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0章 戎狄囧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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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需要稍微付出一點代價!
不過目前的形勢都到了這一步,不要說一點點代價,隻要能讓須塵保下這支有生力量,就算付出更多代價,須塵也在所不惜。
…………
九方郡,桐穀關以東的官道上。
整片大地都在震顫。
隻見,數以萬計的戎狄輕騎,正呼嘯而過,猶如波濤巨浪,從遠處席卷而來。
雖然看上去聲勢浩大,但是前軍與後軍的位置相差有點大。
經過了一番劫掠。
這些戎狄輕騎雖然也損失了不少人,但抱團的各處村莊隻有自保之力,而無追擊的能力。
因此,也能搶到不少好東西。
而現在,劫掠完的戎狄人正在返回。
畢竟再不跑就要被歸義軍的大軍,堵在九方郡了,這麽點簡單的道理,這些部落牧民還是明白的。
更何況,還有獨孤羽的提醒在。
他可不想,後續的謀劃因為戎狄人的貪婪而落空,隻有讓那些部落首領看到戎狄輕騎帶回去的收獲,那才是最利好朝廷的。
軍隊中,有人全速趕著馬車,車上堆滿了劫掠而來的鐵器、糧食等物資。
後方將領們不斷訓斥著掉隊的車隊,讓他們趕緊跟上來,不過即使將領們已經在促,可是後軍還是不不免落在了後麵。
偶爾有傷兵,就被直接丟在後麵。
而傷兵們也知道,不跟著大部隊,若是在敵人的地盤上落單,萬一被發現,那肯定是沒有好下場的。
然後,傷兵們拚命緊隨其後。
論日心騎著戰馬,披著從怯薛軍手中漏下來的歸義軍甲胄,眼神中充滿了急迫。
狂風襲來,春日的九方還冷。
吹下來的不知道是雨還是雪,細細的,昏暗的天色下也不怎麽能看清,隻是隱隱感覺有什麽東西落在了身上。
那身護甲也變得如同寒冰一樣寒冷,就連甲胄下的身體寒毛,也微微的乍起。
至於其他的戎狄輕騎。
都是常年生活在九方以上高原和西邊草原上的部族,雖然他們沒有那麽多鐵甲,但是人手一件的皮襖子還是有的。
所以,這點寒冷還不足以阻擋他們。
而此時的論日心,自從得到歸義軍回援的消息後,就立刻馬不停蹄的踏上了逃離九方郡的步伐。
與那些底層的部落民不同,論日心出身戎狄王庭的中型部落,還是有點見識的。
至少他懂得珍惜自己的小命。
隻是與歸義軍的普通村兵交戰,就損失了那麽多騎兵,更別說那些能與怯薛軍那群魔鬼交戰的存在了!
論日心可不覺得,遇到那些報仇心切的歸義軍,自己這支劫掠的隊伍,能有什麽好下場。
雖然少了些收獲,但論日心隻需要從那些底層的奴隸、牧民手中克扣一部分,也能勉強彌補自己的損失了!
論日心一邊行軍,腦中一邊思考著。
不過這些對於論日心還遠,至少在看到九方郡的防線之前,論日心都不會停下來。
從前線離開之後,論日心就在強行軍,後勤上一團亂麻,若不是戎狄人都是騎兵,這支部隊或許早就散了。
可論日心,不敢絲毫放鬆逃離的步伐。
此刻,前軍加速進入了阿羅山的地界,沿著歸義軍修出來的官道,繼續向九方郡的邊境趕去。
大軍一點點的前行,遠處的阿羅山群壑顯得十分安靜,甚至連隻飛鳥都沒有飛過。
論日心沒有細看。
一方麵是天氣不好那些鳥兒也在避雨,再者論日心認為歸義軍追兵再怎麽樣也是應該從後麵追過來。
至於那些防守邊境的守軍,有另一支戎狄輕騎的牽製,也不會莫名出現在這裏。
春日的九方,雖然草芽萌發,但是這些周邊的樹林還沒有冒出新芽,昏暗的細雨中樹林中顯得有些幽暗。
繼續往山中前進,左側的樹林開始變得有些稀疏,分出幾條小路來,看樣子是周邊村莊的傑作。
不過這些與戎狄人無關。
前軍已經安穩渡過阿羅山,接下來便輪到了中軍,走到這裏,論日心也覺得前方在即。
沒有了那麽多的緊張,騎兵的步伐也微微放緩,身邊的將旗打在論日心身邊。
“嗡!嗡!嗡!”
令人不安的號角聲,穿過雨幕和薄霧,從山間密林之中傳來,論日心猛然勒住了戰馬。
驚愕的望向了左側的樹林,大軍一時間也變得有些慌亂,散布在大軍中的部落小首領們也當即組織牧民防守起來。
可由於輜重的拖累、馬車的阻擋,在這出乎預料的突襲之下,警戒不足的戎狄輕騎並未組織起嚴密的防守。
隻見,左側的山林中,響起了一聲聲密集的箭鳴聲,鋪天蓋地的射向了戎狄輕騎。
“搶了我們的東西,殺了我們的百姓,就想要安然無恙的離開這裏,你們未免想的有些太美了吧!”
隻見,撲來的軍隊中,一個身材高大手執重型戰刀的男人,猶如一顆流星一樣直接硬生生的砸進了中軍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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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裝甲胄下的薛橫,少說也有三四百斤的重量,更別說天工府還為他額外加了料。
隻是居高臨下的衝鋒和撞擊,薛橫就直接在中軍的防線上撞出了一道口子。
那幾個倒黴的戎狄人,也在這劇烈的撞擊下直接飛了出去,瞬間生死不知。
戰刀揮舞之下,血肉糜爛,鮮血飛舞。
緊隨其後的步卒、重騎兵們,雲氣覆蓋,戰法激發,籠罩起幽黑色的光芒,一股腦的揮舞著兵刃,跟在薛橫身後衝了下去。
來時的方向正是剛才的小路。
他們沿著兩條小路衝鋒而來,看似猛衝,但一邊是步卒,一邊是重騎兵,兩者銜接極為默契。
山中本就昏暗,又有山林的遮掩,再加上歸義軍如此迅猛的襲擊,慌亂中的戎狄人根本不知道歸義軍到底來了多少人。
尤其是還有著薛橫這位猛將打頭。
而他們的目標也很簡單,正是將旗中軍位置上的論日心。
正所謂擒賊先擒王,對於這麽一支湊活起來的大軍,一旦沒有了頭腦,那便隻能任由歸義軍宰割。
這一刻,論日心腦海中一片空白。
顯然論日心極為驚愕,因為他想不通為何歸義軍會如此迅速的出現在這裏。
而若是論日心能平靜下來,或許就會發現歸義軍並沒有多少人,隻是天色和慌亂的情緒,這才一時反應不過來。
不過這種情況,也不是誰都行的。
這要求極其豐富的戰場經驗,而且還要有那種逆境戰場的經曆,而論日心顯然不是這種將領。
而這也是薛橫特意設計的,這次為了能夠攔住論日心這支戎狄人,薛橫特意單領五百步卒、一千重騎兵星夜兼程而來。
他們也知道,以歸義軍雲氣兵團的戰鬥力,就算正麵交鋒歸義軍也足以碾壓這支戎狄輕騎。
可是這無法保證戎狄輕騎的全殲。
所以薛橫這才提前埋伏在此處,利用行軍的路線截斷前後兩軍,並通過阿羅山的地形盡可能全殲戎狄輕騎。
慌亂的狀況下,麵對兩邊衝殺而來的歸義軍,論日心隻能命令大軍列陣,同時傳令前後軍來援。
在急行軍的狀況下被襲擊。
這是非常可怕的狀況,就像是一台高速行駛的列車,隻要稍微有一點碰撞,就會釀成大禍。
這支經曆了全速行軍的戎狄大軍,在此刻忽然破碎,隻見,後軍與停下來的中軍忽然碰撞在了一起,而前軍更是一片狼藉。
整個軍隊的組織瞬間混亂了起來。
當然這麽一支拚湊的部落牧民,能掌控那些底層牧民和奴隸的,也是那些小部落的首領。
因此,有人選擇回援,也有人直接直接想逃出阿羅山。
這萬餘人的戎狄輕騎,就這麽被自己人兩頭堵在了原地,不能動彈。
那兩支雲氣兵團,就如同披著拳甲的拳頭狠狠的從山林中對著他們砸了下來。
薛橫身披重裝甲胄,寬大的重型戰刀在他手中就如同戰斧一樣,大開大合。
左右揮舞間,鮮血不停飛濺。
薛橫整個人就如同從地獄中爬出的魔神一樣,那些擋路的戎狄輕騎也連帶著戰馬直接被他撞飛出去。
他嘶吼著,向著將旗的所在直直衝去。
而另一邊率領重騎兵衝鋒的曲雲,並沒有像薛橫一樣自持武力,而是率領著騎兵與步兵配合著殺去。
重騎兵的衝鋒就如同一柄長矛,硬生生的插進了中軍,那鋒銳的衝鋒瞬間將中軍肢解。
曲雲也不像薛橫那樣擅長單騎衝鋒。
他隻是發揮著指揮與衝鋒的責任,在大軍左突右衝,就像是一柄肢解肉體的手術刀。
將敵軍的組織肢解的支離破碎,而左右的敵人也在曲雲高效的進攻下一一倒地。
察覺到危機的論日心,瞬間慌亂了心神,在嫡係部落親衛的掩護下,尖叫著向後撤去。
有忠心的部落牧民和奴隸,試圖向前阻擋歸義軍和薛橫的衝鋒。
論日心能夠出戰,帶在身邊的親衛,自然都是論日心部族中的精銳和嫡係。
不僅裝備著部落中最好的裝備,很多也都是經曆了多場戰鬥的精銳,就連論日心撿漏來的甲胄也被論日心分給了他們。
這些人都是論日心在戰場上存活的底氣,也是論日心掌控這支大軍的基礎。
因而,哪怕是在如此惡劣的情況下,這些人都敢於挺身而出,阻擋歸義軍的進攻。
可是大軍的主將,就是軍中之膽。
這邊論日心稍稍一撤,整個大軍就瞬間亂套了。
這些部落牧民挺著疲憊的身體與歸義軍交戰,可在懸殊的差距下,山道間不斷傳來牧民們慘叫的哀嚎聲和戰馬嘶鳴聲。
論日心沒有指揮,他已經徹底的喪失了膽魄,任由這支部隊混亂。
在這般的情況下,主將逃離,那些支撐大軍的中堅力量一個個戰死,那些普通的牧民也沒有了抵擋的勇氣。
紛紛恐懼的向後方逃去。
不管去哪裏,隻要能夠避開這些可怕的惡魔,有的向前,有的向後,還有的直接朝著身後的山林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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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大軍此時就如同燒開的油鍋。
論日心一路逃跑,身後的軍隊也是各自為戰,可不管論日心逃了多遠,每當論日心回頭望去的時候,薛橫的身影總在身後。
就仿佛甩不掉的鬼魂一樣,逼迫論日心在山道間轉來轉去,論日心已經不敢回頭了!
戰鬥進行了一會兒,中軍已經被打殘,後軍和前軍也潰散而逃,曲雲的重騎兵正在追殺他們。
而就在這個時候,忽然一陣狂風大作,天空的細雨不知何時化作了冰雪,吹進了這處激烈的戰場。
【魔神變寒獄毀滅之嵐!!!】
隻是輕輕的一聲低吟,山間溝壑中忽然風力大增,天空中一陣黑雲招來,那些寒風如同湮滅一切的凍息一樣呼嘯而來。
寒風所過之處,樹梢被瞬間凍結。
掛上了幽藍色的冰霜,靠近中軍戰場的戎狄殘兵也在這寒風的吹拂下瞬間化作了冰雕。
臉上卻還保留著那逃離戰場的恐懼。
“不好,是獨孤羽的怯薛軍!”
“全軍防禦!!!”
對於全軍戰例中的典型,獨孤羽的形象和聲音早就刻入了曲雲的記憶之中。
更何況,此戰還有怯薛軍的蹤影。
隻是一道熟悉的聲音,瞬間就激活了曲雲腦海中的記憶,當即,曲雲就展開了防禦。
至於那些逃離的戎狄人,也不再管。
薛橫也被及時叫停,大軍迅速返回、嫻熟的組織起了防禦陣型,一道肉眼可見的半圓形屏障當即在寒風前展開。
寒風夾雜的雪粒,打在屏障上,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響。
“擋住!兄弟們,擋住他!”
每一個人都在為屏障提供著力量。
淩冽的寒風下,那些剛剛正在與歸義軍交戰的戎狄人,就在屏障相隔之外,在歸義軍將士的眼皮底下,被活生生凍成了冰雕。
待到寒風散去,那些戎狄人已沒了身影。
“可惜,那些戎狄人跑了!”
望著空蕩蕩的戰場,曲雲歎息道。
一旁心有餘悸的薛橫對著曲雲安慰道。
“如此可怕的天象之變~”
“若不是你反應及時,一旦直麵那道寒風,到時候我們必然損失慘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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