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戒指老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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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紅纓對於死屍突然複活這事,感到極為新奇。
要知道,她除了是大乾的聖上天子外,同樣也是個位列絕境的武夫。
雖說她熟睡後變成了戒靈一類的東西,身上武道盡失,但身為頂級高手的眼光還是擺在那裏的。
因此她最開始是敢拍著胸脯保證,激戰雙方都已全軍覆沒了。
所以靳長安的突然複活,讓她愕然愣神好久。
還在心想這又是哪一門哪一派的假死手段,竟如此高明且不著痕跡?
直到靳長安跑來背對著她翻箱倒櫃,將自己後腰處被刀劃破的衣服和大片血跡展示在她麵前。
她這才有些難以置信——這家夥是真的複活了!
她清楚的記得剛才這少年躺屍的位置,除了他自己也沒別的屍體。
因此他背上的血跡隻能是他自己的。
而且看衣服被血液浸染的形狀和圖案,明顯是由內而外滲出來的。
再看他衣服破口處下方的皮膚,卻連條劃痕都沒看到!
種種跡象都在表明,這家夥不僅被人從背後捅了一刀,而且倒地後還大出血一場。
出血量連頭牛來了都扛不住,更別說一個活生生的人。
所以夜紅纓最終篤定,這個四象教少年屬於複活而非假死。
一時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何想法,恐懼、興奮、驚奇,亦或者其他什麽?
總之她決定裝一回活了數百年的女鬼,想要弄清楚這少年身上的複活之秘。
並且由於對方四象教成員的身份,很快一個長遠計劃在她腦海中成型——
一步步將他扶持起來,直到讓他成為四象教的最高層,然後從根源上拔除這個大乾王朝的毒瘤!
要知道,四象教的存在,對於大乾的影響不可謂不大。
它本是前朝餘孽所創建,意在傾覆大乾恢複統治。
但隨著大乾建國且越來越強盛,教派活動受到極盡打壓,轉而遁入暗處,開始以恐襲為主。
漸漸變了味道。
偏偏它又底蘊深厚、影響深遠,難以徹底根除。
因此夜紅纓越是思索,便越是覺得自己的這個計劃可行!
此刻沒了皇帝的包袱,她看向靳長安的目光也愈發放肆起來。
靳長安被看得膽戰心驚。
但好在這女鬼自一開始就確實沒表現出過一絲一毫惡意,且也不像前世影視劇中的那些惡鬼怨靈,是一副神誌不清的愚癡樣子。
因此倒也沒最開始那麽害怕。
鬥膽問道:“你是人是鬼?”
看到他終於有交談的念頭了,夜紅纓表現得愈發從容不迫。
“是人也是鬼,都與你說了,我是夜鳳穀末代掌門。你這小後生,難不成沒聽說過我夜鳳穀的名頭?”
靳長安繼承的記憶屬實不多。
隻是大概知道自己是因為家窮父病,且身上有著還算不錯的修武天賦。
被白虎堂路過的一位執事看上,賣身進了四象教。
入教後他一心撲在武學上,基本沒怎麽參與過江湖事。
所以什麽勾八夜鳳穀日龍山之類的江湖門派,是真沒聽說過。
也或許是沒繼承這些無關痛癢的記憶。
老實問道:“夜鳳穀什麽地方?”
這叫夜紅纓怎麽回答?
她現在假扮的是一個活了數百年的老鬼,對於夜鳳穀滅門過去了多長時間,必須表現得懵懂無知一些才行。
否則必然會被輕易拆穿。
沉默一會兒後反問道:“今年是哪年?”
這個靳長安倒是知道:“昭景三年,春……距離前朝滅國、大乾開國,已經過去二百六十個年頭。”
夜紅纓的臉上有一瞬間的恍神,似乎是沒想到時間過去了這麽久。
喃喃自語道:“已經快三百年了麽……”
靳長安眼睛瞪圓——我擦,老妖婆!
都三百多歲的人了,還這麽妖豔兒脫俗?
這個世界的武學好霸道,還能青春永駐!
得學!
夜紅纓晃過神來,恢複成那副慵懶又挑逗的模樣,覺得這一套戲碼下來時機也差不多了。
問道:“小後生,要不要和我做個交易?”
靳長安很警惕:“什麽交易?”
“我助你武道登頂極巔,你還我重活一世如何?”
他倒是沒有第一時間同意,反而一臉狐疑的看著她。
“你還能複活?”
廢話,你剛不久在我眼皮子底下上演了一遍借屍還魂嗎?
我飾演的老妖婆怎麽就不行了?
當然,此前是不存在死人還魂這種事情的,因此夜紅纓隻能繼續忽悠。
她語氣幽幽,像是河妖在勾引船夫下水。
“在散功自封前,我是止境武夫,如今靈魂尚在,重塑肉身再活一世又有何難?”
止境武夫?
這有點觸及到靳長安的知識盲區了。
“第一境之後不是絕境武夫嗎,你又從哪兒冒出來個止境?”
看到自己隨手撒下的餌料將魚兒勾了上來,夜紅纓斜睨著他像是在嘲笑見識短淺一般。
“天下武夫分十境,第一境後入絕境,隨後是極境,再後是止境。隻是絕大多數人觸及不到這個三個境界,便以為絕境就是武道終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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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長安瞪大了眼睛。
那感覺就像是上輩子有人告訴他,一個人最多隻能賺到一萬億,一萬億之後賺到的就不再是錢,而是紙、是權。
我尼瑪,好叼的樣子!
他是個見識短的,但不代表不想牛逼哄哄。
現在有個馬斯克站在他麵前,告訴他我帶你賺錢,他哪有不同意的道理。
當即翻臉比翻書還快,搓著手阿諛奉承:“姐姐好厲害!”
“那你看接下來我該幹什麽?”
夜紅纓覺得好笑。
“方才我坐的那箱子裏有一枚戒指,是我容身之所,你離開時戴上即可。”
嗯?
臥槽,戒指老爺爺……不對,戒指老奶奶是吧?
搞半天,靳長安總算弄清楚狀況。
你早說你是我穿越後的金手指啊,何必拉扯這麽半天不是?
在夜紅纓的指引下,他將那箱子中的隕鐵戒指翻出戴上,又隨意挑了幾件不起眼的寶貝,扒了身幹淨衣裳換上。
隨後向著寧州城的方向離去。
一路上通過交談,雙方互換身份信息、當前局勢。
雜七雜八聊得相當愉快。
不得不說有著現代人的跳脫思維和什麽都略懂一點的見識,夜紅纓對他有些刮目相看。
期間她還借口魂魄不能離開戒指太久,下線了一躺。
從京城未央宮醒來,夜紅纓很快便想好了一個培養靳長安的完整計劃。
於是將掌印太監叫來。
“陛下?”
“寧州府屍水養花案,不必再從京中加派人手過去,朕已安排了其他人。”
想了想補充道:“且將趙括調查出來的案件線索和細節,在寧州府公布出去。”
老太監抬起頭,有些不解。
您不就小睡了一會兒嗎,從夢裏派的人手過去?
而且朝廷對於像是四象教、巫蠱教這類魔教、邪教的案子,向來是能不公布就盡量不公布。
一般都在暗地裏調查和處理,主要是害怕引起民眾恐慌。
所以對於女帝的決定,掌印太監是真有些不解。
但又不敢質疑其決定,隻能用飛鷹傳書的方式,以最快速度通知寧州官府。
隨後夜紅纓躺回床上,再次睡去。
醒來時發現自己果然又回到了靳長安串在脖子上的戒指中。
於是心裏有了底。
接下來兩天時間裏,靳長安基本都在趕路。
由於沒有馬匹代步,他雖為武夫但學的是四象教白虎堂的修武功法,害怕被人認出,隻能以正常的速度行走。
期間也發現作為自己隨身金手指的戒指老奶奶,信號連接不怎麽穩定。
總是時斷時續的上線,時間大多集中在傍晚或者晚上。
他也沒多想。
隻是估摸著老太婆要麽魂魄殘缺實力不詳遇強則強、要麽就是作為鬼魂害怕太陽和紫外線。
嘿,你別說還挺科學!
兩天後,一座人間巨城出現在他的視線中。
靳長安頗為咋舌,沒想到在生產力落後的古代,竟然還能出現如此規模的城池。
連續兩天的徒步趕路,他也有些困倦。
便迫不及待的隨著車水馬龍湧入城池。
將身上的幾件寶貝,找了家看起來就不正規的店鋪全部換成盤纏後,又找了間街邊的酒樓落座。
大魚大肉亂點一番,等著上菜的期間,忍不住四處打量。
畢竟穿越不久,對當下這個時代的新鮮感還沒過去。
就在他左顧右盼時,隔壁一桌書生模樣的食客的交談聲引起了他的注意。
“我就說怎麽感覺最近城中風氣不對,風言風語下街上都像是冷清不少,原來不見的那些人是被妖道賊人捉去腐屍養花了。”
“聽說那屍池上養出的花名叫血陽花,是巫蠱教那群人渣用來煉屍的主藥之一,藥性霸道不說且極其珍貴,對武夫鍛體有奇效。你們說那屍池被搗毀後,栽種在上麵的血陽花,會被送進哪家大人的府庫?”
“噓,小聲點,被人聽去叫你死得不明不白。”
“怕什麽,衙門的公告上都說了,發現那處屍池時上麵的花早就被妖人給摘走了,隻餘下無用的根莖。”
靳長安正聽得津津有味,耳畔忽然響起夜紅纓哪獨有的慵懶磁性聲音。
“說來巧了,我這剛好有一張用來修煉升陽體的方子,需要用到血陽花。”
“長安你有沒有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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