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老山羊所說的話，林亦陽也很驚訝。他雖然沒有豢養人類，但麵前這個惡霸一樣的老山羊還見不得傷害人了？道德底線這麽高，真的假的？
    要說妖，特別是鍾靈山脈之外的妖，能抵抗住人肉的還真不多。雖然不一定都吞食無辜的生靈，但沒有吃過人的少之又少，幾乎都絕跡的那種。妖，有點良知的，那就吃壞人、惡人、仇人；沒有良知的葷素不忌。就連林亦陽這樣的道德底線高，且之前還與人類相處過一大段時間的妖也是吃過人的。
    隻不過吃得是仇人。
    然而見老山羊的表現，這是從未吃過人的意思嗎？
    \"這有什麽可以驚訝的？我說了，我的主人還在。隻要他活著一天，我將一天不可能吃人。\"
    \"那他死了呢？\"
    \"恐怕我死了他也死不了。況且，人，嘁～\"老山羊表示不屑。妖吃人是因為人是天生的血肉靈寶，可老山羊身邊的東西，吃得喝得哪一樣是人比得上的？這不舍本逐末嗎？他又不傻。
    這回輪到林亦陽沉默了，然後問出來一直想問卻又不敢問的問題：\"所以你來這裏幹嘛！\"
    \"啊，我來找妖盟盟主啊。\"
    \"你不是來加入妖盟的？\"
    \"來加入妖盟幹嘛？你大爺我幹嘛加入這樣一個抱團取暖的組織？我要是想，建一個都比加入輕鬆，我又何必大老遠的跑過來。\"
    林亦陽：\"......\"
    你還真是一點也不謙虛啊。
    \"那...你找妖盟盟主什麽事情？\"
    \"論道啊。化形大妖前進的路似乎被什麽擋住了，我觸碰到了壁壘，卻依舊一知半解。偶然聽躍山雀說，妖盟盟主已經觸碰到了大妖之上的境界，所以我過來看看能不能借鑒一下。\"
    聽到老山羊的解釋，說實話，林亦陽也是想要知道的。雖然他沒有到達巔峰，但其實也差不多了。他也有種隱隱的感覺到壁壘，想要突破這個壁壘似乎缺少了什麽東西。
    而且這壁壘似乎隻針對妖族。
    這些年走南闖北，像是他所見，神明中至高無上的聖君、神君、真君還是那傳聞中的天庭之主；而仙道之中也有成道者，這樣的仙道大能、仙尊。
    唯獨妖族從未聽說過在其之上是存在的。
    甚至於他們對於妖盟盟主所在境界的稱呼是什麽也不知道。加入妖盟的一點也是想要知道之上的境界是什麽。妖王？這般稱呼早已經流傳，很多大妖也自稱為統禦一方的妖王，顯然這樣的稱呼並非是形容大妖之上的境界。
    誰都好奇，誰都又一知半解。
    就是現在的情況，其實也不乏人詢問過妖盟盟主，然而得到的回答都不過是一些玄乎的回答，像是你該知道了便會知道的一些話，玄之又玄。
    但可以知道的是，妖族似乎明明白白展現出大妖之上實力的，也就妖盟盟主一位。或許有但他沒有見過。
    其實他也有所猜測，比如說那龍族。
    龍族便有真龍、龍王一樣的存在出現，他們顯然不屬於大妖這個境界，而是在更高的境界。那麽龍族又是如何到達這種境界的呢？一為容納水脈，這便是龍王；二為走水，走水化真龍。兩者都是借天時地利。
    容納一方水脈為龍王，此為地利。
    走水化真龍，借暴雨洪水之意，走江河入海，此為天時，亦能算是巡授。所以龍王鎮守一方，而真龍能遊弋江河湖泊，巡視四海。
    兩者的選擇不同，但看起來似乎真龍要更強一些。但走水也不是意味著一帆風順。走水可能是德，但更多的時候是災。這要看走水之蛟龍能否掌控水流，如若不能便會被災禍反噬，說不定一輩子成就不了真龍。
    這也就是為什麽，明明走水化真龍更強，但依然有很多的龍選擇容納水脈。隻是水脈也不簡單而已。一是水脈是有定數的，一個蘿卜一個坑。世界想要重新誕生出一條水脈，不說難如登天也需要千百年間的滄海桑田。
    再加之無實力、無德，想要容納水脈也不怕被撐死。總的來說，兩者都危險，借助的也是天時地利。
    那是不是意味著妖族也是需要像\"走水\"這般特殊的契機才能成就妖族之上？很多大妖想要嚐試但苦於不知該怎麽嚐試，又以什麽方式。
    這就不得不提一句，龍族作為百鱗之長，但都分出一支也是有原因的。因為龍族的傳承或者意誌，不然讓你從頭來過，你也會像妖族這般摸不著頭腦。你能想到容納水脈？你能想到走水？怎麽容納，又怎麽走水？這些可不是與生俱來的，而是來自於龍族傳承。
    從零到一難。
    不過妖族顯然因為天地的複蘇，所以已經出現了那從零突破到一的奇才。之後，大妖之上的存在也會陸續出現。
    這也是眾多大妖願意跟隨妖盟盟主的原因所在。這些大妖傻嗎？顯然是不傻的，他們不過是看到了希望罷了。而這個希望就在眼前，誰不想抓住他呢？妖盟說是說抱團取暖，但大部分都是看到了變革與跨越。
    所以，妖盟隻會越來越強。
    隻要妖盟盟主一直走在前麵的話。林亦陽當然也想要邁入更高的境界，畢竟世界在變化，而戰爭似乎隨時都會到來，他可是很惜命的。
    可惜，妖盟盟主似乎並沒有露出多少口風。
    其實這也能夠理解，想要走的更遠，不然妖盟隻會分崩離析。所以，他必須一直處於領先的位置。
    \"你來找妖盟盟主或許得不到你想要的答案。\"林亦陽開口說道。
    \"或許之後可能，現在是絕對不可能的。\"
    老山羊疑惑地看向林亦陽，不明白他為何這麽說。但他可不想在這裏耗上過長的時間，很快他便釋然了。
    \"沒關係，那妖盟盟主不說，那就打到他說為止。哪怕打死也不說，但總歸能在戰鬥中窺視一二的，這並不是問題。\"這點自信老山羊還是有的。
    這番可以稱為狂妄的宣言，讓林亦陽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