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夜瞳孔驟然一縮，一股怒火從心底躥升。
    此刻卻見一群人圍在自家別墅周圍。
    喧鬧聲不絕於耳。
    他加快腳步，幾乎是小跑起來，想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麽。
    一個尖銳刻薄的女聲劃破空氣，在人群中格外刺耳。
    “楚夜！你給我出來！別以為躲在裏麵就沒事了！你必須給我們一個交代！”
    楚夜認出了這個聲音，正是之前在業主群裏頤指氣使，對物業呼來喝去的女人。
    此刻，她卻像個潑婦般，歇斯底裏地叫囂著。
    楚夜撥開人群，一把推開了那個叫囂的女人。
    女人踉蹌了幾步，差點摔倒在地。他站在眾人麵前，目光冰冷，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劍，掃過一張張或驚恐或憤怒的臉。
    “我在這裏，你找我幹什麽？”
    女人見到楚夜，先是一愣。
    他身上沾滿了血跡，像是剛從修羅場裏走出來一般，散發著令人膽寒的煞氣。
    她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眼中閃過一絲恐懼。
    但她很快想起自己的目的，強壓下心中的驚懼，梗著脖子叫囂道。
    “姓楚的，你家裏有水，這別墅區裏誰不知道？這都什麽時候了？你還不把水拿出來給大家救命？”
    楚夜冷笑一聲，語氣中充滿了不屑。
    “就為了這事兒？水是我的，關你什麽事？我就是倒掉、扔掉、衝廁所，也輪不到你指手畫腳。”
    楚夜冷冷地盯著眼前這個潑婦，心中無數念頭轉過，他這才想起來。
    之前帶楚茵回家之前，為了給這女人一個教訓，他確實曾把一部分水高價賣給了鄰居，算是敲打敲打這女人。
    沒想到，她竟趁自己不在家時，帶著人圍了自己的別墅。
    那女人見楚夜不吭聲，還以為抓到了他的軟肋，聲音更加尖利了。
    “姓楚的，你就這麽冷血？就看著大家渴死見死不救吧？大家聽聽，這姓楚的還有沒有點良心！他就是要渴死你們！”
    人群中一陣騷動，一些人低聲議論起來，目光中帶著明顯的不滿。
    “楚哥，這都斷水好幾天了，大家都不容易，水那麽重要的東西，咱是不是得……稍微顧一點呢？”
    “對啊小楚，你家有水，這大家都知道。怎麽著，也是一個小區裏住過的街坊鄰居，總不能太自私了吧？”
    嘈雜的議論聲越來越多，一些原本沉默的人也開始加入。
    語氣中透著隱隱的敵意。
    楚夜掃了一眼四周，冷漠的目光仿佛看穿了這些人淺薄的內心。
    他忽然笑了，那笑帶著冷意，令周圍的人下意識地噤聲。
    “喂，那些剛才喊著我冷血、沒良心的人，說句話你們有誰在我家門口送過一口水？撐過一把傘？還是誰請過我吃一頓飯？”
    人群中一片鴉雀無聲。
    “沒有吧？”
    他聲音不大，卻像一塊重石，砸在人群的心頭。
    “既然如此，現在憑什麽要求我把東西分給你們？就因為‘同住一個小區’這幾個字？你們不覺得，這要求……挺可笑嗎？”
    楚夜緩緩向前走去，逐漸靠近那女人，聲音裏透著冰冷的譏諷。
    “還有你，明知道這一帶隻有我家還有水，你帶著人直接圍到這兒來。是什麽給了你這樣的底氣？是我好欺負，還是你覺得所有人都會為你的哭喊搖旗呐喊？”
    那女人被楚夜冰冷的氣勢壓得噤聲了片刻，但很快又硬著頭皮反駁。
    “你別轉移話題！就算以前我們沒欠你的，但現在是末世！這水是生命！大家都該一起活下去，這是人性！”
    楚夜冷笑。
    “人性？我的人性早就給不了解‘人性’的人用光了。在末世裏，資源就是命。如果想活下去，就該靠自己的力量爭取，而不是眼巴巴盯著別人家的財產。”
    “姓楚的！你太無恥了！你這樣的人就該天打雷劈！”
    那女人終於忍不住爆發了，指著楚夜的鼻子在眾人麵前撒潑。
    楚夜這次懶得再和她多費口舌。
    他轉頭看著周圍的居民，眼神冷若寒冰。
    “我警告所有人，靠近我家，不是找機會，更不是要講人性。再敢越雷池一步，別怪我不客氣。”
    此言一出，人群瞬間安靜下來，心裏發寒。
    沒有人再開口反駁。
    石磊、林建國和阿文三人撥開人群，走到楚夜身前。
    手裏提著各自從地鐵站裏帶出來的武器。
    石磊甕聲甕氣地對周圍的人說道。
    “都散了！都散了！想喝水，自己想辦法去！別在這兒鬧事！”
    林建國則將消防斧往地上一杵。
    嚇得周圍的人紛紛後退一步。
    “楚哥說的沒錯，想活命，就自己想辦法。別老盯著別人碗裏的東西。”
    阿文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站在楚夜身旁，目光掃視著周圍的人群，眼神銳利，令人不敢直視。
    那女人見眾人沉默，心裏怨氣更甚，咬了咬牙，還想掙紮幾句。
    嘴唇微張，聲音剛從喉嚨中發出，卻猛然對上楚夜的目光。
    那是一雙深邃如寒潭的眼睛，冰冷得不帶一絲情感，仿佛輕輕一瞥就能將人所有的膽氣冰封。
    她的話在喉間硬生生憋住，嗓子像被什麽卡住了一樣，發出一陣難以啟齒的幹咳。
    那股透骨的寒意讓她忍不住後退了半步。
    目光慌亂地避開楚夜的注視，額頭漸漸沁出一層冷汗。
    人群中有人小聲嘀咕。
    “他們那個樣子，咱們惹不起……”
    “就是，好漢不吃眼前虧，咱們還是先走吧……”
    “可是……這幾天都沒找到水，再找不到，真的會渴死……”
    楚夜看著麵前這群神色各異的人，他知道，這些人裏，大部分都是欺軟怕硬的牆頭草。
    剛才還義憤填膺地指責他冷血無情，現在看到他和他的同伴們不好惹。
    立馬就換了一副嘴臉。
    他輕蔑地笑了笑，開口說道。
    “水，我可以拿出來，但需要你們拿東西來換。”
    人群中頓時傳來一陣騷動，有人竊竊私語，有人麵露喜色。
    楚夜抬手示意眾人安靜，繼續說道。
    “別跟我提什麽錢或者珠寶首飾之類的，我不需要，也沒興趣。”
    他頓了頓，眼神掃過眾人，語氣加重。
    “我說的是有用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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