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失敗的動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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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神風災害,各直轄的大城邑、惣村,匯總死亡人數二百多人;毀壞屋舍總計八千餘間,毀壞東海道、鐮倉街道以及各村間主幹道路毀壞二十多段,總計約三裏長。
好消息是,神風之後,我們還有奉行下去賑濟之後,還是餓死或者死於混亂的人,隻有五十幾個。
前麵提到的那些被神風毀壞的建築、道路基本都得到了修繕,道路像神風來之前那麽暢通是沒問題的,房屋的話,略微差一些,但是一般程度的遮風擋雨是沒問題的。
另外,按照五郎大人的要求,我們強製町人、農戶他們至少喝水吃東西都是燒熟燒開,頂著煙也要這麽幹,沒有出現瘟疫。
最後,趁著這次神風之後的以工代賑,在有足夠大河的的五十八個惣村,我們基本都按照新屋形五郎殿的圖紙,建立了水磨、雞鴨鵝舍,挖了魚塘;並且安排好了,就是由沒依賴的傷殘武士、足輕以及他們的家眷負責相關工作。”
東海道,駿河國,今川館。
駿河國今川館本丸禦殿內,潮濕的鬆木氣息與硝石水的刺鼻味道交織在一起。今川義真斜倚在黑漆憑幾上,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刀鐔,每一聲輕響都讓跪坐在下首的被官團、家塾同窗們肩頭微顫——他們之前被今川義真放出去,給了行事指南,協助、監督賑濟相關工作。
“惣村能安排下去,我還是不太擔心的,我要知道的是,各家領地內的莊園田地呢?”今川義真問道。
“這……”朝比奈又太郎趁著低頭,目光略微向在左右側身後的同窗們那裏掃了一下。
“好了我知道了,自救的能力都是有的,讓他們承擔一些路段修複的能力,也是問題不大的,但是,以工代賑建立起來或者擴大規模的水磨,還有家禽養殖場,好處能不能落到那些群體手裏是說不準的,頂多保證有口飯吃,但是各自的家主那一係絕對……是吧?而且甚至你們所在的那一係,就是吃大頭的一方,對吧?”今川義真說道,講到後麵,聲音愈發陰沉。
除了台階上的今川義真外,所有人都麵麵相覷,最後又太郎硬著頭皮說道“五郎大人……您說的沒錯……”
“罷了,本來就沒指望……不管怎麽說,這次你們去賑災,辛苦了!”今川義真擺了擺手,下人們搬進來幾個大盆,大盆裏是用硝石化水,裏麵排放著一個個竹筒,其內是泡醃梅子水。
【係統和大人賑災都得往把精糧換成糠,更何況今川家這個隻是少主有些後世知識來略微指點一下的泥轟封建政權,天災之後沒有更大規模的人禍,這就不錯了,知足吧!另外一提,你還有你麵前這些人政治能力數值都漲了一截!】
“這是?”朝比奈又太郎問道。
“感受到涼意了吧?一人一杯,每個人都有,當是獎賞了。”
“多謝五郎大人!”眾人紛紛喝了起來。
看著麵前這些同窗,或者說今川家二代們,今川義真就知道,他這輩子,大概率是沒機會去領著這幫人犯蠢,去挑戰自己的政治數值上限了,然後他自己也會和光同塵,成為封建主義好青年……
不過既然要成為封建主義好青年,那就不能用社會主義的目光去看這次賑災以及災後重建,要用日式封建主義的眼光來看,那日式封建主義的眼光是什麽?
當然是在糧食極有可能減產的當下,“鄰居屯糧我屯槍,鄰居就是我糧倉”啦!
不過,西麵剛談了停戰,不能搶,東麵北麵鄰居都是盟友,更不能搶,但是不能搶不代表不能交易,或者說,打開通道去搶鄰居的鄰居!
“諸位,這麽悶熱的大夏天,剛才比天氣涼很多的梅子水,喝完舒坦嗎?”今川義真的表情恢複到那群人眼裏“五郎大哥”應有的笑臉,然後問道。
“的確舒坦,誒盆子裏的水也挺涼的。能不能給我喝?”朝比奈又太郎問道。
“不怕死你就喝。”今川義真吐槽。
“比起怕死,我更怕熱!”朝比奈又太郎端起大盆,正想喝……
“讓水變冷的東西是用米田共提取的!”今川義真立馬說道。
朝比奈又太郎看向今川義真,一臉……
今川義真接著說道“駿府城那麽多公共廁所的米田共,每天都會……”
“嘔~”
“yue~”
義真被官還有今川義真的同窗們紛紛做嘔吐狀,回想起駿府城他們見到過的公共廁所,雖然比起這時候的普通茅廁要好一些,但是絕對算不上幹淨,一想到他們剛才喝得那麽爽的東西……
“放心,拿來冷卻水的東西都是處理過的,絕對幹淨,就是不能直接喝而已……”今川義真在另一個大盆裏取出一杯鎮著的梅子水喝了一口“哈~”
“真的,沒事兒啊?”朝比奈又太郎問道。
今川義真裝逼道“當然沒事,這是好東西!我提這個的原因就是,就是用來冷卻水的東西,是製作火藥的原料之一,而且產量是幾種原料之中的最短板,現在,它的產量,比原來多了很多……”
“五郎殿的意思是說,我們接下來還有可能繼續出陣作戰?”三浦氏益問道。
“是啊,這次風災,今川家損失不小,除了直接的損失外,境內水稻、麥子等主糧,也損失不小,等秋收時也肯定會歉收,雖然水軍已經在竭力打漁補充,但是我想,你們也不想在隻有一點精糧的情況下,一個勁吃海產吧!”今川義真一邊喝梅子水,一邊走著,對被官團的中高層們說道。
後世天朝物資極大豐富後,在袁神等農業天尊的努力、化肥等重工業的支撐下,已經不缺主糧,所以把海鮮、河鮮當好東西,甚至把“饑荒隻能吃大閘蟹充饑”當梗來玩兒,但是上輩子從小生活在海邊的、這輩子離海也很近的今川義真清楚,在沒有足夠碳水、油水打底的情況下,兔子饑餓症——以今川義真的認知,“海鮮饑餓症”這個詞更加準確——是相當痛苦的一件事情。
在場的被官團中高層裏,不管是朝比奈、三浦等的今川家高層的二代,還是木下小一郎這種較低層出身(能讀點書的他絕對不算底層),想起今川義真說的那種情況,都不免泛起一種肚子又撐又餓的幻痛……
“所以我們還要想辦法去有糧食的地方盜刈不成?”腦子很容易不正經地鵜殿長照問道。
“我的官途是什麽?”今川義真問被官們道。
“上總介啊!”奧平仙千代說道。
“那麽你們說,我們去上總掙糧食怎麽樣?”今川義真進一步問道。
在場的義真被官們都不是蠢人,他們的父祖輩們,怎麽說也是今川家這種地跨後世日本兩個縣的“強權”的中高層,該有的政治嗅覺還是有的,特麽上總離今川家統治核心區域駿河國,中間隔了一個相模北條家,什麽去上總國掙糧食?
是去給北條家當打手吧!
新屋形五郎殿要帶著我們去奉公恩賞,可以。
但是“駿河の呆瓜”要真為了泡北條家的姬殿把我們搭上去,那還是免談吧!
鵜殿長照說道“五郎大人啊,要不您還是考慮一下,我妹妹田鶴真的是個好姑娘,絕對不會騙你去為她打仗……”
“滾蛋!”明白過來對方什麽意思的今川義真笑罵道,“和早川沒關係,隻是北條家想要請今川家麾下的駿東豪族協助參戰,我想問下你們的意見或者建議。”
“還能有什麽意見?五郎大人您自己早就說過,北條家,得加錢!”又太郎篤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