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皇帝要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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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帶了什麽人進來。”
    老皇帝恨毒的瞪著三親王他們。
    三親王一夥也一臉茫然,看著老皇帝跟死人一樣的臉色,幾人心頭也慌成一團。
    六親王悄聲跟三親王說:“他說的續命陣,會不會跟老七家的子侄有關?”
    三親王也有所懷疑,若真是跟幾個孩子相關,那老皇帝現在的情況,就意味著,孩子們那邊是有了意外?
    老皇帝扶著胸口,厲聲喊道:“來人,將他們統統抓起來,沒有朕的命令,不準放他們離開這裏。”
    侍衛們衝進來,將三親王等人團團圍住,老皇帝甩開掌事太監,跌跌撞撞的往屋外跑去。
    外麵的陽光格外刺眼,老皇帝用手遮住眼睛,不知道何時,原本應該溫暖的陽光,照在身上居然會變成如此刺痛的可怕存在。
    身上的龍袍此時悶熱的可怕,皮膚灼燒一般的疼,老皇帝忍著痛苦,快步往後宮跑去,一點也不顧及自己皇帝的尊貴身份,跑的十分狼狽。
    掌事太監在後麵追著,卻不敢靠近,隻能不遠不近的吊在後麵,看著前麵弓著身子,如同抱頭鼠串一般的皇帝,心底害怕的厲害。
    他是宮中最接近皇帝的人,也是最知道皇帝背後幹了什麽的人,雖然很多事情他都看不懂,可還是知道自己伺候的這位主子身上的變化過於駭人聽聞。
    今日幾位親王進宮,那些指責皇帝的話,更是讓掌事太監心中忐忑不安。
    追趕老皇帝的腳步,越來越慢,掌事太監看著前方那抹越來越遠的明黃背影,咬牙改變了方向,直奔宮門而去。
    他的住處是在皇帝寢宮旁的排房裏,這麽多年所有的家當都在其中,此時也顧不得了,再不離開皇宮,後麵指不定會發生什麽。
    掌事太監急色匆匆,他有一種再不跑,小命休矣的錯覺。
    狗狗祟祟偷溜進宮的白尤一行人,就是這樣毫無預兆的碰見了皇帝身邊深受信賴的掌事太監,心裏咯噔一下,正糾結到底是打暈還是抓走隻見,掌事太監看都沒看他們一眼,直接從麵前跑過。
    白尤疑惑,叫不準這人到底有沒有看到他們。
    “白部長,怎麽辦?”
    身後的弟子看著跑開的掌事太監問道。
    白尤凝視對方許久,見對方神色恍惚,跑去的方向是出宮的方向,沉吟片刻,說道:“不去管他,我們繼續找人要緊。”
    白尤心裏想,看掌事太監這般模樣,恐怕宮裏發生了什麽事情。
    他們不敢耽擱,沿途追著魂力來到一處宮殿外。
    這宮殿位於後宮,卻不是哪個妃嬪的住所,宮門上的匾額經過歲月的風霜已經看不清雕刻的字跡,大門卻是很新的,顯然經常被使用。
    兵部侍郎的鬼氣一路延伸到宮門後,白尤不敢踹門,隻能帶著弟子翻牆而入。
    宮門後的世界陰冷無比,與一牆之外簡直是兩個世界。
    禦術司的術士們不由自主的握緊了手裏的法器,這宮殿給他們的感覺格外的不舒服,過重的陰氣和絲絲縷縷無處不在的怨氣如針尖一般紮進他們的皮膚,說不上多疼,就是讓人瘙癢難挨。
    白尤一甩拂塵,將撲麵而來的陰氣扇散,護著身後眾多弟子也舒坦了不少。
    他嚴肅地對弟子們叮囑道:“謹慎一些,這裏氣息陰氣過重,怕是有不少枉死之人在這裏丟了性命。”
    禦術司的弟子們點頭稱是,站位迅速變化,形成易守難攻之勢,穩穩走在白尤左右。
    他們心中雖有疑惑,皇宮大內明明有方相氏的陣法相護,任何魑魅魍魎,鬼氣陰氣都無法在宮中存活,就連剛死的新鬼都得被陣法扔出宮外,怎麽這裏居然還有陰氣怨氣這麽重的地方。
    但是現在不是糾結這種事情的時候,不管是何人何鬼作祟,他們禦術司的職責,就是斬妖除魔,守護人間清明。
    兵部侍郎的鬼氣一路向寢殿而去,白尤帶著人謹慎的在院子裏前行了許久,確定這裏沒有活人後,立刻奔向寢殿門口。
    門扉從外麵鎖上,鎖頭嶄新,鎖扣也沒有灰塵,顯然是經常使用的。
    白尤看著腳下還未消散的鬼氣,他從懷中掏了掏,沒有掏出適合的東西,又讓弟子們在身上找找,看有沒有適合撬鎖的工具。
    其中一個弟子從懷裏掏出一個女式小發簪,發簪頭頭很細,銅質,恰好適合撬開鎖頭。
    白尤拿著發簪在鎖頭裏捅了幾下,將鎖頭捅開了,發簪也基本彎折的不成樣子,無法使用。
    那弟子接回來的時候,欲哭不哭,這發簪是特意打造的,上麵刻有防身的符文陣法,本是想賣給女侍,換點錢,現在已經成了破銅爛鐵,啥用處也沒了。
    大殿裏空蕩蕩,桌椅板凳床榻等等家具一件沒有,鬼氣在光潔的地板上一路延伸到一塊地板下,白尤蹲在地上敲了敲地板,回響驗證了下麵是空的。
    皇宮建設之初,便建造了不少逃生的地宮,某處宮殿下藏有地宮並不稀奇。
    眾弟子合力將附近地磚全部撬開,一股惡臭撲鼻而來,熏的眾人麵皮緊繃,不少弟子幹嘔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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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尤掩住口鼻,這惡臭並非糞便的臭味,而是人臭味兒。
    人身上自帶一種味道,長期待在某一個地方,經年累月下,這種味道就會侵入所在之地的每一個角落,平時聞不到,但是拆開房屋後,這股味道就無處藏匿,散發出來。
    人聞了,會被熏的嘔吐不止,頭暈眼花,如吃了人肉一般惡心。
    這樣的味道,沒有個幾十年的熏染,根本不可能存在。
    這地宮來,怕是從來沒有斷過活人。
    白尤突然明白這座宮殿裏濃的快要現形的怨氣從何而來。
    若是地下真的幾十年來沒有間斷過活人,這些活人暗不見天日,又被藏的這般隱隱蔽,肯定會產生極重的怨氣。
    七情六欲,雖然無形,但達到一定的體量,必然會具象化,影響周圍的人事物。
    白尤修行多年,五毒之心的害處自然是知曉的。
    他們追隨方相氏,鏟除邪祟、驅趕惡鬼,為的,就是不讓活人產生太多的五毒之心,造成一方邪祟。
    而現在,他居然在本應該陽氣最重的皇宮之中,看到了五毒之心滋生邪祟的前兆。
    “屏氣凝神,隨我下去。”
    白尤說吧,手掐指訣,率先踏入了黑漆漆臭熏熏的地宮中。
    其他弟子也掐著手訣跟著跳了下去。
    他們點起火折子,微弱的火光連成一條線,仿若在黑色泥潭裏撕出一塊明亮來,方寸之外的地方,火光再難破開黑暗。
    摸索著行走了不知道多久,他們終於見到了前麵一點火光,眾人不但沒有鬆一口氣,反而提起了精神,更加謹慎。
    前麵的火光不知道代表著什麽,踏入地宮以後,怨氣更加明顯,嘶吼著想要撲倒他們身上來,若不是他們掐著手訣,護住心神,恐怕早就被其影響,失去了理智。
    這裏麵處處怪異,危險重重,稍有不慎就再難離開,此時見到前麵的火光,那不是希望,反而像是某種陷阱一般。
    白尤也謹慎起來,手裏的拂塵握的死緊,口中念念有詞,是護心明目的術語,不但護著自己,也是護著身後的弟子們。
    他額頭滲出汗水來,顯然抵抗這些惡念,消耗了他太多術裏。
    等到了火光之處,適應了黑暗的眼睛看清了裏麵的模樣,曉是見慣了各種光怪陸離場麵的禦術司眾人,也震撼到失語。
    火光照耀的地方,沒有他們以為的陷阱,或者可怕的怪物,竟然是百來個人平鋪在地麵之上,手腳扭曲,麵部猙獰,痛苦的張著嘴仿佛在嘶吼,可卻沒有一點聲音發出。
    從他們的身體裏,鑽出粗粗細細無數根黑色觸手,張牙舞爪的向上伸展,肉眼不可見的怨恨、絕望、痛苦、不甘之氣源源不斷的從這些人身上散發出來。
    五毒之心,以一種慘烈的方式,向來人展示自己的存在。
    看著這樣人間煉獄一般的場景,禦術司的眾弟子們突然覺得這樣的場景格外熟悉,自己仿佛在哪裏見到過。
    努力回想了許久,他們才突然想起,就在不久前,兵部侍郎的府邸中,他們就見過這樣的一幕。
    隻是那時候,長廊下埋的是九十九具被害女性的骨骸,而眼前,是活生生的人。
    有個小術士忍不住上前想要救下最靠近入口的受難者,可卻被白尤眼疾手快的拉了回來。
    他看著那些危險的黑霧,對小術士罵道:“你不要命了?忘記黑霧不能碰了嗎?”
    小術士這時候也反應過來,臉上後怕的說:“我,我忘了。”
    他於心不忍,竟是忘了黑霧的恐怖。
    白尤拿著火折子找了一下附近的情景,這裏雖然有油燈,但還是有些角落照不清楚,他這般照了一遍,竟然在附近找到了兵部侍郎的屍體。
    屍體就放在裏洞口很近的地方,顯然搬運他下來的人也不敢太往裏走,有一縷黑霧試探地想要碰觸這具屍體,白尤眼疾手快,掐訣向黑霧打出一道黑紅色的方相氏之力,那黑霧嚇得趕緊縮回觸手,團縮在另一個人的身體裏不敢出來。
    白尤拂塵打在兵部侍郎的屍身上,口中念著勾魂術語,隻見拂塵拂過後的地方,一縷懵懂的魂魄晃晃悠悠的飄了出來。
    白尤拂塵卷上這隻還在懵逼的新鬼,迅速退出布滿黑霧的洞府。
    有弟子擔憂地問:“白部長,這些人怎麽辦。”
    白尤抓著兵部侍郎的鬼魂,說道:“我們救不了這些人,先離開這裏,去跟邊一大人說明情況,也隻有她才有能力救下這些人。”
    弟子們也清楚這一點,隻有新任的這位方相氏大人,才能救得了這些人,就如在兵部侍郎府邸的那天,也隻有這位大人,才能燒死黑霧,拯救那些被困地下的冤魂。
    眾人來的快,去的也快,帶著搶回來的鬼一路跑出宮殿。
    外麵已經是正午,陽光最烈的時候,在地宮裏不覺得時間流速,此時才發現他們居然在下麵待了近一個時辰。
    烈陽烤的新鬼痛苦萬分,這種生前作惡多端,犯下重罪的鬼,在白日裏最是害怕正午的陽光暴曬,若不是怕他被曬的魂飛魄散,問不出他的罪孽,為那些冤魂討回公道,白尤肯定任憑祂在太陽下曬爆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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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拂塵拂麵,清風自來。
    鬼舒服的眯起了眼睛,不由自主的靠近白尤,竟然是將白尤當成了救星。
    白尤冷笑,帶著人想要原路返回,他們無召入宮,被發現了總歸是麻煩,早早回去禦術司,既能趕緊跟邊一大人匯報這裏的情況,也好好好拷問這隻鬼。
    白尤繼續帶著眾弟子狗狗祟祟的避開巡邏的侍衛,往來時的那座廢棄宮殿趕去。
    繞過一座假山之事,前方突然傳來腳步聲,白尤立刻讓眾人隱蔽起來,自己偷偷探出腦袋,往聲音來源處看去。
    越過重重樹影,看到兩個身影快速走來。
    一個身著明黃,在太陽底下衣服都發著金光。
    一個身著太監服侍,身子卻一點沒有奴才的恭順樣子,拉著明黃衣服的人疾步走來。
    白尤視力好,很快看出那個一身明黃,渾身發光的人正是老皇帝,他身上的龍袍裏有金線,在正午這樣的好陽光下,自然泛著金光。
    而另一個人雖然是太監打扮,但是白尤卻從未在老皇帝身邊見過他。
    而且哪個太監敢這麽拉著皇上的胳膊走在皇上的前頭?
    那腰杆子挺得比老皇帝都直溜。
    而且看模樣,總有一種說不出的違和感。
    當那人開口說話時,白尤才猛然發現,到底哪裏違和了。
    這人壓根不是大禹人,聽口音,竟是大威人!!
    大威的假太監拉著氣喘籲籲的老皇帝停在假山前,一臉凝重地說:“明知道寢宮出了事,你竟然還敢往寢宮走?要不是我半路攔下你,你現在就是自投羅網!”
    老皇帝麵如死灰,仿佛是個死人,卻還咬牙切齒,一臉恨極了的模樣說:“朕,咳咳咳,朕的續命陣都毀了,命不久矣,朕還怕什麽。”
    假太監:“陣法雖然毀了,可你還沒死,就有辦法補救。我幫你籌謀這麽多年,可不是隻有這一個殺手鐧,想要續命,辦法多的是,你在地下河裏動的手腳,如今已經成了氣候,整個京城,都是你的續命人,你怕什麽。”
    老皇帝麵色有些猶豫,但是隨後就展開笑顏。
    對啊,時候已經到了,整個京都都是他的續命人,他還怕什麽?
    新任方相氏又如何。
    京都是他的地盤,是他掌中之物,哪怕是方相氏,也休想與他爭。
    “你說的對,咳咳咳,你說的對啊。朕才是萬人之上的人,朕才是大禹的主子。方相氏,咳咳咳咳咳,方相氏,也會被朕拉下來。她也是朕的,掌中之物。”
    白尤驚駭,這皇帝,是要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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