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無言以對，但還是給了一個白眼。
    \"你知道境界與境界的差距，哪怕一絲一毫都有著天壤之別嗎？你不要以為你戰勝了蠻鬣那個蠢貨你就覺得天下無敵了。我們早就試探過了，盟主的實力我們根本看不透，也試探不出來。\"林亦陽還是提醒道。
    \"那蠻鬣很強嗎？我真不覺得。你們做不到，不代表我做不到。不然你為什麽會這麽輕易地將地盤讓出來？因為我強，因為你不敢觸之鋒芒。你的潛意識，你的身體都在告訴你，都在抗拒與我的戰鬥。\"
    \"這還不明顯嗎？不是妖盟盟主太強，而是你太弱了。弱到在麵對我時，連戰鬥的勇氣都沒有。說起來那蠻鬣雖然蠢了些，但傻人有傻膽。他至少敢麵對一個比他強上無數倍的存在。或許真有那種能讓妖蛻變的契機，那麽，我敢斷言，蠻鬣一定是你們當中最先觸碰到的那個。他敢於正麵鋒芒，而非避其鋒芒，這就是區別。\"
    \"你們小心被你們叫著的蠢貨超越。\"老山羊用最為平淡的語氣講著最欠揍的話。
    \"原來你還知道你這是在搶地盤啊！！\"
    原本以為是個天然呆，沒想到是腹黑。
    不過細想之下，老山羊說得還算有些道理。隻不過他不明白老山羊的自信來自於哪裏，來自於實力嗎？那他的實力有多強？按理來說，他應該與自己在同一境界才對。
    林亦陽也是一個想說什麽就說什麽的人。
    \"所以你的自信來自於哪裏？你難道也已經觸碰到了那個境界？\"
    聽著疑問老山羊搖頭：\"我要是觸碰到了，何必費勁地來到這裏？但誰說沒有觸碰到那個境界就不能很強？\"
    \"或許我說出來，你可能體會不了。你知道那個叫做蠻鬣的，為什麽在被我當軟柿子捏完後反常地沒有暴跳如雷嗎？\"
    \"是啊。\"林亦陽想起來，好像是這個道理。按照蠻鬣的性格不管勝負都應該暴怒地找回場子，而不是一言不發安靜地看著老山羊的離開。
    \"因為啊，他看不到勝算。\"
    說著老山羊笑著，一指點出。這突如其來的動手，讓林亦陽渾身的毛發都炸起來了。刹那之間他想要躲開，然而身體卻完全不受控製。不，不對，身體是受控製的，隻不過跟不上思維而已。
    而老山羊的手指一點一點地靠近，林亦陽卻無能為力。明明在思維的視角之中，這一指很慢，可依舊無法躲避，無法抗衡。抗拒，危險，無奈......
    自己就像是一個溺水之人，明明應該自救，卻動彈不得，絕望的感受。
    眼睜睜地看著那手指靠近，然後點在了他的腦門上。
    思維\"咚\"的一聲被拉入了光怪陸離的世界。
    眼前恍惚，晃動，雜駁的光斑在眼球掠過。自己恍惚間有種穿越時空的感覺。身體沒有動，動的是整個世界，恍若開天辟地，回溯到了一切的起點。
    而那一切的起點處，閃爍著七彩的光暈。
    林亦陽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一幕。他看到了什麽？他看到了屹立在最初時間線上的人影。那道人影對著他笑了一下，世界就再一次快速倒退。
    現實之中，林亦陽一臉冷汗地倒退一步，臉色發白。緊閉的雙眼猛地睜開，震驚之色還未消退。他不知道剛剛是幻境還是什麽，可時間與空間的割裂感讓他堅信，他剛剛所看到的是真的。
    一切的起始上屹立著一位神隻，而那一位神隻的笑容逐漸與老山羊的麵容重合。
    四季輪回，春為始，是一切之開端。
    老山羊又從蘇苜那裏偷偷學了一些東西。哪怕是春之神句芒都未曾擁有過的概念——開端與起始。老山羊卻硬生生地走出來了。雖然是借鑒蘇苜的自成環，但還是不得不說，不愧是天地的寵兒。
    此刻老山羊裝得很成功。這不，林亦陽完全被剛剛的那一幅景象給震驚住了。
    \"你到底是誰......剛剛又是什麽......\"林亦陽磕磕絆絆地開口說道。
    \"我的本相。\"
    \"至於我是誰，他們都叫我老山羊。\"老山羊樂嗬地回答道。偶爾的裝一下還是有利於身心健康的，特別是看他人沒見過世麵的樣子。這樣的情況太少了。
    同蘇苜他們在一起的時候，根本無法享受到這種樂趣。因為蘇苜身邊的都是些怪胎，頂多誇獎一句\"不錯\"敷衍了事，根本不會被震驚。
    現在就很好，他有點喜歡上這裏了。
    林亦陽的腦子依舊是懵的，他不理解什麽叫做本相。
    \"哦我忘了說，我是諸道同修。而剛剛你所看到的不過是神道的本相。如果你想看，我也可以將仙道與武道的展現給你看看。說起來，諸道之中，屬於妖之一道應該是步伐最慢的一道，可能和妖之一道需要特殊的契機有關係吧。\"
    聽到老山羊的解釋，林亦陽立刻拒絕。
    現在他明白麵前這個存在為什麽這麽自信了。當他還在為自己成就大妖沾沾自喜的時候，對方諸道同修。看剛才情況，他已經不能用普通的大妖來形容了。而大妖不過是他諸多身份中最低的那一個。
    現在他知道，老山羊之前說的\"如果妖盟盟主不願意說，他就打到對方說\"，這並非是誇大，而是事實......
    現在林亦陽有理由懷疑，妖盟盟主恰巧的離開是不是在躲避麵前這個存在。以妖盟盟主一般的作風來說，他很少離開鍾靈山脈，更不會如此突然，甚至有一些狼狽地離開。
    現在他知道原因了。
    被這樣一個霸道且無所顧忌的存在找上門，是個人都會跑吧。
    \"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
    林亦陽緩緩地開口問道。
    \"什麽？\"老山羊不明所以。
    \"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妖盟盟主是因為你的到來而離開的？到了你們這種程度的存在是不是會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趨利避害？\"
    聽到林亦陽的描述，老山羊頓覺，這種可能也不是不會出現，而是很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