,實在受不了。看來母親不在這兒了,我算死心了,準備明早回去了。你們呢?”
蘇婉盯她一會,帶頭表態:
“姐姐回去,我就不跟了。我一直沒敢說,我想去延安,在革命的大熔爐裏百煉成鋼。”
秦林表態,他們也想旅行結婚中不留遺憾,去延安走一遭。三人一致決定,送走姐姐,他們也準備動身了。
石靜怡淩晨打點好行裝,辭別三位,上了歸途。中途換乘去慶陽的車。
一個禮拜後,她在慶陽郊區的一個村莊,見到了陳奇。
陳奇告知,她離開西安,那三位便去了八路軍辦事處,報名去延安。
辦事處的同誌,借口要審查。審查期間,不得外出。三天後同意他們去了延安。
同時告訴她,三人一到延安,電信組長即被捕。拔出蘿卜帶出泥,又挖出幾個日諜。
石靜怡驚訝的問:
“不是說好暫不動她嗎?怎麽又逮了?”
陳奇笑道:
“邊保局領導考慮,你去了就不能抓了,否則你會被懷疑。讓這三人,替你背鍋。其實,邊保局已對有嫌疑之人監視了,他們所接觸之人也有記錄。隻要你確認,便可抓人。據電信組長交代,她確實是雙料貨,既為日諜,又為軍統幹活。”
石靜怡問:
“那下一步,我怎麽配合?什麽時候去延安?我都激動好幾天了。”
陳奇歉疚道:
“你暫時還不能去延安,領導認為,特訓班學員沒來延安,但有可能去了八路軍,亦或新四軍各部,讓我陪你先去八路軍總部。路程幾百裏,還要穿過封鎖線。”
石靜怡皺起了眉頭,提出自己的看法:
“我覺得沒必要去總部了,去了同樣有暴露的危險。我很想去延安看看,請你無論如何,滿足我之心願。”
陳奇隻好答應了,讓她耐心等待,聽回複。
三天後一個陽光燦爛的早晨,石靜怡正站窗前盼望著陳奇帶來好消息,聽有人敲門。
開門見三人站門口,她看其中一人是陳奇,另外二人不認識。
一個很精幹的長者笑著問:
“你是石靜怡同誌嗎?”
石靜怡看陳奇站他身後朝自己笑,忙點頭答道:
“我是石靜怡,請問你是誰?”
陳奇不等那人回答,搶先答道:
“‘有林’,這位是中央社會部領導。聽我轉達了你的想法,堅持要來看你。”
石靜怡頓時無比激動,忙讓進屋,抹桌倒水,慌亂的一批。
首長注視著石靜怡,調侃道:
“中央主要領導都知道,有個漂亮的廣東妹子。為了革命,將自己變醜了。首長知道你為革命,犧牲了很多,讓我代為問好。說他們如果不是事務纏身,真想看看我黨當的契卡過得好不好。我看還好,還很漂亮嘛。你也坐吧。”
石靜怡竟羞澀起來。心裏熱流湧動,眼眶內噙著淚水坐下。
首長看她抹淚,理解的點點頭說:
“石靜怡同誌,你冒著生命危險,戰鬥在敵營數十載,與狼共舞,很不容易哦。我代表中央向你表示親切的問候和崇高的敬意!”
石靜怡再也抑製不住心中的激動,淚水奪眶而出。多少個夜晚,她呆呆的凝望著心中的方向。
延安,這座土城是她心中之聖城。去延安,是她這麽多年來唯一之心願。
此心願,勝過當年去德國拜謁馬克思故居,勝過去蘇聯。
她在心中的聖城光芒照耀下,憑心中的執念,闖過了多少暗礁險灘。
她覺得首長這句話,是對她最好的理解,最高的獎賞,最大的慰藉。
首長遞給她手帕,慨歎一會說:
“陳奇同誌轉告了你之想法,我代表中央領導來看看我黨的無名英雄。你有什麽想法和要求,盡管跟我說。”
石靜怡立刻站立,搖搖頭說:
“首長,我沒有想法和要求。一切聽黨安排,直至獻出生命。”
陳奇當著石靜怡麵,向首長匯報了她的情況,介紹中,讚美之詞,溢於言表。
首長意味深長的看看他,點點頭,歎道:
“石靜怡同誌付出的太多了,犧牲了女人最為寶貴的漂亮容顏,犧牲了家庭和個人幸福,令人感動啊!真想大張旗鼓的表彰她一下,可形勢不允許哦。等革命勝利後,我們再補吧。”
石靜怡從激動中回過神來,告訴肖秉義,考慮延安仍有特務,最終沒去成延安。
但她感覺不虛此行,尤其是見了首長,聆聽了延安之事,頓覺精神振奮,渾身有著使不完的勁。她說:
“那一次,首長提到了我的個人問題,令我感動。他承諾,如果條件允許,我跟陳奇結婚,他將給我當證婚人。也就在那一天,我跟陳奇約定,抗戰勝利,回延安結婚。”
肖秉義聽罷,慨歎一會,又問:
“你延安沒去成,回上海或重慶,你如何交代呢?”
石靜怡笑道:
“無需我說,西安城南門的那張通緝令,已經為我做了最好的注釋。事後知道,蘇婉是河野所謂保護我之人。不要看她是女人,武功高強,槍法百發百中。秦林和計雨是軍統,延安邊保局利用他們傳遞假信息。半年後收網,連同他們,逮捕了十幾人。”
二人說到這兒,都沉默了。
石靜怡忽然問:
“肖秉義,剛才我倆對周少爺隻是懷疑,暫無證據。下一步如何走,你能說給我聽聽嗎?”
肖秉義感覺認為,這是他表現的極好機會。他雖激動,卻能沉得住氣,應道:
“石部長,你的經曆if暗戀我。我有個想法還不成熟,準備對目前幾樁案件一並突破。跟你一道被捕的陳明高,估計是個重要人物,但他不會開口。我想先從他姐弟倆身上突破。”
石靜怡不解得問:
“你既然說陳明高不開口,如何突破?”
肖秉義反問道:
“我現在還停留在想法階段。我在想,潛伏特務總司令代號與你相同。此‘幽靈’彼‘幽靈’,誰能分得清?陳明高至今隻知道他為王老板工作,王老板在何處?估計他並不知道。這就是空隙。可以在這上麵做點文章。”
石靜怡考慮一會,點點:
“不錯,是可以做點文章。那你準備怎麽做好這篇文章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