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樣！"龍王突然提高音量，震得殿頂的夜明珠簌簌作響。他隨即意識到失態，壓低聲音道："那兩座島再神秘，總歸有人到訪過。可蓬萊..."他搖搖頭，龍眼中閃過一抹懼色，"從古至今，連片衣角都沒人見過。"
    許夜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的玉符。大殿陷入詭異的寂靜，隻能聽見遠處海獸的低鳴。
    "陣法再強也該有跡可循。"許夜突然開口，"除非..."
    "除非它根本不在這個世上。"龍王接話，龍尾不安地拍打著玉階，"小友，聽老龍一句勸。那地方邪性得很，上古時期就有大能追尋過，最後..."他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許夜突然笑了，笑聲在幽深的海底顯得格外刺耳："有意思。越是神秘，我越要探個究竟。"
    龍王猛地站起，周身龍氣激蕩："你！"
    "多謝款待。"許夜拱手轉身，衣袍在海水中獵獵作響，"既然龍王這裏沒有我要的答案..."
    "站住！"龍王厲喝，整座水晶宮都在震顫，"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招惹什麽！"
    許夜頭也不回地擺擺手，身影漸漸消失在幽藍的海水中。身後傳來龍王憤怒的龍吟，震得海底沙石飛揚。
    "蓬萊..."許夜默念著這個名字，眼中燃起熾熱的光芒。遠處，一群銀魚突然調轉方向，像是被什麽無形的東西驚散了。
    龍王皺著眉頭，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龍椅扶手："說實話，有些事情我也拿不準......"
    他突然直起身子，眼睛一亮："等等！東皇太一那老家夥曾經跟我提過一嘴——他說東王公那根破拐杖有問題！"
    許夜立刻來了精神："什麽意思？"
    "那老家夥懷疑龍頭拐杖跟蓬萊仙島的護島大陣有感應。"龍王壓低聲音，"要是真有這回事，那拐杖在島上能發揮的威力......嘖嘖，起碼翻三倍！"
    陸吾抱著手臂冷笑："所以你的意思是，東王公那老東西要是龜縮在蓬萊島上，根本死不了？"
    龍王一拍大腿："可不是嘛！但那破島神出鬼沒的，東皇太一找了上萬年都沒摸著邊兒！"
    許夜眯起眼睛，手指輕輕摩挲著下巴。蓬萊仙島......連東皇太一都找不到的地方，到底藏著什麽秘密？
    "少在這兒打馬虎眼！"陸吾突然暴起，一腳踹翻了龍王的珊瑚茶幾，"你這條老泥鰍肯定知道點什麽！現在就帶路！"
    龍王嚇得往後一縮："哎喲我的祖宗！我真不知道啊！"
    "放屁！"陸吾一把揪住龍王的衣領，"當年你們四海龍族沒少往蓬萊送貢品，現在跟老子裝失憶？"
    許夜抬手攔住暴怒的陸吾，似笑非笑地看著龍王："要不......我們請女媧娘娘來問問？"
    龍王頓時麵如土色："別別別！我說還不行嗎！"他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其實......其實蓬萊島的位置一直在變，但有規律！"
    陸吾鬆開手，冷哼道："早這麽痛快不就完了？"
    龍王哭喪著臉："可就算知道規律也沒用啊！那島外頭的陣法......"
    "陣法算個屁！"陸吾不屑地打斷他，"許夜的手段比東王公強十倍！帶路就完事了，哪來這麽多廢話！"
    許夜輕輕按住龍王的肩膀："帶我們找到大致方位就行。實在不行......"他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我不介意請通天教主幫個小忙。"
    龍王腿一軟差點跪下："我這就準備龍舟！這就去！"
    龍王抬手一揮，海浪頓時分開一條通路："小友若是不信，本王現在就帶你去東王公故居一探究竟。不過那片海域如今空空如也，連塊石頭都沒剩下。"
    許夜眯著眼睛笑了："龍王說笑了，咱們現在是一條船上的人。您要敷衍我，那不是給自己找不痛快嗎？"
    "哈哈哈！"龍王大笑三聲，龍須隨著笑聲顫動，"本王就喜歡你這爽快性子！不過..."他突然壓低聲音，"小友腰間那顆寶珠..."
    許夜指尖輕撫天元寶珠，珠子頓時泛起幽幽藍光："龍王好眼力。這珠子遇到特定寶物會起反應，比如..."他的目光停留在龍王手中的龍頭拐杖上。
    龍王下意識把拐杖往身後藏了藏，正要說話，突然臉色大變。許夜也猛地抬頭望向天空："有人來了！"
    陸吾渾身毛發倒豎，金色瞳孔縮成一條細線："這股威壓...是大羅金仙！"他鼻翼翕動，"不對...這氣息怎麽像是..."
    "妖皇？"許夜脫口而出。
    陸吾搖頭："不可能！妖皇早就..."他突然瞪大眼睛，"難道是...昊天上帝？！"
    天空中雲層突然劇烈翻滾，金色的光芒穿透雲海。一個威嚴的聲音從天而降："東海龍王，朕讓你走了嗎？"
    龍王手中拐杖"當啷"一聲掉在地上，龍臉上血色盡褪："天、天帝陛下？"
    許夜一把拽住想要下跪的龍王："不對勁！"他壓低聲音，"天庭都塌了，他這個天帝不去重建天庭，跑東海來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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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吾尾巴繃得筆直："小心！這股威壓有問題！"
    天空中金光越來越盛，刺得人睜不開眼。那聲音繼續道："朕今日來，是要取回本該屬於天庭的東西。"
    龍王結結巴巴道："陛、陛下要何物？小龍這就..."
    "閉嘴！"許夜突然暴喝一聲，"老泥鰍你清醒點！這威壓裏有迷魂術！"
    陸吾猛地躥到許夜身前，九條尾巴同時張開形成屏障："主人小心！他要的是..."
    "天元寶珠。"許夜冷笑著接話，手指已經按在了劍柄上，"裝神弄鬼的東西，有本事現出真身！"
    天空中傳來一聲冷哼："區區凡人，也敢對朕不敬？"話音未落，一道金色雷霆直劈而下！
    "閃開！"陸吾九尾齊揮，硬生生接住這道雷霆，渾身毛發頓時焦黑一片。龍王這才如夢初醒，龍爪一抓拾起拐杖："何方妖孽，膽敢冒充天帝！"
    許夜已經拔劍出鞘，劍尖直指蒼穹："管他是誰，先砍了再說！"
    昊天一身金色龍袍站在大殿中央，衣袂無風自動，周身環繞著若有若無的金色光暈，看起來威嚴十足。他微微抬著下巴，目光睥睨四方，一副九五至尊的氣派。
    "嘖嘖嘖，這金光閃閃的排場..."陸吾靠在柱子邊上，小聲嘀咕，"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天帝似的。"
    龍王端坐在王座上，眼神微微閃爍。他能清晰看到昊天周身那些刻意營造的氣運光環，就像一層薄薄的金粉，輕輕一吹就會散開。相比之下，大殿角落裏那個不起眼的年輕人——許夜身上散發的氣運簡直如同汪洋大海。
    "陛下遠道而來，不知有何貴幹？"龍王起身行禮，臉上掛著恰到好處的恭敬。
    昊天滿意地點點頭："龍王客氣了。"他心裏很清楚，眼前這位龍族之主完全是在給他麵子。畢竟天庭現在什麽狀況，這些老家夥們心裏都門兒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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