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鄧士載奇計破關 司馬懿功虧一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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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鄧艾表麵波瀾不驚,但內心卻是興奮不已,自己終於在這裏用赫赫戰功證明了自己,更證明了周瑜看人的眼光。這麽多年,多少人像看笑話一樣看待自己,一個話都說不利索的人怎麽能領兵打仗,白馬大捷一戰剿滅魏軍梁習戰力,緊接著圍攻並州半月而破,當梁習跳下城頭戰死,自己接管晉陽那一刻,所有跟隨自己的將士看向自己的眼光就隻剩崇敬了,鄧艾很享受這種感覺。
    當鄧艾帶著隊伍掃平並州向箕關前進的時候,洛陽震動了,箕關一破,洛陽就是孤城一座,守軍全派出去了,隻剩下維持治安的基本守軍,再無多少人馬。曹叡在朝堂上拍著龍椅大罵,全體文武沒有一個敢於說話的,鍾繇頂著白花花的頭發顫巍巍走出來跪倒道:“陛下,老臣願領兵去箕關鎮守。”
    曹叡眼睛濕潤了,跟隨祖父和父親征戰多年,鍾繇早就應該退休,自己把他放在太常的虛職上也是讓他休息領一份俸祿而已,如今國難當頭,這老人家卻義無反顧的站了出來,曹叡走下台階扶起鍾繇道:“老愛卿,您年歲已高,怎麽能讓你再去征戰,朕願禦駕親征,殺退江東狗賊!”
    群臣都跪下叫道不可,曹叡冷眼環視一周,道:“朕不去,你們去?你們誰去?”
    說到最後,言辭激烈。
    所有人都低下了頭,劉曄出班道:“陛下,不如讓司馬都督引兵回救,或許來得及。”
    “遠水解不了近渴,箕關近在咫尺,長安人馬來也需要時日。”
    “陛下,老臣保舉一人,或可領兵。”賈逵道。
    “講!”
    “故將軍典韋之子典滿如今正在澠池招兵,聽說招了有兩千人馬,請陛下下旨命其鎮守箕關,等待援兵到來可敵鄧艾。”
    “準奏。“曹叡心情沉悶地回了書房,太監王英進來想看看曹叡是否用膳,結果遠遠就聽見曹叡在書房舞劍的聲音,嚇得站在門外也不敢進去。
    鄧艾看著麵前的王屋山與令狐尚等將領道:“昔昔昔光光光光武帝帝帝帝時時時時鄧鄧鄧禹禹十日日日日克克克克關關關而而而而入河河河河東,不不不不不知知知知你你你我我我我可可可有有有此等等等福福福分。”
    於是命人馬走險境上王屋山,王屋太行兩山脈,橫亙在中原遼闊大地拱圍著洛陽,這裏也是愚公移山神話的源頭,今天我鄧艾要率大軍征服這大山!
    鄧艾身先士卒,第一個鑽進了大山。
    箕關上的典滿看著逶迤上山的鄧艾軍不禁露出一抹冷笑,老子的軍功就要從你鄧艾身上撈!看著身後參差不齊的隊伍,典滿滿不在乎,隻要手裏拿著柴火棍的都算兵,自己連夜行軍,終於趕在鄧艾到來之前接手了這裏的防務。
    鄧艾看著險要的箕關皺了皺眉,原本自己以為魏軍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沒想到在這鳥不拉屎的箕關居然有這麽龐大的一支隊伍在守著,果然曹叡不是庸才,沒把洛陽的門戶交給並州,而是選擇了派重兵把守,無論如何我也要跨過箕關,馬踏洛陽!
    靠著一股必勝的信念來到此地,但看著兩側懸崖峭壁,狹窄的通道,任何一個軍事家都要頭疼的就是這種用人堆的攻城戰,但來的不是別人,而是鄧艾,鄧艾看了看箕關,命令人馬後退到開闊處開始安營紮寨,然後從後方調集民力選了一處同樣巍峨的地方開始建造新的關隘,關隘兩側懸崖峭壁,關前狹窄不堪,走路都要費勁,選址不可謂不用心,而且修的非常認真,當然,這樣的關隘不容易建造,看情況沒有半年建不出個模樣來。
    遠處箕關城牆上手中拿著雙戟的典滿一臉疑惑,不管是探馬還是自己親眼所見,鄧艾就是在這裏準備再建造一個新的關隘,這是為什麽?!典滿一度以為不是自己瘋了就是對麵的鄧艾瘋了,但看著對麵帥旗下指揮的鄧艾還有陪在他身邊的幾個將領不斷商量來看,確定如此。典滿氣壞了,這幫人帶著幾萬人馬橫掃北方,一戰剿滅梁習,半月拿下晉陽,兩月蕩平並州,就這樣的氣勢洶洶殺到這裏就是為了在這大山溝裏自己的關隘麵前再造起另一座關隘?典滿連續看了三天,終於得出結論,不是我典滿瘋了,而是對麵的鄧艾瘋了無疑。
    話說鄧艾人馬的夥食確實不錯,一陣陣肉香飄過峽穀傳到箕關之上,這讓隻能吃粗飯的魏兵一陣陣羨慕,眼巴巴看著對麵直吞咽口水。典滿心裏也很無奈,現在軍糧能吃飽就不錯了,哪裏還能頓頓有肉,那不是做夢嗎?自己不能再這樣看著了,必須得想辦法行動,就這樣對峙一段時間,自己這些新兵蛋子不得造反呐,自己心裏有數,這幫新兵都是拉壯丁拉來的,對大魏談不上什麽忠誠,於是典滿寫了一封信回洛陽,要點肉吃。
    這封信可把曹叡氣炸了,什麽?要肉吃?自己在大魏生活了幾十年,頭一次聽說行軍打仗還要和對麵比飲食,怎麽?對麵比你吃的好,就不用打了?這不是胡攪蠻纏麽?這個典滿腦袋難道被驢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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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典滿接到了兩車肉,夠讓這些魏軍每人吃一塊,當晚典滿就讓夥夫把肉煮了給自己人馬分下去,真香啊,魏軍每個人都喜笑顏開,誇讚典滿將軍英明,體恤將士,大家願意跟著他打退鄧艾,保住箕關!
    然後,下一頓開始肉沒有了,每天又像以前一樣,嚼著帶梗的飯和野菜團子,聞著對麵的肉香。事情也真是怪,以前光聞味道流口水還沒那麽難熬,自從吃了一頓肉以後,聞到味道後反而控製不住自己的想象力,越發饞對麵的肉,奶奶的,再能吃一塊,死了也願意啊!
    更致命的是對麵居然又傳來了一陣陣酒香,想想吧,得有多少酒能飄這麽遠都能隱隱聞到酒香?莫不是那鄧艾在這山中開了個酒坊?魏軍士卒一個個如癡如醉,唉,就算吃不上肉,喝點酒也是好的啊!
    第五天夜裏,典滿將軍差點把自己中軍給用刀劈了!喝酒?奶奶的這是帶你們守關,不是度假來了!吃了肉,又要喝酒,怎麽?下次給你們每人找幾個娘們?
    “報將軍,對麵傳來了歌舞的聲音!”
    “什麽!”典滿簡直快要氣炸了,顧不得形象,一把推開前來報信的中軍,親自登上城牆,還未爬到上麵,就聽到對麵傳來悠揚的樂器聲和歌聲,遠處鄧艾軍營中燈火明亮,帳篷裏映出婀娜多姿的影子,一看便知是美女在歌舞。典滿看著周圍軍卒一個個將脖子伸長,向對麵拚命張望,氣得大叫一聲:“氣死我也!你們這幫不爭氣的混蛋!誰在伸個脖子看歌舞,我一刀劈了他!都給我站好!”
    可是,對麵的歌舞晝夜不停,副將付郫對典滿道:“將軍,鄧艾欺我太甚,您看,他把大軍都駐紮在此,幾萬人必然首尾不能相顧,況且這裏地勢險要,大軍伸展不開,我們可以趁其不備,偷襲他們,放一把火,燒他們個人仰馬翻,您看如何?”
    典滿眼睛一亮,是啊,打一仗又如何?鄧艾又不是三頭六臂,在這樣狹窄的地方,一千人馬和十萬人馬能有什麽區別,騎兵反而不如步兵,你不是有酒有肉有歌舞嗎?我去搶來用用很正常吧!典滿點頭:“付郫將軍,你說的很好啊!這樣,今晚你帶著人馬守住關隘,我帶一千人去偷襲鄧艾營寨,給他放一把火!”
    消息傳到魏軍兵卒那裏,無不歡欣雀躍,還得是咱典滿將軍替咱們著想,帶著哥們喝酒吃肉去也!爭先恐後報名。典滿挑了又挑,選了又選,總算篩選出一千精兵,每人手中拿著幹柴帶著引火之物,當夜看著對麵歌舞正烈,酒香正濃之時,典滿帶著人馬悄悄摸出箕關向鄧艾大營撲去!
    鄧艾大營在新建的關隘後麵不遠,要想突進大營必須越過關隘,還好此時關隘剛剛開始,還剛打下基石,新挖出的泥土還散發著帶著草香的味道。雖已深秋,典滿仍然感覺自己的盔甲穿在身上讓自己出汗,也不知是緊張還是熱的。幾個精明的貼身士卒走在最前麵,很快放倒了兩個執勤的敵兵,向後麵打了個手勢,典滿心中一喜,率眾人翻過關隘就向鄧艾大營衝過去。
    猛聽到一聲號炮響,兩旁懸崖上忽然亮起火把,隻見懸崖上無數個小洞,每個洞裏堪堪容納一人,每個人手中都是一把弓箭,就聽大營中呼啦湧出無數鄧艾人馬,典滿一看不好,大叫一聲快撤,卻聽身後那未建成的關隘一陣騷動,幾塊基石被從下麵頂開,從下麵不知何時闖出一批人馬,都手持盾牌大刀,擋住了典滿歸路。
    典滿四顧一望,就知道自己陷入了絕地。不由得心中一陣悲哀,就見鄧艾軍大營中走出一將,身高九尺,黃麵黑須,手中仗著一把方天畫戟,看著典滿道:“對麵可是典滿將軍嗎?”
    “哼,你是何人?休得囉嗦,可敢與你家將軍一戰?”
    “在下乃鄧艾將軍座下先鋒令狐尚是也,將軍如今身逢絕地,何必自恃其勇,葬送了性命。我江東向來敬重令尊典韋將軍,曹魏已是日薄西山,土地僅餘洛陽周邊和區區長安,將軍將門虎子,卻不得重用,何必與那曹家陪葬?”
    “不要說這些沒用的,俺是個粗人,想要降服,除非你贏了俺手中這雙戟!”
    “好啊,就依將軍所言,就請過來吧!”
    典滿隻得硬著頭皮衝過去,明知道就算贏了也是死路一條,但血液裏的驕傲讓他手中的雙戟仿佛都帶著當年典韋的威風。
    令狐尚低聲叫道來的好,兩人就在眾人目光下廝殺起來。
    典滿的雙戟上蓋下打,一團威風,令狐尚的方天畫戟戟走龍蛇,打壓磕砸麵麵俱到,一口氣打了有三十幾個回合,終究典滿不如父親那般力氣,累得氣喘籲籲,令狐尚輟一個空,一戟挑飛典滿左手鐵戟,順勢將畫戟架在對方脖子上叫道:“綁了!”
    將典滿擒住交給鄧艾,鄧艾讓令狐尚繼續勸降典滿,典滿心服口服,降了鄧艾,鄧艾大喜,讓他帶令狐尚宇文烈鄒市及一千名江東軍卒精銳化妝成魏軍模樣,命人立刻將自己大營用火點燃,讓軍卒大聲呼喝,然後過了一陣,典滿帶著令狐尚等鄧艾軍回到箕關,副將付郫不疑有詐,打開城門,令狐尚率人馬一擁而入,宇文烈生擒付郫,其餘人馬一戰而降,鄧艾奪了箕關,付郫這才明白典滿降了鄧艾,於是隻得跟著降了。原來鄧艾這麽多天哪裏在修關隘,一直在懸崖上設埋伏,借著修關隘遮擋自己的機關而已,典滿終於還是著了鄧艾的道。
    洛陽的大門就此打開,鄧艾占住箕關,剛要順勢而下洛陽,就聽關前人喊馬嘶,司馬懿風塵仆仆率人馬趕到箕關。
    原來前者司馬懿馬不停蹄趕到洛陽。
    此時洛陽依然歌舞升平,看不出一絲大限將至的感覺,顧不得回家看望,司馬懿立刻進宮麵見曹叡,曹叡見到司馬懿大喜,對司馬懿道:“老愛卿,你可來了,我已派典滿守住箕關,你馬上前去對付鄧艾,這樣我就放心了。”
    司馬懿領旨不敢耽擱,連忙率軍北上箕關,等趕到箕關城下,就見箕關上靜悄悄沒有動靜,司馬懿心中疑惑,命人前去叫關,卻無人應答。
    司馬懿親自提馬上前,對箕關叫道:“關上有人嗎?讓典滿將軍出來搭話!”
    刹那間,隻見箕關之上忽然豎起無數兵將,真是兵層層甲層層,刀槍耀眼,又有無數弓弩伸出垛口,瞄準司馬懿,人群之中豎起幾麵大刀旗,上書奮武將軍鄧,後麵還有令狐,宇文,鄒等等,司馬懿一看到江東旗號心中一涼,在馬上頓足道:“大魏休矣!我對不住聖上啊!”然後緩緩摔倒在地,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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