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涅盤重生 江湖煥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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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晶倒懸的洞穴裏,秦靈兒發尾的霜色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去。
她將楚逸風的手掌死死按在自己心口,鎏金瞳孔裏映著對方逐漸消散的眉目:"你這呆子,誰準你偷看我生辰時藏的荷花釀了?"
"主人快鬆手!"銀月用尖牙撕扯著少女的裙角,雪白皮毛沾滿了血色冰晶。
靈寵尾巴上的月牙印記突然迸發青光,整個洞穴的星圖殘片竟開始逆向流轉。
慕容雪的冰針在秦靈兒後背凝成霜花鎖鏈:"狼族獻祭不可逆!"她話音未落,少女心口突然浮現金色狼首圖騰。
楚逸風原本透明的手指驟然扣緊,玄鐵劍柄的裂紋中滲出銀藍流光,與狼魂金芒在空中交織成北鬥七星的模樣。
"這是......"李玄風突然捏碎掌中玉玨,飛濺的碎玉在半空凝成卦象,"霜月映狼魂,七星逆生死!"
秦靈兒感覺有千年寒潭水從四肢百骸倒灌而入。
她看著自己半透明的指尖穿過楚逸風胸膛,卻在觸及心脈的刹那被溫熱血氣纏繞。
楚逸風眉心亮起劍紋的瞬間,整個洞穴的冰晶突然簌簌震顫,洞頂垂落的鍾乳石綻開成千萬朵冰蓮。
"江南的荷花..."楚逸風喉間突然湧出帶著金粉的血,暗沉許久的瞳孔重新聚起星光。
他反手扣住秦靈兒手腕的力道大得驚人,兩人周身炸開的罡氣將慕容雪都震退三步。
銀月突然躍上冰台,尾巴上的月牙印記與星圖殘片嚴絲合縫。
當青光漫過秦靈兒發梢時,少女褪至肩頭的霜色驟然停駐,化作一縷纏繞著金絲的烏發。
楚逸風背後的冰壁上,北鬥第七星的位置正滲出血色墨跡。
"呆子你..."秦靈兒話未說完就被擁入帶著鬆香氣的懷抱。
楚逸風的下巴抵在她發頂,玄鐵劍不知何時已懸浮在兩人頭頂,劍身裂紋裏遊動著星河般的碎光。
柳如煙用劍鞘接住墜落的冰蓮:"這可比醉仙樓的八寶鴨有意思多了。"她屈指彈飛想要偷吃冰晶的銀月,靈寵炸毛的模樣惹得韓立憋笑憋出個鼻涕泡。
慕容雪卻盯著冰壁上新成的血色星圖:"霜月之力被激活了。"她指尖撫過正在融化的卦象,沾染的金粉在掌心凝成狼爪印記,"三日後月圓之時......"
洞外忽有驚雷劈中山巔古鬆,燃燒的樹冠映得夜空亮如白晝。
李玄風接住一片帶火的鬆針,看著它在掌心化作灰燼:"新的江湖,要起風了。"
楚逸風忽然將玄鐵劍插入冰台,劍鳴聲震得眾人耳膜生疼。
他握著秦靈兒的手按在劍柄裂紋處,交纏的金銀雙色流光順著少女指尖漫上脖頸,最終在她鎖骨處凝成北鬥模樣的印記。
"以後不許這麽莽撞。"楚逸風用劍穗擦去秦靈兒鼻尖的血珠,卻在瞥見她耳後新生的小片狼毛時放柔了力道。
銀月趁機叼走劍穗,被柳如煙提著後頸拎到冰柱後麵教育。
秦靈兒突然揪住楚逸風的馬尾:"剛才誰說"江南的荷花"來著?"她腕間紅繩上的狼牙墜子泛起微光,"等料理完這些冰碴子,你可得帶我去喝夠十八年的陳釀。"
洞窟深處突然傳來冰層斷裂的脆響,眾人腳下的星圖竟開始順時針旋轉。
慕容雪甩出水袖卷住即將墜落的韓立,李玄風卻望著穹頂蹙眉:"霜月映狼魂......原來預言中的"煥新"是這個意思。"
銀月突然朝著東南方發出預警的低吼,尾巴上的月牙印記正在滲血。
秦靈兒按住躁動的靈寵,發現楚逸風玄鐵劍的裂紋中不知何時爬滿了細小的冰蓮。
當第一縷月光透過坍塌的洞口照進來時,整座冰窟的星圖突然全部倒轉,在穹頂投射出完整的二十八宿。
"該啟程了。"楚逸風將玄鐵劍收回鞘中時,劍格處新生的狼首雕紋咬住了秦靈兒一縷發絲。
他低頭解開發絲的動作太過溫柔,連柳如煙都假裝咳嗽著背過身去。
洞外風雪不知何時停了,月光洗過的夜空澄澈如鏡。
慕容雪望著東南方那顆突然亮起的妖星,將染血的卦象悄悄碾碎在掌心。
當秦靈兒蹦跳著去追偷藏劍穗的銀月時,誰也沒注意到她後頸的狼族圖騰裏,多了枚冰晶凝成的劍尖。
晨霧未散的青石街上,三五個醉漢踢翻了賣豆腐的竹筐。
雪白豆花濺在"仁義堂"的匾額上,驚得簷角銅鈴叮當作響。
秦靈兒蹲在對麵茶樓屋頂,指尖撚著塊桂花糕,看銀月追自己尾巴轉圈玩。
"第三家了。"楚逸風擦拭著玄鐵劍上新結的冰霜,劍格狼首雕紋正咬著秦靈兒昨夜偷偷係上的紅繩,"城東米行今早被漕幫圍了,說是要收什麽江湖維穩費。"
少女突然翻身倒掛在飛簷下,發梢垂落的冰晶在朝陽裏折出七彩虹光:"慕容前輩給的名單還剩十二人,柳姐姐說城南趙員外家的廚子會做荷葉雞..."她突然噤聲,因為楚逸風用劍穗在她鼻尖掃過一縷鬆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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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樓裏突然傳出杯盞碎裂聲。
八個彪形大漢踹翻桌椅,為首的臉上橫亙蜈蚣狀刀疤:"從今日起,這條街歸我們黑虎幫管!"他蒲扇大的手掌拍在說書先生案頭,震得驚堂木跳起來,被銀月淩空叼住。
秦靈兒翻上屋頂時,裙擺金絲繡的狼毛紋路正在日光下流轉。
她看著楚逸風指尖凝出冰晶,突然按住他手腕:"說好這次讓我試試新招數的。"少女耳後新生的狼毛蹭著紅繩,在頸側勾出淡金色圖騰。
茶樓裏已亂作一團。
刀疤臉揪住茶博士衣領的瞬間,忽覺後頸襲來溫熱吐息。
秦靈兒不知何時蹲在他肩頭,鎏金瞳孔裏跳動著頑皮星光:"這位大哥,你的虎頭刺青畫歪了喲。"
眾人還沒看清動作,八柄鋼刀已叮叮當當落了一地。
銀月蹲在梁柱上甩尾巴,每根毛發都炸成蒲公英。
說書先生顫巍巍撿起折扇,發現扇麵不知何時多了幅水墨畫——九隻黑虎正在追自己尾巴轉圈。
"星羅棋步!"二樓雅座突然傳出驚呼。
青衫書生打翻茶盞,指著秦靈兒腰間晃動的狼牙墜子,"是前日破了七煞陣的..."
楚逸風此時方從窗外飄然而入,玄鐵劍未出鞘便震飛兩個想偷襲的嘍囉。
劍穗上纏著的冰晶落地成陣,將黑虎幫眾人凍在原地動彈不得。
銀月趁機躍上刀疤臉頭頂,把他束發的紅繩編成蝴蝶結。
"諸位要的江湖秩序。"秦靈兒腳尖輕點,冰陣中綻開朵朵金蓮,"三日內到城南趙員外府邸登記,過時不候哦。"她轉身時發間冰晶叮咚,在晨光裏落下一串彩虹。
說書先生突然猛拍驚堂木:"且說那狼魂少女踏月而來,九轉玲瓏步震八方..."他唾沫橫飛間,銀月正偷偷把黑虎幫眾人的褲腰帶係成同心結。
三日後的趙府熱鬧非凡。
柳如煙倚在紫藤花架下嗑瓜子,看韓立追著偷吃燒雞的銀月滿院跑。
慕容雪坐在水榭裏烹茶,指尖金粉在杯盞上凝成星圖:"東南方三百裏,有客來訪。"
前院突然傳來騷動。
十二個門派代表圍住正在啃荷葉雞的秦靈兒,為首的白須老者冷哼:"黃毛丫頭也敢號令群雄?"他手中鐵膽轉得嗡嗡響,突然朝少女麵門擲去。
玄鐵劍鳴如龍吟。
楚逸風廣袖翻飛間,兩顆鐵膽竟在半空凝成冰球。
劍鋒輕挑,冰球化作漫天星屑,落地時擺成北鬥陣型。
銀月突然躍上石桌,尾巴掃過茶盞,潑出的水霧裏浮現那日茶樓場景。
"三天前的黑虎幫..."柳如煙用劍鞘戳了戳凍成冰雕的刀疤臉,"現在在城門口掃大街呢。"她話音未落,白須老者突然暴起,鷹爪功直取楚逸風咽喉。
霜色漫過庭院。
秦靈兒發間紅繩無風自動,狼首圖騰從鎖骨蔓延至指尖。
眾人隻見金光閃過,老者已被按坐在太師椅上,手中不知何時多了碗熱氣騰騰的長壽麵。
"今日是孫掌門六十大壽吧?"少女瞳中金芒流轉,指尖輕點桌麵。
冰晶在碗沿凝成小狼叼著"壽"字的模樣,"嚐嚐我家銀月特製的銀魚湯麵?"
慕容雪突然彈指擊碎東南方的結界。
三十六個黑衣人從天而降,卻在落地瞬間被地下冒出的冰蓮纏住腳踝。
楚逸風劍不出鞘,踏著星圖殘影遊走,所過之處黑衣人的兵刃盡數凍在鞘中。
"寒江獨釣!"青衫書生突然激動地打翻硯台,"這是楚家失傳百年的..."他話音未落,銀月已叼著塊綠豆糕跳上他頭頂。
暮色四合時,趙府已掛滿各派信物製成的風鈴。
秦靈兒趴在屋頂看星星,耳後狼毛被夜風吹得亂翹:"你說他們真服氣了嗎?"
楚逸風正在擦拭劍上新染的墨跡——方才點蒼派長老非要給他劍柄題詩。
聞言突然將少女攬進懷裏,玄鐵劍嗡鳴著在夜空劃出星河:"三日後武林大會,給你看場流星雨。"
他未說出口的是,慕容雪午時占卜的卦象顯示,東南方升起的妖星已逼近天樞位。
當銀月叼著血色請柬躍上屋簷時,秦靈兒鎖骨處的北鬥印記突然刺痛——那燙金紋路分明是狼爪抓出的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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