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怎樣麵對離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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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瘋姐:“左搓搓~右泡泡~
    討厭的煩惱全衝跑~
    囡啊!
    洗澡不如洗腦——
    人心裏的髒東西,早該衝衝啦!”
    在我和瘋姐一同洗了一次澡後,我發現她是‘以荒誕為甲胄,藏大智於瘋語’。
    別看她表麵瘋癲癡傻,實則看透天道輪回。
    言語看似胡鬧,實則句句暗藏玄機。
    我以要剪斷三千煩惱絲為借口,又幫她把頭發剪到頸後的位置,整個人看起來神清氣爽了不少。
    她惦記著找我要她的道袍,我說拿去找祖師爺開光了,很快就會還給她,她這才作罷。
    我哄她回她的房間休息,從她的房間出來後,見王徽音和和白玉像兩尊雕像似的麵對麵站著。
    這邊是他們的住宅區,平時我很少過來,當初協議也是將這塊地方留給徽音。
    我無意偷聽他們倆的談話,準備趕緊離開,可白玉的話又讓我停住了腳步。
    他說:“我不明白你為什麽就非要留在她身邊?
    符如因她這個人很危險!
    我帶你離開不好嗎?!”
    我危險?!
    嗬,你小子!
    王徽音冷著一張小臉,一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態度道:“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我已經想的很清楚了,我要留下!
    這裏是我的家,符姑娘對我亦有恩情在,除去這些客觀理由,她身上也有很多值得我去學習的地方。
    你要是想走,現在就可以收拾行李離開,我不會多說一個字。
    不過請你離開以後,不要在外麵隨便編排符姑娘,她再危險至少她沒有騙過我…
    而你 ,從頭到尾都在騙我,騙我爹!
    相比之下,你比她要可怕的多!”
    麵對王徽音強硬的維護,使我心裏一暖。
    白玉眼眶紅紅,一副受傷的表情,不可置信的說,“徽音!你拿我和她比…?
    你說我編排她?
    那日我清清楚楚看見到她出現在河邊,沒多久河堤就坍塌了!
    你又怎麽解釋這件事?”
    當日百鬼過河時,他們都在聚仙樓院內,所以看到陣眼的人並不多。
    白玉也不知道這其中的貓膩,所以對我一直存有誤會。
    我和他又不算熟識,雖然我很欣賞這小子的手藝,但我也沒有非得和他去解釋什麽的必要。
    王徽音像隻炸了毛的小貓咪,很少看到她呲牙的一麵。
    “我沒必要解釋!
    符姑娘更沒必要和別人解釋什麽!
    符姑娘為大家做的這些事,我看在眼裏,天梯巷所有的人都看在眼裏,被救助的人也看在眼裏!
    她為此負傷躺了這麽久,差一點就死了!
    這些你都看不見,你隻會一板一眼的處理事情,你隻相信你自己看到的,那我們之間就無話可說了!
    還有…
    你說她沒解釋,那你呢?
    你解釋了嗎?
    你為什麽撒謊,為什麽藏拙留在我爹身邊,一直潛伏這麽多年!
    這麽久了,你和我解釋了嗎?!”
    王徽音話到最後,嘶吼變成了哭腔。
    是啊!
    我對這點也比較好奇…
    這小子比王瞎子任何一個徒弟都要厲害,是屬於天資聰穎的天賦型弟子…
    為什麽要跑來這裏呢?
    我暗暗發誓,聽完這句我就走…絕不再偷聽他們倆談話。
    白玉這悶葫蘆凝滯了好久,我觀察到他的手在身側握成拳頭,臉上寫滿了糾結。
    王徽音早已沒了耐心,長舒了口氣,像是在心裏做下了某種決定。
    她聲音不大的說道:“師兄,這是我最後一次這樣叫你,你走吧!
    徽音謝謝你這麽多年的照顧,從此以後,我們山不同謀,水不同路,各自安好。”
    我在心裏暗暗催促,“死小子,快說啊!”
    在王徽音轉身要走時,白玉叫住了她,“等下!”
    王徽音停住腳步。
    我以為這小子能說出個一二三來,沒想到最後隻說了句,“我在龍門山等你。”說完,便轉身走了。
    我:“&…”
    不過生氣之餘,我抓住了‘龍門山’這個名字,也就是說他師從龍門山。
    我第一次聽說龍門山,還是從關珊口中。
    她說周良家的老祖是從龍門山下來的,有滅熙攘之根的手記。
    之後我讓十七出去打探了一下龍門山。
    畢竟這個世界玄門玄法千千萬,不同宗係,不同術法,沒辦法都一一認全。
    不過如果是大門戶的話,不應該連聽都沒聽說過。
    十七打聽回來的消息是,龍門山早在二十年前就封山了。
    曾經的龍門山十分輝煌,香火鼎盛,在玄門中當屬龍頭的存在。
    可不知為何突然封山,不受香火,不受世人朝拜,也不參與玄門中事,仿佛刻意隱匿一般,漸漸淡出人們的視線。
    沒想到白玉出自龍門山,那他的本領就解釋得通的。
    現在看來龍門山也不是完全隱匿了,也在背地裏做著一些不為人知的事。
    白玉走後,王徽音一個人站了一會,然後蹲下身哭了起來。
    像是幾年前不染離開的那時,我和霍閑的心境一樣。
    我瞧著怪心疼的,隻好走出去到她麵前,蹲下身輕輕拍了拍她的背。
    她連忙抬起頭來,見到是我,眼裏的光肉眼可見的速度黯淡下來。
    她在我麵前一般都比較克製自己的情緒,用袖子快速擦掉眼淚,鼻音極重的叫了句 :“符姑娘。”
    我像朋友一般攬過她的肩膀,裝作什麽都不知道,“剛從瘋姐房間出來,便瞧見你蹲在這,怎麽還哭了?出什麽事了?”
    她垂著頭,躲避我的視線,嗡聲道:“沒、沒事…讓姑娘擔心了。”
    我輕輕拍拍她的背,“沒事就成,心裏有什麽不痛快的記得找我說,不要一個人擔著。”
    在我要走時,她叫住了我,“姑娘能不能告訴告訴我,該怎麽麵對離別?”
    我仔細想了想這個深奧的問題,拉著她瘦弱的小手到一旁的長椅處坐了下來。
    “我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也會為此苦惱。
    為什麽人要去麵對離別這樣痛苦的事呢?
    無論我的師父曾經怎樣告訴我,人與人之間緣起緣落,緣聚緣散是為何物…
    可我依舊接受不了無常,接受不了身邊的人離我而去。
    我總是想抓住些什麽…這幾乎快變成了我所有的執念,將我淹沒,將我吞噬,將我掩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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