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嘟！
    那詭異的液體順著她白皙的脖頸滑入腹中。
    “你……你瘋了？！”
    王老大眼珠子都快瞪出眶外，失聲驚呼。
    他本以為這女人至少會猶豫一下，給他爭取一點點轉圜的餘地，誰知道她竟然如此剛烈！
    楚夜也是一愣，心髒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攥住！
    他沒想到白芍會如此果決，連給他一絲反應和阻止的時間都沒有！
    “白芍姐——！”
    徐顏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臉上血色盡褪，幾乎要癱倒在地，滿是驚慌與絕望。
    那些蜷縮在角落的天幕成員更是發出一陣壓抑不住的驚呼與竊竊私語：
    “完了……這女人是真不要命了啊……”
    “‘屍母之源’……那可是‘京觀’試驗場最原始、最霸道的玩意兒……她怎麽敢直接喝？”
    “死定了，絕對死定了……”
    白芍倔強地抹去嘴角的藍色液漬，身體猛地一顫。
    臉上迅速泛起一層妖異的紫紅色。
    緊接著，她仿佛被抽幹了所有力氣，再也支撐不住，軟軟地倒向楚夜。
    楚夜連忙伸出有力的臂膀，將她緊緊地、緊緊地抱在懷裏。
    白芍艱難地抬起頭，那雙原本明亮的眸子此刻已經開始渙散，卻依舊死死地凝視著楚夜棱角分明的臉龐。
    她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將滾燙的唇瓣貼近他的耳廓，吐氣如蘭，聲音細若蚊蚋，卻帶著焚盡一切的炙熱與渴望。
    “楚夜……如果……我能活下來……我……我想……做你的女人……”
    話音未落，她頭一歪，眼中的光芒徹底黯淡下去，徹底昏死在他的懷中。
    “白芍！”
    楚夜抱著懷中滾燙得嚇人、卻又生機飛速流逝的身軀。
    身體不易察覺地劇烈輕顫了一下。
    那句臨終遺言般的告白，如同最鋒利的刀子，狠狠剜在他的心上！
    他猛地抬起頭，那雙深邃的眸子中，此刻已是一片血紅！
    駭人的凶光如同實質般迸射而出，死死釘在王老大的身上！
    “她要是有任何三長兩短！”
    楚夜的聲音沙啞、低沉，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
    帶著濃稠得化不開的血腥與暴戾。
    “我不但要你斷手斷腳，我還要把你那顆黑心掏出來喂狗！”
    “再把你那副爛肺挖出來下酒！”
    “我要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最好現在就開始祈禱，祈禱你的狗屁‘屍母之源’真的有點用處！”
    王老大被楚夜那幾乎要噬人的目光盯得亡魂皆冒。
    渾身血液仿佛都凝固了，心中叫苦不迭。
    這他媽叫什麽事兒啊！
    “屍母之源”本就是九死一生的玩意兒。
    他哪知道這女人這麽剛烈，說喝就喝！
    現在好了，萬一真出事，自己這條小命……他連想都不敢想下去。
    那些蜷縮在角落的天幕成員更是麵如死灰。
    一個個低聲哀嚎起來，眼神中充滿了絕望和怨毒。
    “完了，咱們也死定了……白芍要是真沒了，這魔頭肯定會拿我們給她陪葬！”
    “造孽啊！怎麽就碰上這麽個煞星！早知道就不來這鬼地方了！”
    “都怪王老大，非要招惹這種瘋子……”
    抱怨聲此起彼伏，卻又不敢大聲，生怕觸怒了那尊殺神。
    楚夜此刻卻無暇顧及這些螻蟻的死活。
    他小心翼翼地將白芍滾燙的身軀平放在冰冷的金屬地麵上。
    食指探向她的頸動脈，那裏的搏動微弱得幾乎難以察覺，仿佛隨時都會停止。
    他猛地抬頭，猩紅的目光再次鎖定癱軟如泥的王老大，聲音裏不帶一絲情感。
    “還愣著幹什麽？想讓她死嗎？！立刻想辦法！否則，我不介意先拿你開刀！”
    王老大被楚夜的眼神嚇得一個激靈，心中一片絕望。
    他知道，無論如何，今天自己都難逃一劫。
    與其被這煞星折磨死，不如……
    他一咬牙，索性破罐子破摔，從另一個口袋裏又摸出一個顏色渾濁的小瓶。
    裏麵裝著粘稠的暗紅色液體，散發著一股刺鼻的腥臭。
    “楚……楚爺……”王老大舌頭打著顫，聲音嘶啞。
    “這……這是我從‘京觀’試驗場帶出來的喪屍血清，經過初步提純……”
    “但是，從來沒有在活人身上試驗過，更別說融入人體了！”
    “一旦失敗，絕對是當場暴斃，連搶救的機會都沒有！您……您自己看著辦！”
    他這話半真半假，這血清確實凶險。
    但他也是抱著死馬當活馬醫，萬一這煞星真用了，白芍死了，也算拉個墊背的！
    楚夜心中一沉，最後的希望仿佛也要被掐滅。
    他急切地在腦海中狂呼。
    “係統！係統！快出來！有沒有辦法救她？！”
    然而，腦海中一片寂靜，那平日裏偶爾還會冒泡的係統，此刻竟如同石沉大海，沒有絲毫回應。
    廢物！關鍵時刻一點用都沒有！
    楚夜心中怒罵，一股無力感和暴虐的情緒交織升騰。
    就在楚夜心頭絕望之際，一道冰冷的機械提示音毫無征兆地在他腦海中響起：
    【叮！檢測到宿主強烈意願，特殊狀態觸發……】
    【水流引神：以滄海之力引導，可延緩屍血中屍毒的發作速度，穩固目標心神，為後續融合爭取時間。】
    楚夜先是一愣，隨即眼中爆發出狂喜的光芒！
    天無絕人之路！
    係統，你總算沒讓我徹底失望！
    他一把從王老大手中奪過那瓶暗紅色的喪屍血清。
    看也不看王老大那張死了爹娘似的臉，俯身到白芍耳邊。
    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急切而堅定地低語。
    “白芍，堅持住！我有辦法！相信我，你不會有事的！”
    他不知道白芍此刻能否聽見，但他必須這麽做。
    奇異的是，原本已經昏死過去的白芍，眼睫毛竟然微微顫動了一下，仿佛聽到了楚夜的呼喚。
    她無法睜眼，也無法說話，但楚夜感覺到她似乎用盡全身力氣，極其微弱地偏了偏頭，像是在回應。
    楚夜不再猶豫，小心地撬開她的牙關，將那粘稠的喪屍血清緩緩灌入她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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