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民眾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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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數天以來,拓伐國在東征城的軍事大廳,已經有越來越多的平民聚集在圍牆之外。
    “快把工具還給我們!”
    “搶了糧食又搶工具,你們讓人怎麽活?”
    “沒有刀用,我想殺豬連豬都打不過!”
    隨著喧嚷的聲音越發嘈雜,拓伐國的軍隊也如往常般從最初的不予理會換用了傾向暴力的處理方式。
    “隻給一次警告,馬上回到你們該在的地方去!”
    “這裏就是我們現在最該在的地方!”
    “去你的!”
    不滿士兵的態度,有人一時未能控製住情緒,便不自覺往前上了兩步,結果就是這個小小的動作被捕捉到,他立刻被推了個一後仰貼地。
    “怎麽動上手了?”
    民眾被這一景象觸到怒點,他們紛紛往前擁了過去,與拓伐國的士兵推搡起來,然而士兵們隻是稍微認真地又用手中棍棒打倒幾個,隨後亮了亮手上的刀子,剩下的近百餘號人便都不敢上前了。
    “各位請再忍耐幾天。”
    這時間,人群後麵響起一個相對禮貌的聲音。
    “軍隊原本該送到的糧食已經在陸陸續續進城了,到時候我們就會用那些軍糧補發給大家,還有工具。。。”
    “我們現在就要!趕快還回來!”
    轉回身,民眾看到剛剛講話的人居然是個披戴著拓伐國甲胄的女性,他們頓時就像有了宣泄口一樣,轉換了步步緊逼的目標,而這個目標自然就是麥威娜。
    “口口聲聲說的好聽!東西呢?到現在什麽東西也沒見到!”
    “東西都會歸還的,請大家再忍耐幾日。”
    “怎麽還啊?你們搶東西的時候連個憑證都沒留,你們打算怎麽還,你說啊!”
    “這位先生,我理解你的心情不好,但是。。。請不要動手。”
    發出這聲警告的時候,麥威娜已經被推了不止一下,但對方卻完全沒有收斂。
    “動你了怎麽樣?就動了!你東西被人搶了你不動。。。我靠!”
    忍耐到了極限,麥威娜也是毫不客氣,她提起麵前叫囂的人一用力便扔飛出去,越過人群沒有傷及任何旁觀者。
    “在這個樣子下去,往後可怎麽辦啊?”
    “我可不信這群強盜國的畜生,他們會把東西原封不動還給我們。”
    “我家打鐵的,準備改行做木匠了。”
    “木匠也得有工具啊。”
    “哎呦,忘了這事兒了。。。那喝西北風吧。”
    起義不成,嚴格意義上都不算起義,城中大片的人們開始在各個公共場所重新聚集起來,毫無進展地討論著接下來的對策。
    “機會來了!各位!機會來了!”
    不時,有一個年輕人喜悅著向人群跑來。
    “什麽機會?”
    有好信的人忍不住開口詢問。
    “王領的軍隊,凱薩琳軍事長,她要帶部隊攻城了!”
    “攻什麽城啊。。。”
    民眾們並不為這所謂的機會感到任何歡愉,反而是紛紛抱怨起來。
    “天天都說攻城,每次都是佯攻。”
    “每次都白白激動,不知道是騷擾敵人,還是騷擾咱們。”
    “我看咱們這個鎮子,三年五載是收不回去了,派兵來也就是走個過場。”
    。。。
    “這次可是真的!”
    跑來報信的年輕人,他所表現出的狀態看來相當自信。
    “你怎麽知道是真的?”
    “分析啊!”年輕人道,“你們想想,以前王領來佯攻,都是挑的晚上,目的就是打擾敵人休息,但現在可是大白天啊!他們的隊伍已經到城下了!”
    “你看到他們的隊伍了?”
    “那倒沒有,不過我聽到城樓上,拓伐國的那群混蛋在向外麵喊話,而且他們這次也的確調動了比以前多的多的兵力。”
    聽年輕人這樣補充過後,民眾們又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
    “白天來打的話,確實和之前不一樣的。”
    “如果是假的,拓伐國也不會這麽認真應付了。”
    “這次真打的話,那對我們來說的確是個機會,我們得做點什麽呀!”
    “能做什麽呀?家裏現在連掃帚都沒有一把,難道赤手空拳幫女王分散敵人的兵力嗎?”
    原本還興致勃勃,然而民眾們越是討論,反而越加重新變得消沉起來。
    “大家別灰心啊!至少還有一件事是我們可以做的。”
    “還有一件事?”
    聽到年輕人忽然的又一句話,眾人的興致很快就被重新提了起來。
    “我們還能做哪一件事?”
    “向神明祈禱啊!”年輕人喊得十分大聲,“難道大家忘了,前些日子聖女給我們的信嗎?神諭國的戰士們,他們是受到神明庇護的,如果神明聽到我們的禱告,也許會展現神跡,助他們一臂之力呢?”
    “這能有用嗎?”
    “怎麽沒用?如果我們連神明都不信了,那還不如直接認命,給拓伐國人當狗呢!”
    即使在神諭國,也同樣是有一部分人對神明有所質疑的,也正是因為如此,像類似於黑魔會這樣的團體才會有人加入,但這樣的人畢竟還是少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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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攻城的消息開始如漣漪般在鎮上散開,便有越來越多的人走上街道,組成一個又一個長龍隊伍,而他們的行動,卻是被人完完全全看在了眼裏。
    “這群人,他們在做什麽呢?”
    由於實力上的不認可,凱德並未把麥威娜安排到正麵的守城戰中,這使得她就隻能帶著負責運糧的隊伍在城中巡視,而民眾異常的舉動就十分自然地吸引了她的眼球。
    “他們能做什麽呀?”
    雖是自言自語,但麥威娜講出了聲,就有士兵跟著回複。
    “無非是滿街遊行,對咱們這幾天的做法提出抗議罷了。”
    “這樣嗎。。。”
    嘴上顯得漫不經心,但麥威娜完全不敢把事情想的如此簡單,她專門找了幾支由民眾組成的隊伍尾隨其後,最後終於發現了一個規律。
    “他們。。。都跑到雕像這兒來做什麽?”
    “祈禱唄,”士兵再次回複,“這是神諭國聖女的雕像,聽說他們每個鎮子上都至少有一座,像這種遠離王都還多災多難的鎮子,往往還都塑得更多。很多神諭國的國民都是直接對著雕像祈禱的,之前城裏不是飄了好多信,那信上不就是讓他們別忘了祈禱嗎?可是光祈禱又有什麽用呢?”
    “是啊,隻是祈禱的話,根本起不到實際效果,不過。。。啊!不對!不好!快把他們趕走!”
    突然想到什麽,麥威娜立刻下令讓士兵們將民眾從雕像處哄開,隻可惜還是晚了一步。
    叮當一聲脆響,一把鐵劍毫無征兆的落到雕像旁邊,緊接著就是第二聲,第三聲。
    一抬頭,原是阿露伊雕像的頭頂再一次下起大雨,隻不過這次下的不是羊皮紙雨,而是兵器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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