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5章 正麵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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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秉義來到劉傑辦公室門前,鎮定一下情緒,輕輕磕門。
    劉傑見是肖秉義,冷冷的問:
    “你來幹什麽?進展怎麽樣了?”
    肖秉義立刻笑容上臉,答道:
    “萬事俱備,就差領導之東風了。”
    劉傑一怔,臉上有了笑容:
    “哦?這麽快就有效果了?”
    肖秉義忙點頭,奉承道:
    “是的,如果沒有劉局掌舵,要破如此大案,談何容易?領導真幫了大忙了。”
    “蜜糖嘴”,劉傑嘀咕一句,狐疑的盯著他問:
    “說吧,你來有何吩咐?”
    肖秉義仍是一副笑臉說:
    “我哪能吩咐領導幹什麽呢?隻是想請教領導。”
    劉傑手中的鉛筆敲著桌子:
    “你一會兒借東風,一會兒請教,有點無事獻殷勤的味道。不要繞彎子了,說吧。”
    肖秉義隻好開口了,裝的欲言又止的樣子問:
    “監聽室監聽敵台,是不是應該有內容?”
    “滾一邊去。”劉傑瞬間明白他想看截獲敵台內容,將紅藍鉛筆在桌上篤篤。然後問:
    “看幾份?”
    肖秉義嬉笑著答道:
    “一份,就一份,沒幾個字。如果領導批準,大功即將告成。”
    劉傑倪他一眼,抓起電話跟監聽室程主任打過招呼,放下電話說:
    “我聽你這樣說,心裏就不踏實。我再次提醒你,你現在是人民警察,將你舊警察那一套扔掉。還有,少講過頭話。你這次如能突破,便是勝利。去吧。”
    肖秉義第一次嚴肅立正,莊重敬禮,然後一溜煙的溜了。
    他抄下電報內容,心情好極了。來不及跟龍科長打招呼,跳上公交車。
    他請來石靜怡,頗有底氣的問:
    “石部長,如果陳明高問你給他的電報內容,你如何作答?”
    石靜怡略一思索,答道:
    “這不難,根據八條大概意思,說幾點即可。你問這幹什麽?”
    肖秉義愁道:
    “陳明高特精明,你泛泛的答複,會引起他的懷疑。他隻要問你電報第一句讓你答,就會露陷。”
    石靜怡想了一下點點頭說:
    “嗯,你想得很周到,看來你有辦法了。是吧?”
    肖秉義得意的將抄來的內容遞給她說:
    “我找了劉局,總共抄了頭十份。究竟答哪一份,你消化吧。另外,我還是有些擔心,陳明高受過特訓,晚餐他要對你動粗,咋辦?”
    石靜怡笑笑:
    “這不需要你煩神,特務組織對以下犯上,處罰嚴厲,量他不敢。我剛才想到一個問題。他說捐糧食給新四軍告密的事,不是他所為,你信嗎?”
    肖秉義思索一番,不肯定的答道:
    “我覺得姐弟倆幕後議論,應該可信。除非他知道我們竊聽了。對了,晚餐竊聽要慎之又慎了。”
    石靜怡點點頭說:
    “竊聽時間不會長,我當麵,他倆不會說什麽。我中途借口上廁所,她倆會交流考驗體會。我想這樣……”
    晚餐在審訊室進行,監獄軍管會張主任將肖秉義拉到一邊,略顯擔憂的問:
    “肖警官,你真請特務司令喝酒啊?勸你再慎重一下好不好?”
    肖秉義看他緊張的樣子,笑笑問:
    “慎重什麽?審訊有各種方式。我這樣做也是審訊,比正兒八經的審訊效果好。”
    “那……”,張主任吞吞吐吐得問:
    “那……我能不能請示一下市局劉局長?”
    肖秉義奇怪的看看他,疑惑得問:
    “我審訊特務,需要你請示嗎?我手續有哪兒不對嗎?你再看看,上麵領導簽字少了哪一個?你不要多事哦。擾亂了我的計劃,到時不要說我沒提醒你哦。”
    他離開走了幾步,再回首,見張主任仍站那兒看著他。嘟囔一句: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他趕緊調整一下情緒,喊帶人。
    李桂琴扶著帶腳鐐的表弟進了審訊室,分別坐定。
    陳明高偷偷告訴表姐,他思考再三,倪大媽很可疑,不可能是“幽靈”司令。
    李桂琴驚訝表弟變化之快,問他發現什麽問題了?
    陳明高搖搖頭說疑點比較多,必須利用晚餐的機會,徹底弄清楚。
    石靜怡也被帶上了腳鐐,她坐定後,喊上菜拿酒。
    一切安排就緒,肖秉義退出前叮囑幾句:
    “請大家體諒我的難處,喝酒歸喝酒,千萬不能鬧事。否則我被處罰事小,對各位也不好。我晚餐有點事,就不陪了。有事跟門崗說一聲。”
    陳明高見肖秉義帶上門,先去門邊靜聽一會,然後繞著審訊室巡視一遍。走到石靜怡身後,上下打量一番。
    他狐疑的坐下,在桌下摸了幾下,又鑽桌下。坐回時,握成拳頭的手緩緩展開,露出了手心的竊聽器。
    石靜怡和李桂琴略顯驚訝,各遞一方手帕。陳明高用手帕包裹好,脫下囚服包裹,輕輕放牆角。
    他這才坐回,拿起酒瓶倒好酒。正準備端杯,被石靜怡手勢製止。
    石靜怡起身,搬起凳子看下麵,其餘兩位也跟著看凳子背麵。這才放心的開始了晚餐。
    石靜怡端起酒杯對二位說:
    “作為長官,我先敬你姐弟倆一杯。其實我知道你姐弟倆在橫楠鎮,但並不認識。王老板撤離大陸時,才告訴我真相。我先幹。”
    姐弟倆卻沒動,李桂琴盯著她問:
    “你何時認識的王老板?”
    石靜怡看著他倆喝幹,才說:
    “認識比你早,他是我丈夫要好的朋友。起因是知道你父親李先生遇難,才演繹出後來的事情。我暗地裏隻見過你一麵,但你不知道我。你表弟我沒見過,全為王老板一手操辦。”
    李桂琴忽然拿瓶給各位斟滿,舉杯敬石靜怡:
    “倪大媽,我很納悶。你我互不相識,為何你我有此曠世糾葛?你能解釋嗎?”
    石靜怡略顯驚訝狀:
    “曠世糾葛?此話怎講?”她問過後,臉上一陣難受,捂著肚子解釋:
    “我進來後肚子就不舒服,吃了監獄的藥,總不見好。想喝點燒酒殺殺菌。來,我們再幹一杯。”
    石靜怡看李桂琴喝幹,眼睛仍盯著自己,笑笑說:
    “我正想解釋此事。現在都進來了,我覺得有些往事,再不說來不及了。”
    她獨自倒一杯,跟著幹了,抹抹嘴說:
    “我一直在想,這件事可能是天注定。我從報紙上看到李先生就義,想起先生對我的好。心裏不能釋懷,便想為他家人做點事。可我人在東北,無法隨願。便委托丈夫之好友,在上海的王靜齋幫忙打聽。”
    她又幹一杯說:
    “他告訴我,找到了,家中隻剩母女兩,無依無靠。我請他無論如何幫我接濟一下,錢我出。大約過了一個多月,我通知他已匯款,他又說,母女倆失蹤了。我深感遺憾,請他幫我尋找。終無音信,這件事成了我的心病。”
    李桂琴緊皺眉頭一會,好奇的問:
    “你說我父親對你好,能否告訴我怎麽個好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