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秉義耳麥中聽到陳明高得意的笑聲，輕聲‘呸’一下。看石靜怡皺眉睨他一眼，尷尬低下頭認真聽了。
    李桂琴：表弟，勸你不要再問了。你這樣對待恩人，不大得體哦。我看你太敏感了，算姐求你了。剛才聽你說了什麽行動，姐堅決反對你參與。
    陳明高：姐，我也不想參加。但被他們救了，不參加行嗎？
    李桂琴：所以，姐堅決反對你跟他們走。哎，你不信倪大媽是“幽靈”司令，那在你的想象中，感覺也行，誰會是司令呢？看我倆是否想到一塊去了。
    陳明高：我直覺倪大媽是高級特務，但不像”幽靈“司令。我腦海裏常冒出一個人的身影，總覺得這個人才是正宗司令。我假設的司令條件，他都能對的上。”
    李桂琴：說說看噻，我進來後反省，有很多事情與一個人有關。如我倆想到的是同一個人，姐把機會讓給你，你去揭發立功，爭取活下來。姐先說，這個人就是橫南……。
    肖秉義、石靜怡對一下眼神，急切的等帶著李桂琴爆出這個罪惡的名字。
    “誰在審訊室喝酒啊？簡直無法無天。肖秉義人呢？他在搞什麽名堂？”
    肖秉義聽到嗬斥聲，轉看石靜怡。見她惱怒的摜掉耳麥，開始緊張了，他聽出，問話的是劉傑。
    石靜怡讓肖秉義出門應付。開門的刹那間，她溜去了廁所。
    劉傑掐著腰。一臉的慍怒，對崗哨喝道：
    “他在裏麵喝酒，你鎖門幹嘛？開門！讓肖秉義來見我。”
    肖秉義悄悄靠近劉傑，跟著他進了審訊室。
    劉傑看兩個犯人果然在喝酒，驀然轉看肖秉義：
    “肖秉義，你簡直混蛋。誰給你的權利？”
    肖秉義的劇本，沒有這一場。他看隨後進門的龍科長，明白這場景是他加演。
    劉傑看他不答話，惱道：
    “來人，將犯人押回去。”
    石靜怡旁邊拉著臉插一句：
    “龍科長，你壞大事了。”
    劉傑循聲看去，石靜怡竟被戴著腳鐐，更火了：
    “肖秉義，停一會，我再找你算賬。”
    石靜怡不好責怪劉傑，隻好將心火潑向龍科長，還他一句：
    “龍科長，停一會，我再找你算賬。都隨我來。”
    幾位跟到隔壁監聽室，石靜怡讓肖秉義放錄音。
    劉傑一直聽到自己在走廊的問話，才醒悟自己打了橫炮，耽誤大事了。遂責怪龍科長：
    “你知道情況？為何不跟我說清楚？這麽大的事不報告？”他轉對石靜怡檢討：
    “石部長，對不起。我不知道內情，聽說肖秉義請犯人喝酒，怕他犯錯誤，就急忙趕過來了。肖秉義，你也不對，這麽大的事，你為何找我時，不跟我匯報清楚呢？”
    肖秉義此刻沮喪至極，當時的心情，如果是龍科長攪局，恨不能一巴掌打歪他的腦袋。
    可是，是劉局啊！他再也不敢對上司犯渾了。聽到劉傑後一句，滿腹委屈，木訥的離開審訊室。
    龍科長見場麵尷尬，追過去要解釋。肖秉義擺擺手，問：
    “準備的怎麽樣了？”
    他看龍科長木然的站那兒，提醒道：
    “今夜兩點，敵特會劫獄，你沒聽錄音嗎？”
    龍科長點點頭答道：
    “準備好了。其實，今晚的事，你不能怪我。劉局接到監獄有人舉報，說你在監獄安排特務喝酒。他來火了，便讓我陪他來興師問罪。”
    肖秉義此刻已經沒工夫責怪他了，他聽了錄音，慶幸虧得如此，不然要出大事了。
    他聯想到老孟莫名其妙的問題，又看他繞著圍牆轉，估計他與劫獄有關。
    電話錄音中，李桂琴所言瘸警察，便是他了。遂提醒道：
    “我估計得沒錯的話，監獄老孟是內應，先控製他。僅老孟一人，幹不成事。都監獄留用人員，都要暗中把控。外圍怎麽布局，你比我有經驗，要防止敵特人多。此役能勝，也達目的了。敵特破壞慶祝會場，肯定想造成轟動效應，你有對策了嗎？”
    龍科長點點頭，答道：
    “我們估計敵特會襲擊慶祝會場，包括偷襲遊行隊伍。隻是沒想到他們如此惡毒，太沒人性了。好在劉局已經知道了，他肯定有辦法。”
    肖秉義皺著眉頭還在想，忽然問：
    “龍科長，我曾聽你說過破獲敵特據點，裏麵什麽武器都有，有毒氣彈嗎？”
    龍科長回憶一下，搖頭道：
    “好像沒有？我看過繳獲清單，確實沒有。”
    肖秉義嘟囔一句：
    “這就怪了，敵特破壞慶祝會的毒氣彈，哪兒來的？”
    他建議道：
    “我跟劉局必須離開，以麻痹敵特內應。一旦被他們察覺，取消行動，我們就玩不轉了。”
    龍科長微微搖頭，苦惱的說：
    “劉局已聽到錄音了，他知道夜裏有人劫獄，肯定想親自指揮，說服他的事交給我吧。”
    肖秉義知道劉局很長時間聽不到槍聲，心裏落寞。但夜裏的行動，他必須走。遂問：
    “告訴我，你有什麽法子讓他離開？”
    龍科長一本正經的答道：
    “跟你學，屁他。”
    肖秉義奇怪得問：
    “照你的意思，我肖秉義經常屁人了？我什麽時候批過人？請舉個例子噻。”
    龍科長笑著答道：
    “你屁的人還少嗎？朱大明常被你屁得一愣愣的，李副連長、耿畢崇，哪個沒被你屁過？這樣的例子舉不勝舉哦。等有工夫，我將你屁得人列出名單，一本書哦。”
    他說罷，看肖秉義昂著頭看天上星星，遂問：
    “你在想什麽？”
    肖秉義搖搖頭，答道：
    “胡思亂想，東一榔頭，西一棒子。我在想，明天特務要大規模匯聚南京城。能否派人連夜行動？”
    龍科長哈著嘴問：
    “連夜行動，怎麽行動？”
    肖秉義自言自語：
    “很多敵特在山裏，我在想，如果現在派人去山裏埋伏觀察，天不亮，遇上成群集隊之人，便能發現敵特據點。路口截獲嚴查，肯定能撈點成果。”
    龍科長點點頭問：
    “嗯，這是東一榔頭，西一棒子呢？”
    肖秉義嚴肅的問：
    “你知道明天什麽天氣嗎？”
    龍科長隨即笑道：
    “你是不是想拿天氣做借口，建議取消慶祝活動？不可能了，明天晴天。”
    肖秉義看看他，皺起了眉頭，問：
    “你是裝傻，還是真傻？我問你，明天刮什麽風？這兩天一直刮東北風，敵特若放毒氣彈，會從哪個方向？”
    龍科長脫口而出：
    “東邊或北邊？亦或東北方向？”
    肖秉義點點頭，又問：
    “錄音說散會的路上，敵特還要投炸彈，他們會埋伏在哪兒？”
    龍科長思索疑惑答道：
    “交通要道，十字路口。”
    肖秉義微微搖頭：
    “有可能，但你考慮過沒有？十字路口，他們不好吧空，人群散得快。我擔心的是回去的途中，街上沒路口，沒巷子。路過這樣的一段街麵，很難躲得掉。敵特隻要在街兩頭，或兩邊各占一兩家，很方便哦。另外……另外……”
    他戛然而止，追索剛才腦海深處閃了一下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