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瞳孔在強光下收縮成針尖，"地下室的冷藏櫃裏發現三個黑色保險箱，但都是空的。重複，目標可能已經轉移！"
    "轉向碼頭！"
    楊靜的對講機突然炸響，"各小組注意！無人機在舊船廠廢墟捕捉到異常熱源！目標正在向碼頭移動，重複……"電流雜音裏突然混進槍聲，"有武裝人員接應！請求支援！請求支援！"
    張健猛地拉開車門，雨水兜頭澆下。他對著耳麥吼叫："楊隊！碼頭有貨輪正在起錨！船號粵海318！"
    子彈擦著車頂飛過，濺起一串火星。他拽著隊員翻滾到掩體後，聽見對方無線電裏傳來獰笑："楊隊長，想要你的基因圖譜啊？拿命來換吧！"
    "王八蛋！"
    楊靜的聲音混著海浪聲傳來，"張健帶爆破組上船！劉恩切斷他們的通訊信號！所有單位注意，嫌疑船隻攜帶危險品，必要時可以擊沉！"
    貨輪甲板上，可疑人員獰笑著將保險箱推向船舷。
    張健的狙擊槍紅點突然鎖定他眉心："別動！警察！
    "
    "砰——"
    海風卷著鹹腥味撲麵而來，張健看著墜入海中的黑影，突然聽見金屬摩擦聲從船艙傳來。
    他對著耳麥低吼："楊隊！底層貨艙有異常響動！"
    "張健帶法醫組下去！"楊靜的聲音裹著引擎轟鳴，"其他人守住甲板！丁菲菲檢查所有集裝箱！"
    丁菲菲的勘察燈掃過鏽跡斑斑的集裝箱，突然在編號0723的箱門上發現暗紅色血跡。
    她掏出取樣棉簽的手突然頓住——箱門縫隙裏，半張人臉正隔著鐵網死死盯著她。
    丁菲菲的呼吸凝在勘察燈的光圈裏，鐵網後的半張臉泛著青灰，眼瞼潰爛處爬滿蛆蟲。
    她後頸汗毛倒豎，手套蹭過箱門時黏住幾縷蛛絲——新鮮的。
    "楊隊！"
    她猛地後撤撞翻工具箱，金屬器械叮當墜地，"0723號箱有活體反應！疑似被困人員！"
    集裝箱深處突然傳來悶響，箱頂鐵皮震顫著簌簌落下鐵鏽。
    丁菲菲抄起液壓剪撲向鎖扣，張健的衝鋒槍聲在甲板炸響的瞬間，鐵網後的人臉突然詭異地轉動眼珠。
    "都別動！"
    沙啞的男聲混著海浪拍打船舷的轟鳴，箱門轟然洞開。
    渾身血汙的科研人員踉蹌著栽出，脖頸處電子項圈閃爍幽藍冷光，"他們給我注射了x19病毒……還有十二小時就會變異……"
    楊靜的對講機傳來刺耳的電流聲，劉恩的尖叫刺破雨幕："楊隊！療養院地下室發現定時炸彈！倒計時23分鍾！"
    "張健帶人去拆彈！"
    楊靜飛踹開擋路的集裝箱門，防彈衣刮蹭出火星，"丁菲菲給這人做緊急處理！其他人跟我追貨艙！"
    貨輪底層傳來液壓裝置啟動的轟鳴，鐵門緩緩開啟的縫隙滲出腥臭黑霧。
    楊靜舉槍的手臂肌肉繃緊，戰術手電光束裏，數十具泡在福爾馬林中的屍體懸浮在玻璃艙內，胸腔全被剖開，插著軟管連接著中央的銀色裝置。
    "基因提取器！"高達
    的驚呼被爆炸氣浪吞沒。療養院方向騰起的火光染紅半片天空，衝擊波震碎舷窗玻璃，鹹澀的海風裹著血雨灌進船艙。
    "楊隊！拆彈失敗！"
    劉恩的哭腔混著警報聲，"他們引爆了次聲波炸彈！整個北郊電網癱瘓了！"
    丁菲菲突然扯掉口罩，被腐蝕的橡膠手套露出潰爛的指尖："病毒通過空氣傳播！所有人立即服用抑製劑！"
    她從證物袋摸出藍色藥片時，船艙頂部的通風口突然落下鐵柵欄，將眾人困在齊膝深的汙水中。
    "看來各位還是慢了一步。"
    擴音器裏傳來變聲器的電子音，船體突然劇烈傾斜，螺旋槳攪動海水的轟鳴震耳欲聾，"不如猜猜看，是你們先找到解藥，還是先變成我的實驗體？"
    楊靜抹去糊住視線的血水，衝鋒槍掃射上方監控探頭時，貨輪突然發出金屬撕裂的巨響。
    高達拽著丁菲菲撲進掩體，整麵艙壁被巨浪掀翻，露出後方黑洞洞的隧道——通往地下實驗室的入口赫然印著"輝瑞生物"的鋼印。
    "李輝！"楊靜咬碎牙縫裏的血沫，"從一開始你就沒說實話！"
    隧道盡頭傳來李輝癲狂的笑聲，混著基因圖譜全息投影的閃爍藍光："楊隊長現在才明白？可惜我的船已經駛向公海了。用整座城市的命換國家級機密，這筆交易……"
    爆炸聲從隧道深處傳來，張健扔出的閃光彈照亮李輝猙獰的臉。
    他手中引爆器紅光頻閃，背後屏幕上跳動著全市供水係統的紅色標記。
    "三、二……"
    丁菲菲突然將病毒檢測器砸向控製台，飛濺的液晶屏碎片劃過李輝手腕。
    楊靜飛撲接住墜落的引爆器時，船體發出垂死般的金屬呻吟，整艘貨輪正以驚人的速度傾斜下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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