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殿裏，冷風透骨。
    燈火昏暗，影子在牆上扭曲，像是活物在低聲呢喃。空氣裏彌漫著腐朽的氣息，地麵鋪滿青銅板，隱隱能看到斑駁的血痕。
    雲纓踏入殿中，槍尖輕點地麵，火光映出周圍情景。
    趙懷真眯著眼睛，輕輕搖扇：“秘市的核心，竟然這麽冷清。”
    老者站在門口，低聲道：“秘市的主人，不喜歡熱鬧。”
    雲纓直接開口：“他在哪？”
    老者沉默，抬手指向殿內。
    趙懷真看過去，目光落在殿中央，那是一座高台，上麵擺著一張黑色石桌，桌後坐著一個人。
    他低著頭，手指摩挲著桌麵，像是在思考什麽。
    雲纓走上前，槍尖輕輕一挑，一點火星濺射出去，在黑暗中短暫地亮了一瞬。
    那人抬頭，露出一張蒼白的臉。
    眼神幽深，嘴角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生意？”
    趙懷真輕笑：“聽起來，你不像是歡迎客人。”
    那人微微一笑，手指敲了敲桌麵：“取決於客人帶了什麽。”
    雲纓懶得廢話：“黑市令。”
    她抬手，一塊黑色令牌甩上桌麵，黑色紋路隱隱閃爍，像是在吞噬周圍的光線。
    殿主目光微微一凝，伸手捏起令牌，輕輕掂量了一下，低聲笑道：“有趣。”
    趙懷真慢悠悠地開口：“有趣？”
    殿主抬眼，淡淡道：“兩百年沒見過這東西了。”
    雲纓目光冰冷：“所以？”
    殿主隨手把令牌放下，輕輕推回桌麵，語氣平靜：“你們想要什麽？”
    趙懷真笑道：“價碼呢？”
    殿主低頭看了看桌麵，手指輕輕敲擊，緩緩道：“命。”
    氣氛瞬間沉了下來。
    趙懷真挑眉：“哪邊的？”
    殿主笑了：“隨意。”
    雲纓直接出槍，火焰猛然炸裂，槍芒直逼殿主額頭！
    殿主抬手，指尖輕輕一彈，一道黑氣炸開，直接震散火焰，槍勢瞬間凝滯。
    趙懷真搖了搖扇子：“果然，哪有這麽簡單。”
    殿主緩緩站起身，身後黑影浮動，像是某種異獸張開了血盆大口，緩緩蠕動。
    “這裏是秘市。”他低聲笑道，“想要東西，要麽拿錢，要麽拿命。”
    雲纓冷冷道：“那就試試誰的命更硬。”
    ——
    空氣驟然一緊，殺意彌漫。
    殿主手掌一翻，黑氣凝聚成刃，橫劈而出，鋒利無匹。
    雲纓槍勢一轉，火焰爆開，硬撼黑刃，轟然炸裂，氣浪翻湧，四周牆壁上的燈火劇烈晃動。
    趙懷真微微後退一步，輕笑：“看來，是殺出來的生意。”
    殿主目光一冷，手掌一抓，黑氣凝結成鎖鏈，猛然甩出，直取雲纓。
    雲纓腳下一踏，身形錯開，槍身橫掃，火焰狂卷，將鎖鏈焚燒殆盡。
    殿主皺了皺眉，剛要再動，趙懷真扇子輕輕一揮，一道劍氣悄無聲息地斬向他的脖頸。
    殿主偏頭躲開，劍氣貼著耳邊掠過，帶起一絲血痕。
    他眼神微沉，冷冷道：“看來，今天的生意，不太好做。”
    趙懷真輕笑：“你也可以不做。”
    殿主盯著兩人，沉默片刻，忽然輕笑了一聲，伸手一揮，黑氣緩緩收回。
    “算了。”他隨手拿起黑市令，輕輕拋回雲纓手裏，淡淡道：“你們要的東西，在後殿。”
    雲纓接住令牌，沒有說話，直接抬步向後殿走去。
    趙懷真悠哉地搖著扇子，跟了上去，嘴角含笑：“看來你也不是那麽死腦筋。”
    殿主沒理他，隻是淡淡道：“秘市裏，生意就是生意。”
    ——
    後殿，寒氣逼人。
    雲纓推開門，一股腐朽的氣息撲麵而來，地上擺滿了各種奇怪的器物，有人形的傀儡，有封存的魂魄，還有各種殘缺的兵器。
    趙懷真眯著眼睛，隨手拿起一塊布滿符文的石片，輕輕掂了掂：“看來，這地方果然有些門道。”
    雲纓沒管那些，目光在屋內掃視，最終落在最裏麵的一座青銅架子上。
    架子上，放著一塊古老的玉簡，隱隱散發著微光，氣息極為特殊。
    趙懷真看了一眼，笑了：“找到了。”
    雲纓直接走過去，伸手抓起玉簡，掌心傳來一陣微弱的顫動，像是有什麽東西在沉眠。
    趙懷真微微皺眉：“這東西，有點古怪。”
    雲纓看著手裏的玉簡，眼神微冷：“不管怎樣，拿走。”
    趙懷真聳了聳肩：“行吧。”
    兩人轉身離開後殿，秘市的陰影在他們身後慢慢蠕動，仿佛在窺視。
    走出宮殿，趙懷真輕笑：“看來，這趟秘市，不算白來。”
    雲纓懶得廢話，直接邁步離開。
    ——
    夜色沉沉，秘市的燈火依舊昏暗，黑暗中，有低低的笑聲響起，帶著莫名的意味。
    殿主坐回石桌後，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嘴角浮現一絲意味不明的笑意。
    “有趣。”
    黑暗再次吞噬了一切，秘市依舊是秘市，沒人知道它的盡頭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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