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賬東西！你這是什麽態度？”
    那個聲音更加刺耳了聽得人不由得火氣上湧。
    伴隨著怒罵聲，一個瘦小的男人從座椅後探出頭來。
    他臉色蒼白，衣衫淩亂，但那雙眼睛裏卻滿是敵意和不屑。
    楚夜冷眼看著他。
    “你們要是早點來，我們也不用受這麽多罪！啊！知道我們在這裏呆了多久嗎？兩天天！整整兩天，一口水都沒喝到！”
    另外幾個人明顯神色一窘，其中一個年約中年的女人悄悄拉了拉男人的衣袖。
    低聲勸道。
    “阿文，別這樣，他們畢竟是來救我們的……”
    “救？哈！”
    被稱作阿文的男人輕蔑地一笑，甩開了女人的手。
    “你聽見他剛才說什麽了嗎？拽得跟什麽似的！別以為老子會感激他們，他們晚來一天，就是犯罪！”
    楚夜冷笑了一聲，目光落在那個叫阿文的男人身上。
    他語氣陰沉。
    “三天沒水喝，你還有力氣在這兒嚷嚷，看來活得挺滋潤啊。嘴這麽硬，怎麽沒自己爬出去？！”
    “你——”
    阿文被噎得一時語塞，隨即冷哼一聲。
    “懶得和你廢話！你們要是還懂點規矩，就該好好替我們找點吃的喝的，然後把我們帶出去！否則我要是出了事，你們這些救援的就等著吃官司吧！”
    楚夜臉上的譏諷更濃，轉過頭對林建國說道。
    “這年頭，連廢物都這麽理直氣壯了嗎？”
    林建國歎了一口氣，拍了拍楚夜的肩膀，低聲道。
    “別跟這種人一般見識，咱們得先想怎麽過去。”
    “那啥，大家都別吵。救援隊不容易，地震和坍塌之後通路都堵死了，拖到現在也是可以理解的嘛……”
    先前的女人勸道。
    楚夜冷冷地掃了一眼對方，正要說話，卻見林建國開口了。
    他語氣平靜而低沉。
    “我們不是救援隊。你們被困在這裏多久了？地鐵坍塌前發生了什麽，知道嗎？”
    車廂深處傳來幾聲低語，緊接著，一個稍微清晰點的聲音答道。
    “我們……我們也不知道是什麽情況，就覺得突然地動山搖的，車子停了，燈也滅了，然後就這樣了。外麵什麽情況，我們根本不清楚啊！”
    楚夜和林建國對視一眼。
    他們迅速意識到車廂裏的人似乎完全不了解地麵上的情況。
    想來這群人被困在地鐵裏這麽久。
    楚夜垂下目光，語氣微冷：
    “別指望天上掉餡餅了，現在唯一能救你們的，老子可不是什麽救援隊，之後也不可能有什麽救援隊來幫你們！”
    阿文一聽楚夜的話，立刻跳了起來，指著楚夜的鼻子罵道.
    “你什麽意思？什麽叫不是救援隊？耍我們呢？我們在這裏困了這麽久，好不容易等到人來，你居然說不是來救我們的？別想推卸責任！趕緊把我們弄出去！”
    其他人也紛紛附和，七嘴八舌地吵嚷起來。
    “就是！我們在這裏等了這麽久，又餓又渴，你們必須負責！”
    “快點救我們出去！我們都要餓死了！”
    “你們到底是不是救援隊？如果不是，為什麽出現在這裏？”
    楚夜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打斷了他們的吵鬧，冷笑道。
    “都給我閉嘴！聽好了，老子再說一遍，我不是救援隊！地麵上現在什麽情況你們根本不知道！別說救援你們了，地麵上的人能活下來都得看運氣！”
    車廂裏的人頓時安靜下來，麵麵相覷，眼中充滿了疑惑和不安。
    一個年輕的女人小心翼翼地問道。
    “外麵……外麵發生了什麽事？”
    楚夜語氣冰冷地吐出幾個字。
    “沙暴，整個城市都被埋了。”
    車廂裏一片死寂，眾人仿佛被雷擊中一般，呆愣在原地。
    “不可能……”
    阿文喃喃自語，臉色慘白。
    “騙人的吧……那……那我們怎麽辦？”
    楚夜語氣中帶著嘲諷。
    “怎麽辦？等死吧。指望有人來救你們？做夢！現在這種情況，誰也救不了你們，隻能靠你們自己！”
    這番話說完，車廂裏徹底安靜了。
    片刻後，那個叫阿文的終於泄了氣，低聲道。
    “好吧，我們聽你的，總比……總比死在這裏強。”
    楚夜掃了他們一圈，目光冷淡。
    “既然願意聽安排，那就省省你們的力氣，我們得想辦法打通了車廂。”
    車廂裏的人默默點頭，神情複雜。
    楚夜沒有半點讓車廂裏這些人碰自己工具的打算。
    天知道這些素未謀麵的人會不會心懷鬼胎，用自己的工具反倒對付自己。
    他靠在車門邊，腦子裏盤算著接下來該如何清障。
    他從係統空間裏取出兩把斧子，這是他之前清空超市五金區時存下的。
    果然派上了用場。他把其中一把遞給了林建國，聲音冷而低。
    “自己看哪兒下手，別浪費力氣。”
    林建國點了點頭，握緊斧子，然後兩人默契地開始從地鐵車門的位置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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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屬斧刃砍在厚重的地鐵門上，濺起了刺耳的轟響。
    聲音在密閉的車廂內震得四壁共鳴。
    巨大的響動讓林婉以為出了什麽意外，她立刻跑到了被砸開的車窗邊。
    想看楚夜那邊究竟出了什麽事。
    她探進半邊身子，焦急地問。
    “楚夜！你們是不是遇到麻煩了？怎麽有這麽大的聲音？！”
    楚夜回頭瞥了她一眼，抹了一把額頭的薄汗，冷淡地應道。
    “沒事，開門而已。”
    林婉顯然不太放心，皺著眉頭追問。
    “開門？開門為什麽會這麽吵？”
    楚夜卻懶得解釋，轉身揮起斧頭，又是一記狠砍。
    他用力過猛，斧刃深深地嵌進了鐵門，強勁的震動從他握住斧柄的雙手傳來。
    讓人骨頭都感覺發麻。
    楚夜餘光卻捕捉到車廂裏的人正盯著自己手上的工具，眼中透著異樣的神色。
    被困的人中有人喊道。
    “喂，小哥，你們還有工具嗎？我們人多，可以幫忙的，你們這樣開路，得弄到什麽時候。”
    楚夜眉宇間卻浮現出一絲警覺。
    他故意將斧頭握得更緊，冷冷掃了這些人一圈。
    “別多想，這些工具是我們的，不是給你們用的。老老實實待著你們的，別起不該有的念頭。。”
    這句話如同一盆冰水潑下，令所有覬覦工具的人猛地打了個寒戰。
    一個個迅速將眼神低垂下去。
    車廂裏重新陷入沉寂，隻有斧頭擊打堅硬金屬的聲音斷續響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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