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客棧驚變 秘線初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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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竹簾被劍氣掃落的瞬間,楚逸風反手將茶盞扣在銀月頭頂。
    小狐狸正抱著糖醋魚的尾巴尖打盹,此刻被熱茶燙得炸起絨毛,糖醋魚"啪嗒"摔在青磚上,裹著糖衣的魚眼恰好對準了破窗而入的黑衣人。
    "十二個。"秦靈兒的狼尾纏住雕花廊柱借力騰空,足尖點在倒懸的燈籠穗子上。
    她看見楚逸風玄色衣擺翻湧如墨,劍鋒割開晨霧時帶起三聲金屬相撞的脆響——三個黑衣人同時捂著咽喉踉蹌後退,指縫間滲出的血珠竟泛著詭異的青綠色。
    銀月趁機竄到房梁,叼著半截魚骨朝下嚷嚷:"左邊那個腰牌反光!
    哎哎他袖口有暗器!"話音未落,三枚淬毒的柳葉鏢已釘入她方才蹲著的橫梁。
    木屑紛飛間,楚逸風突然旋身將劍鞘擲向東南角,銅鑄的劍鞘硬生生撞偏了射向掌櫃的弩箭,驚魂未定的老人抱著賬本滾進櫃台下方。
    秦靈兒嗅到熟悉的腥甜氣息。
    當她利爪撕開第三個黑衣人麵巾時,那人脖頸處突然鼓起雞蛋大小的肉瘤,爆開的瞬間噴出漫天紫霧。"閉氣!"她淩空翻身撞碎雕花屏風,狼尾卷起八仙桌橫在楚逸風身前。
    酸腐霧氣腐蝕木料發出"滋滋"聲響,銀月心疼地看著自己藏零嘴的暗格化作焦炭。
    "西南角窗欞。"楚逸風突然用劍柄輕叩她後背,這是他們剿滅血衣門時約定的暗號。
    秦靈兒會意地甩出狼尾纏住垂落的帷幔,借力蕩向正在結陣的黑衣人。
    她故意露出右肩破綻,果然引得三人合圍,卻在利爪即將觸到血肉時聽見清越的劍鳴——楚逸風的劍鋒正貼著狼毫擦過,精準挑飛了三人藏在掌心的蠱蟲。
    銀月突然在梁上尖叫:"小心燭台!"話音未落,被劍氣震落的青銅燭台突然爆開,數百根牛毛細針裹著綠焰激射而出。
    秦靈兒瞬間將楚逸風撲倒在地,狼尾如傘蓋般護住兩人要害。
    她聽見細針沒入木柱的"篤篤"聲,後頸傳來溫熱血跡浸透衣料的觸感——有支漏網之魚劃破了楚逸風左肩。
    血腥味刺激得狼瞳泛起金芒,秦靈兒喉間溢出低吼。
    當她暴起的瞬間,整個醉仙樓的窗紙都在震顫,櫃台裏陳年的女兒紅"啪啪"炸開三壇。
    最魁梧的黑衣人突然扯開衣襟,心口處拳頭大的肉瘤瘋狂跳動,竟發出與趙無極耳後蠱核相似的啼哭聲。
    "別讓他催動蠱王!"楚逸風突然將佩劍插入地板,左手掐出霧穀獨有的封脈訣。
    秦靈兒會意地咬破指尖,帶血的狼爪在空中劃出殘影。
    當血珠與劍氣相撞的刹那,整層樓的紅木地板突然浮現出蛛網般的金色紋路——這是三個月前他們在青銅鼎上拓印的古老陣法。
    銀月趁機甩出尾巴卷走最後半條糖醋魚,毛茸茸的爪子按在陣眼位置。
    金光暴漲的瞬間,所有黑衣人動作都凝滯如木偶,秦靈兒看見他們後頸同時浮現出半枚流雲紋,與她狼爪揮出的軌跡完美重合。
    秦靈兒的利爪懸在黑衣人咽喉半寸處,瞳孔因震驚微微收縮。
    晨光穿透殘破的窗紙,照亮那人脖頸處半枚流雲紋——靛青紋路中蟄伏著暗紅色蜈蚣,與她三個月前在霧穀石壁上拓印的邪教圖騰如出一轍。
    "是赤蜈堂!"她狼尾卷住黑衣人腰身甩向楚逸風,沾血的指尖在青磚上劃出三寸深的溝壑。
    記憶如驚雷劈開迷霧,那夜在青銅鼎前拓印陣法時,鼎身內側分明鐫刻著同樣的血色蜈蚣。
    楚逸風劍鋒挽出七朵青蓮,將撲來的三個黑衣人逼退至牆角。
    劍氣激蕩間忽然瞥見秦靈兒顫抖的狼耳,那是她血脈暴動的前兆。
    他旋身踩碎滿地狼藉的杯盞,劍柄精準叩在她後心:"收勢!"
    冰涼的觸感如清泉澆在滾燙的岩漿上。
    秦靈兒猛然驚醒,舌尖嚐到腥甜才發覺自己咬破了唇角。
    她衝楚逸風齜了齜尖牙,狼尾卻誠實地卷住他手腕借力騰空,足尖點在飛旋的銅燭台上。
    "東南巽位!"銀月突然甩出魚骨砸中某個黑衣人麵門。
    小狐狸蹲在橫梁暗格裏,爪子正按著半塊桂花糕:"他們結陣的步法和血衣門滅門案..."
    話音未落,整座醉仙樓突然劇烈震顫。
    秦靈兒看見最先倒地的黑衣人渾身爆出血霧,十二具屍體竟在血泊中詭異地拚合成蜈蚣形狀。
    楚逸風突然攬住她腰身暴退三步,劍鋒劃過地麵激起火星——方才站立的位置憑空浮現墨色陣紋,正吞噬著滿地鮮血。
    "是血遁陣!"柳如煙的聲音從二樓傳來。
    紅衣女俠甩出三枚梅花鏢釘住正在融化的陣眼,"西南三十裏有座破廟..."
    秦靈兒狼尾橫掃掀翻八仙桌,借力躍上搖搖欲墜的房梁。
    她看見最後三個黑衣人化作血霧的刹那,後頸紋路突然迸發出刺目紅光。
    狼魂之力不受控製地湧向指尖,等她回過神時,雕花木柱已留下五道貫穿的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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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追!"她足尖剛觸到窗欞,整片天空突然暗了下來。
    數百隻烏鴉憑空凝聚成屏障,羽翼翻飛間竟組成流動的陣圖。
    楚逸風揮劍斬向鴉群,劍氣卻如同泥牛入海。
    銀月突然炸著毛竄上秦靈兒肩頭:"是千鴉幻陣!
    慕容家的..."小狐狸說到一半猛地咬住舌頭,爪子緊張地揪住狼毛。
    秦靈兒敏銳地捕捉到楚逸風瞬間僵硬的指節——三個月前在霧穀,他們曾見過類似的黑羽令箭。
    酸腐氣息突然從地板裂縫滲出。
    秦靈兒低頭看見血遁陣殘餘的紋路正扭曲成蛇形,與空中鴉陣遙相呼應。
    她突然想起拓印青銅鼎那夜,楚逸風用劍尖挑開她額前碎發時說的話:"江湖如棋,落子者從不止一方。"
    "西南三十裏。"楚逸風突然收劍入鞘,玄色衣袖拂去她狼耳上的木屑,"破廟裏或許有..."
    話未說完,二樓突然傳來瓷器碎裂聲。
    柳如煙扶著雕欄踉蹌現身,掌心躺著一枚染血的青銅鑰匙:"方才黑衣人身上掉落的,看紋路像是..."她忽然劇烈咳嗽,指縫間滲出暗綠色血絲。
    秦靈兒瞳孔驟縮。
    鑰匙末端纏繞的赤蜈蚣,正與她三日前在武林大會請柬暗紋上的毒蠍形成陰陽雙生之相。
    狼尾不受控製地纏住楚逸風手腕,她聽見自己沙啞的聲音混著喉間低吼:"李玄風給的請柬有問題!"
    楚逸風突然按住她命門穴,內力如血水灌入沸騰的血脈。
    他目光掃過柳如煙慘白的臉色,劍鞘輕輕叩響地板:"韓捕頭,勞煩送柳姑娘去醫館。"
    躲在櫃台後的年輕捕快慌忙應聲,抱著藥箱滾出來時差點撞翻銀月的零嘴匣子。
    小狐狸趁機叼走最後一塊核桃酥,尾巴尖指著西南方向不停擺動。
    秦靈兒突然嗅到風中飄來的檀香。
    這味道她曾在趙無極的密室聞到過,混著新鮮的血腥氣。
    狼爪無意識抓裂窗框,木屑簌簌落在楚逸風肩頭。
    她看著天邊漸散的鴉陣,忽然發現那些消散的羽毛竟在空中組成了半枚流雲紋。
    當最後一片鴉羽落地時,遠在三十裏外的破廟穹頂,青瓦縫隙突然滲出紫黑色霧氣。
    殘缺的佛像背後,新鮮的血跡正順著石壁紋路,悄然滲入某個青銅獸首的獠牙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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