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因為曹宸的精神實在是太過於飽滿，這也導致其他人都沒有察覺出問題。到此刻，曹宸的精神落地之後，眾人才發覺其中的變化。
    "修行，果然沒有一帆風順的，連悟道都會禍福相依。這要是一個弄不好，曹宸可能當場飛升了。"蜃龍瞧著說到。現在先天神隻的強大之處便體現出來，他們生而為神，根本無需考慮這些問題。
    他們誕生時便是完美的。
    實力、智慧、精神、肉體都十分的和諧。所以蜃龍還真沒有遇見像曹宸這樣明明是悟道卻也會一不小心弄成禍事的情況。
    蘇苜笑了一聲："哪有簡單的。曹宸要是到了你這般的水平，你兩人共同修行，他進步的速度絕對會比你快上不止一籌。"
    在還弱小的時候一步一步地將踩的雷都踩了，隻要成長起來，那這些禍事必然會成為助力，再不濟也不至於踩同樣的坑。可不是比蜃龍要一帆風順得多。
    蜃龍雖然很強大，但也不是無所不能。
    說起來，蘇苜現在的情況何嚐不是一個翻版的"先天神隻"。他雖也是一步一個腳印走上來的，但是他走的卻比大部分人要順利得多，眨眼的功夫就已經甩出同輩不知道多少的高度。
    同輩......其實他與林遠和雲越是一輩人。
    蘇苜現在好似已經抓住了一點頭緒，所以他並不像之前急躁了，也不像之前那般執著了。他正在一點一點找回曾經的自我，這隻能蘇苜自己來，別人幫不了，也不會有另一個"蘇苜"來點醒他。
    "你還真是幸運。"蘇苜喃喃道，將一杯茶遞到了曹宸的麵前。然後似乎想到了自己這樣說有點自賣自誇的成分，於是輕輕地笑了一聲。
    老山羊同蜃龍、沈丘瞧了蘇苜一眼，似乎瞧出了什麽，又似乎沒有瞧出。他們作為最熟悉蘇苜的人當然看出了他的不同，卻又不明白這一點不同來自哪裏。
    而曹宸道了一聲感謝。他也是這麽認為的，能夠在這樣危險的情況下有人能夠點醒自己，又在身體異常時遞上一杯茶。
    這茶可不簡單。當曹宸一飲而盡，茶香帶著絲絲的道蘊浸透了整個身體，將之前被精神掠奪走的生氣補充了回來，撫平了悟道後產生的道傷與虧空。
    身體與精神再一次達到了和諧的水平之上。
    自此這一場悟道才算真正的過去。這就是底蘊的強大。一般人要是受到這般傷害，可能又要花上數十年的功夫去修補。
    而不是一杯茶下肚，傷痕全無的效果。要知道曹宸並非是沒有中招，而是已經中招後被點醒，傷痕已經留下了。
    蜃龍倒也沒再說什麽。他送的機緣，是福是禍都需要曹宸自己把握。
    見曹宸沒有事情了，幾人才換了一個話題："說起來，林遠與雲越也曆練很久了，他們什麽時候回來？"
    "快了吧，他們正在往北荒州趕。"
    沈丘說完就感覺整個世界晃動了幾下。好在沒過多久這些晃動便停了下來。這幾天，這樣的晃動經常發生，是蜃龍正在從底層重構這個洞天。他們作為外來者沒有發現什麽，普通人也隻當是地龍翻身，並沒有造成多大損傷。所以這幾天斷斷續續的晃動也就習慣了。
    隻有一些修仙者發現了世界的細微變化。
    比如靈氣的濃度。蜃龍把洞天上鑽了一個小孔，水往低處流，靈氣也是同樣的道理。他將外界的靈氣不斷地引渡進來。這個孔是可以開關的，用的時候可以用一下，用不到的時候便可以切斷。
    這個洞天的靈氣濃度不高，而蜃龍想要展開他的宏圖偉業必然需要更多的靈氣，隻能從外界借。
    這還隻是第一步。淵穀的消失，讓負麵情緒遊離在世界之上久久未能散去。一開始還能夠拖一拖，但拖的時間越久處理起來越麻煩。
    洞天世界本來是有一套體係的，靈魂的轉世輪回也是其中的一環。不過這個轉世輪回卻有一個標準，那便是信仰，隻是幾乎所有人都不知道罷了。說到底，這個洞天世界一切運轉都是為了信仰。
    當然不管信仰什麽，神也好，修仙者也好，天地也好，哪怕你信仰你自己都可以。這信仰都會被洞天世界悄無聲息地抽走。
    所以這個世界上無神，也不會誕生神。
    沒有神，輪回轉世的標準便隻有信仰。也就是說，隻要夠虔誠，你投胎轉世成人的概率越大。而且沒有善惡的懲罰標準。在這個世界，"善有善報，惡有惡報"隻是一句空話。
    如果說這樣，鬼應該很多。但事實上是，沒有。因為這個洞天中有一個來者不拒的垃圾場。
    所以，要麽你投胎，不投胎那就被一股腦地塞進淵穀中變成魔。之前蘇苜說的沒錯，淵穀的存在利是大於弊的。
    因為這個洞天世界中就不存在陰司這種組織。蜃龍如果想要取締掉這個簡單粗暴的垃圾場，那必然要付出十倍的努力，去建設一個主掌輪回轉世的班底，有點吃力不討好，舍本逐末。
    世界的運轉沒有那麽簡單，但世界隻要能轉起來，有時候也沒有那麽難。
    簡單粗暴有簡單粗暴的辦法，細致也有細致的辦法。總的來說，讓世界運轉起來順便達成目的就是好辦法。蜃龍想要將這個洞天世界打造成鐵桶，那必然是選擇細致的辦法。
    隔三差五的改造一直在發生。
    蜃龍準備停留在洞天一段時間。而人偶跟著蘇苜其實也沒差，隻不過從軒蘇幕手中的成龍圖轉為真正的世界而已。外界對於先天神隻還是說不算太過於友好。
    離開的進程也是林遠與雲越的到來時展開了。
    兩人風塵仆仆地趕到北荒州的時候，北荒州的重建已經進行到一半了。他們兩個人並沒有參與大事件，那並非是他們現在能夠參與的。所以當北荒州的戰爭開始時，他們兩人都沒有回來。
    回來也沒有用，在這樣的戰鬥中也隻能當做炮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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