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有可能。\"
    老山羊一拍腦門說道。
    而林亦陽心中一喜，最好這瘟神追著妖盟盟主離開。現在他隻想要將老山羊送走，於是他說道：\"那怎麽辦，你是不是要去追？\"
    讓林亦陽意外的是，老山羊想了想，搖頭：\"現在去追也無濟於事，他會回來的。畢竟這是他的大本營。再說了，他如果真的能夠未卜先知的話，他就更應該回來。\"
    \"為什麽？\"
    \"因為對於命運這一塊，我還是有些研究。要是我都沒有用的話，那就搖人。到時候他回來也得出來，不回來也得回來。區別隻是在於他主動，或者被打殘抓回來。要說人脈這一塊，蘇苜還是有幾分薄麵的。\"
    \"蘇苜？\"
    然後立刻林亦陽便明白了過來，蘇苜是誰。想想也是，麵前這一位都已經夠離譜了，他背後站著的那一位恐怕更離譜。想到這，林亦陽莫名地有些羨慕。這就是命啊，同為家養山羊。
    他原本以為自己已經足夠妖孽了。
    沒有想到啊，這讓林亦陽生出一種\"既生瑜何生亮\"的挫敗感。其實說實話，按照林亦陽這樣的經曆，妥妥的也是身懷天命的，不然不可能闖出這樣一片天。
    可身懷天命與天道寵兒終究是有區別的。
    \"唉。\"長長地歎了一口氣，看來這一尊瘟神是送不走了。而且現在看來，比原本想象中的還要危險不少。這樣的存在，指不定哪一天將這破山頭炸了也說不準。
    木已成舟。想到這，林亦陽便也不在意了。難道之前就好相處？他又不是主動邀請的，而是被威逼利誘的。選擇權並不在自己的手中。
    自己因為拒絕不了。
    這一段長廊走得那叫一個跌宕起伏。好在按照兩人的腳程很快便來到了主殿當中。這個主殿是嵌在山峰裏麵的。這座山被切掉了四分之一，主殿正居其中。而主殿外是一塊平坦青石鋪築的平台。老山羊在進入鍾靈山脈後第一次見到了人類。
    這些人類看起來就比外麵的人類強壯不少。也並非全部都是體態上的，還有精神氣上的。這些人類正在打掃廣場之上的落葉。鍾靈山脈四季明顯。別看山峰之上都是鬱鬱蔥蔥的樹林，那是林亦陽用術法使其長青所導致的。其實現在已經步入深秋了。
    當然了，在這裏是感受不到的。所以這些人類仆役都身穿著短衫。
    在見到林亦陽的時候會恭恭敬敬地行禮。
    這些仆役的身上竟然還有修行的痕跡......
    \"你妖族的大本營中讓人類修行？你是要當開宗立派的祖師爺？\"
    \"這有什麽不好呢？我喜歡人類，養上一些也熱鬧。幽靜的深穀雖好，卻也不能沒有一絲人氣。\"
    關於這一點，老山羊倒是認同的。畢竟蘇苜很喜歡往鬧市裏鑽。當初如果蘇苜耐得住，就不會走出清玄觀了。
    \"你從哪裏找的人？\"
    \"周圍的村子裏撿的或者救的。\"林亦陽說道。他經常在人類村落間往返，偶爾便能遇到一些被拋棄的人類幼崽，或者先天殘缺和一些受了重傷的人或流浪的人。
    這些人中，大部分都是因為村落被妖獸襲擊後僥幸活下來的。能活下來說明運氣不錯，能遇到自己說明運氣更好，能入他眼緣說明品質性格不錯。其實想要達成這三點不容易，畢竟林亦陽可不是誰都收。
    為自己的宮殿增添幾分人氣。他可不想養白眼狼。
    老山羊抬眼望去，嘴角一勾，還是很有趣的。
    這裏竟然出奇的和諧。
    如果不說這是一隻大妖的老巢還真像那麽一回事。吐氣，練劍，修仙，打拳。從七八歲幼童到十三歲少年，再到三四十歲嚴肅的青年，男女皆有。細數也有三四十人的樣子，不多，但也不少。
    \"他們知道你是妖嗎？\"
    \"一開始是不知道的，後來我也沒有隱藏過便知道了。不過並沒有多少區別就是了。救命之恩又怎麽分妖或者人呢？再說，他們本就是要死的人。我這般養著讓他們多苟活幾年，哪怕之後要死也值得了。\"
    老山羊並沒有說話。
    很快便有精怪獻上茶水和糕點。打量著大殿內部，古色古香也算是素靜。
    \"挺會享受。\"
    \"這算什麽？你是沒有見過那紫光點金鼠的老巢。雖然在地下，那才叫做金碧輝煌。而且紫竹林靠近中心區域，各種天材地寶堆得滿地都是，都不稀罕彎腰去撿。\"
    \"說起來，如果你閑的沒事幹，可以去那些大妖的地盤逛一逛，說不定能拿到些意料之外的寶貝。\"
    林亦陽賤兮兮地說道。給那些大妖找點麻煩，要倒黴就大家一起倒黴，這樣心裏也平衡一些。不能隻有我一個人倒黴吧？妖盟嘛，有難同當。所以這樣提議。
    老山羊一眼便知道這人沒安什麽好心。
    不過麽，老山羊也不想要什麽寶貝，他看不上。林亦陽倒是提醒他了，他現在應該想想辦法讓那妖盟盟主快些回來。他得想辦法逼一逼。手指不斷地敲擊在桌麵之上，發出噠噠噠的聲音，似有奇特的律動蘊含其中。
    林亦陽瞬間噤聲，連呼吸都停下了。雖然他不知道對方在做什麽，但絕對不會是好事就行了。
    他生怕自己的呼吸將自己拖入什麽奇奇怪怪的空間或者事情裏麵去。
    就在這時，跪地聲突兀地響起，然後是稟報的聲音：\"三潭求見師尊。\"
    這聲音直接將林亦陽嚇得魂飛魄散。
    而老山羊敲擊的響動也停下了：\"師尊？你很會玩啊。怕什麽，我還能吃了你不成，一驚一乍的。\"
    擦了擦汗，林亦陽直接開口：\"不見！\"
    過了半晌，門外的人便離開了。林亦陽才鬆了一口氣。
    \"其實你不用這樣的。\"老山羊誠摯地說道。
    \"那你剛剛在做什麽？\"
    \"還能做什麽，逼一逼那妖盟盟主。若是真如你所說，那你可真是大功臣啊，我都沒有想到，哈哈哈。\"
    林亦陽臉色一變，再一次想要打爛自己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