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0章 要事相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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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轉過頭,看到了聲音的主人。
隻見一個身材修長的男子不知何時已經站在房間中央,月光透過窗欞在他身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一個看起來三十多歲、相貌英俊的男人。
他麵容棱角分明,劍眉星目,嘴角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你是什麽人!"
洪尚秀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劃出刺耳的聲響。
他肥胖的手指顫抖著指向來人,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
麵對洪尚秀的怒吼,他平靜地回答道:
"來粉碎你荒唐野心的人。"
聲音不疾不徐,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
"什麽?你在胡說八道什麽......"
洪尚秀的聲音逐漸變小,最終戛然而止。
他的喉結上下滾動,像是被什麽東西卡住了喉嚨。
一開始他隻是被嚇到了,沒來得及多想,但越看對方,越覺得這人非同尋常。
那挺拔的身姿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劍,光是站在那裏就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挺拔的身材,結實的身軀,從容不迫的言談舉止,還有那眼神——
那雙眼睛平靜如水,卻讓人不敢直視,仿佛能看穿人心最深處的秘密。
"高手的眼神!"
洪尚秀在心中驚呼。
作為在金川經營最大客棧三十年的老江湖,他早已能通過眼神判斷一個人的危險程度。
而眼前這個人的危險程度,無疑是頂級的。
那種淡然中透出的殺氣,他隻在少數幾個真正的高手身上見過。
咕咚。
洪尚秀像吃了啞巴虧一樣閉著嘴,連大氣都不敢出。
他的後背已經濕透,絲綢長衫黏糊糊地貼在身上。
杜處旭看不下去了,站了出來。
他臉上的刀疤因為憤怒而泛紅,像一條蜈蚣在蠕動。
"喂,小子。誰派你來的?"
他粗聲粗氣地問道,右手已經悄悄摸向腰間的劍柄。
"來中原後,我發現了一件事。"
來人依舊不慌不忙,語氣平靜得像在談論今天的天氣。
"什麽?"
杜處旭皺眉,額頭上的青筋暴起。
"在這裏,實力和眼光通常是成正比的。"
來人淡淡地說道,目光在杜處旭握劍的手上掃過。
"你他媽在說什麽?"
杜處旭眉毛一挑,手已經握住了劍柄。劍鞘上的銅飾在燭光下閃著寒光。
張天淡淡地說道:
"拔出那把劍,你會死。"
他的聲音依然平靜,卻讓房間裏的溫度仿佛驟降了幾度。
"......"
杜處旭的動作瞬間僵住了。
他的額頭滲出冷汗,順著那道猙獰的刀疤滑落。
他也終於意識到事情不對勁。
"那些人為什麽沒進來?"
杜處旭在心中暗忖。
這客棧的三樓早已被他的人占據,按理說這麽大的動靜,早就該有人衝進來了。
可到現在連個人影都沒看到,他不由得感到一陣寒意從腳底升起。
"不對,這家夥到底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杜處旭警惕地環顧四周。窗戶完好無損,門也沒開,他卻憑空出現在房間裏。就像一開始就在這裏一樣。
簡直像鬼一樣。
杜處旭的臉上也浮現出緊張的神色。
他臉上的刀疤因為肌肉緊繃而扭曲變形。
張天看著洪尚秀,低聲問道:
"你背後是誰?"
他的聲音很輕,卻像一把鋒利的匕首抵在洪尚秀的咽喉。
"啊?什、什麽意思......"
洪尚秀的聲音突然提高了八度,帶著明顯的顫抖。
他的手指無意識地絞著衣角,眼神飄忽不定。
光從這一點就能看出,洪尚秀已經放棄了反抗的念頭。
他的雙腿像篩糠一樣抖個不停,幾乎要支撐不住肥胖的身軀。
但杜處旭似乎還不死心。
他慢慢地再次把手伸向腰間,動作比之前更加謹慎。劍鞘上的銅飾發出輕微的碰撞聲。
"沒有靠山,你一個人不可能幹出這種事。老實交代吧。"
張天冷冷問道。
他的目光如刀,直刺洪尚秀心底最脆弱的地方。
"那、那個......"
洪尚秀的嘴唇顫抖著,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
他的目光在張天和杜處旭之間遊移不定。
就在這時。
唰!
杜處旭的劍從劍鞘中拔出,劃出一道銀色的弧線,直劈張天的頭頂。
劍刃在燭光下閃著冷冽的寒光。
嗖!
他的動作快如閃電,幹淨利落,堪稱一流。
這一劍凝聚了他畢生的功力,劍鋒所過之處,空氣都被撕裂發出尖銳的嘯聲。
"你這家夥!竟敢小看我!"
杜處旭怒吼道,臉上的刀疤因為猙獰的表情而扭曲變形。
看到張天的身體被劈成兩半,杜處旭得意地大笑起來,
"哈哈!你竟敢在我麵前裝模作樣。我可是金川無敵的存在。"
他的笑聲在房間裏回蕩,帶著殘忍的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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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蠢貨。"
一個平靜的聲音從杜處旭身後傳來。
"蠢貨......"
杜處旭半張的嘴僵住了。
他的笑聲戛然而止,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嚨。
不僅是嘴,他從頭到腳都僵在了原地。
他終於意識到,自己劈開的不是張天的身體,而是一道殘影。
更讓他震驚的是,那道殘影並沒有立即消失,而是依舊留在原地。
如果這是用輕功或身法躲開的,那簡直超出了他的理解範圍。
這種速度,已經超越了人類極限。
"沒實力,沒眼光,還蠢得無可救藥。我說過吧,拔劍就會死。"
張天的聲音從杜處旭身後傳來,近在咫尺。
"等、等一下......"
杜處旭結結巴巴地說著,想要轉身卻發現自己動彈不得。
恐懼像毒蛇一樣纏繞著他的心髒。
與杜處旭不同,張天拔劍的動作甚至無法用肉眼捕捉。
隻有一道微弱的劍光和刺耳的聲音在房間裏回蕩。
那把看似普通的劍在空氣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
哢嚓!
杜處旭的身體被劈成了兩半。
鮮血如同噴泉般四濺,染紅了地板和牆壁。
他的兩半身軀緩緩倒下,臉上還凝固著難以置信的表情。
鮮血四濺,地麵一片狼藉,但張天連看都沒看一眼,再次盯著洪尚秀。
他的劍上滴血未沾,仿佛剛才那一刀隻是幻覺。
"嘔!"
洪尚秀幹嘔了幾聲,勉強穩住心神,對張天說道:
"求、求您饒我一命!"
他肥胖的身軀跪倒在地,額頭重重地磕在地板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不說實話,你也會是同樣的下場。而且就算你不說,我也有辦法查出來。所以抓住機會吧。"
張天平靜地說道,用腳踢開擋路的屍體。
"......我、我明白了。我全都說。"
洪尚秀的聲音細如蚊蚋,整個人癱軟在地上,像一灘爛泥。
張天抱著手臂,走到洪尚秀對麵的椅子上坐下。
他隨手拿起桌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杯茶,動作悠閑得像在自家客廳。
"哈啊......"
張天打了個哈欠,似乎對眼前的一切感到無聊。
他抿了口茶,眉頭微皺,顯然對茶的味道不太滿意。
"......"
看著對方在如此殘忍地殺人後還能悠閑地打哈欠,洪尚秀徹底失去了反抗的勇氣。
他的心理防線完全崩潰,眼淚和鼻涕糊了一臉。
最終,他隻能說出那個本不該透露的秘密。
聲音顫抖著,斷斷續續地吐出了一個名字:
"是...是龍家莊......"
金川最大的勢力——龍家莊。
莊園占地百畝,高牆深院,門口的石獅子威風凜凜,彰顯著主人的權勢。
莊園中央的涼亭裏,一群人從大白天就開始飲酒作樂。
涼亭四周垂著輕紗,微風吹拂,帶來陣陣花香。桌上擺滿了山珍海味,美酒佳肴。
"莊主,敬您一杯。請。"
舉起酒瓶的中年人是奉神堂堂主趙穀陽。
他身著錦袍,腰間掛著一串玉墜,舉手投足間盡顯富貴氣派。
奉神堂是金川數一數二的勢力,他與龍家莊主一向交好。兩人經常一起狩獵、飲宴,關係密切。
不僅如此。
在場的其他人也都是各勢力的首領或長老級人物,都是能在金川呼風喚雨的人物。
有鐵劍門的掌門,有漕幫的舵主,還有幾個大商號的東家。
這些人跺跺腳,整個金川都要抖三抖。
此刻他們齊聚一堂,推杯換盞,談笑風生。
"好,我幹了。"
傲慢地接過酒杯的中年人正是龍家莊主龍天鶴。
他約莫五十歲上下,麵容威嚴,雙目如電,舉手投足間自帶一股霸氣。
咕嚕咕嚕。
龍天鶴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喉結上下滾動。
酒水順著他的胡須滴落,他也毫不在意。
"來來來,大家也喝。"
龍天鶴大手一揮,豪氣幹雲地說道。
"是!"
眾人齊聲應和,紛紛舉杯。
觥籌交錯間,氣氛熱烈非常。
咕咚。
趙穀陽再次給龍天鶴斟滿酒杯,諂媚地說道:
"莊主,這壇三十年的女兒紅,可是我特意為您準備的。"
"哈!這酒真是絕了,莊主。"
鐵劍門掌門附和道,滿臉堆笑。
"合你口味就好。"
龍天鶴滿意地點點頭,拍了拍趙穀陽的肩膀。
他環視眾人,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今日召集各位,是有要事相商......"
他們聚在一起聯絡感情,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每月初一十五,龍家莊都會舉辦這樣的宴會,表麵上是聯絡感情,實則是鞏固龍家在金川的統治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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