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7章 自證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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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肆?”
    我嗤笑一聲,根本懶得理會他,目光轉向地上那幾隻雞鴨,眼神冷了下來。
    “既然長老們‘德高望重’,不願沾手,那就由我這個粗人代勞好了!”
    話音未落,我猛地俯身,左手精準地抓住那隻還在撲騰的肥母雞脖子,右手拔出一柄寒光閃閃的短匕。
    “阿符!”
    霽月見狀下意識驚呼。
    “看清楚了!”
    我將手中短匕沒有絲毫猶豫,對著母雞的胸腹要害,幹淨利落地一刀劃下。
    “噗嗤——”
    一聲令人牙酸的利刃入肉聲響起。
    滾燙的雞血,瞬間噴濺出來。
    有幾滴濺到了盧道長道袍的下擺上,留下幾點刺目的猩紅。
    那隻肥母雞,隻來得及發出一聲短促的哀鳴,便徹底沒了聲息。
    我的動作粗暴而精準,手腕一翻,短匕順勢向下一拉…母雞柔軟的胸腹,瞬間被完全剖開。
    濃烈的血腥味,快速彌漫開來。
    我毫不顧忌血汙,直接伸手探入那熱氣騰騰、還在微微抽搐的雞胸腔內,抓住內髒,猛地向外一扯!
    嘩啦——
    心、肝、脾、肺、胃、腸…
    一堆還帶著體溫和血沫的內髒被我粗暴地,血淋淋地拽了出來,重重地摔在眾人麵前冰冷的地麵上。
    “啊!”
    人群中有一些膽小的姑娘,發出了驚恐的尖叫。
    那堆內髒顏色正常,除了被暴力撕扯的破損和新鮮的血汙,沒有任何異樣的色澤,斑點或奇怪的腫脹。
    心髒還在微微搏動,雞胗裏還能看到尚未消化完的穀粒殘渣。
    “看清楚了嗎?”
    我甩了甩手上的血汙,眼神像刀子一樣刮過盧道長等人煞白的臉,又指向那隻嚇得縮成一團,瑟瑟發抖的大白鴨。
    “這隻,還要我代勞嗎?”
    周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我一身白衣渾身是血,像剛從地獄裏爬上來的猙獰惡鬼。
    “你…你…”
    盧道長指著我,手指氣得發抖,看著地上那攤血淋淋,卻再‘正常’不過的雞內髒,憋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身後的幾位長老更是麵如土色,眼神躲閃。
    這驗屍的手段雖然血腥粗暴,但從結果來看…這應該就是一隻毫無異常的普通家禽。
    “我知道,你們還想說這樣看…看不出來。”
    我轉過頭吩咐道:“起鍋,燒水!我倒要看看,我今天吃了能不能死在這!”
    這時,薑沫菡扶著她的父親薑老上前一步,薑老朝著梵迦也恭敬的拱拱手,“三爺,既然這麽多人有所懷疑,老身不才,想請三爺準許我來查看一番。”
    薑老在天梯巷幾十年,治病救人無數,薑家的口碑毋庸置疑。
    梵迦也頷首,“準。”
    薑老爺子蹲在地麵,薑沫菡在他身旁打下手。
    他戴上醫用手套,運用望聞問切的原則,先是仔細查看,放在鼻尖嗅嗅,又讓薑沫菡拿出刀片,切開觀察。
    最後拿出一瓶子小液體滴在上麵,而那些內髒毫無反應。
    薑老起身,我注意到他應該是膝蓋痛,一蹲一起十分費力。
    他再次朝梵迦也和我的方向拱拱手,“三爺,符姑娘…這雞無異。”
    我感激的朝他點了下頭。
    盧道長剛要開口,我搶占先機道:“我還知道你要狡辯什麽…
    你要說常規醫學檢查看不出來,也許是有邪法,有怨氣,有病氣…”
    我轉過頭詢問道:“水燒好了嗎?我當眾試吃!”
    這時瘋姐似乎從天而降,嘴裏伴隨著‘阿達~’一聲。
    穩穩的落在我腳邊的雞旁,她緊著鼻子,在空氣中聞了聞。
    “囡,甭麻煩!”
    她瀟灑的一抖手,手中憑空多出來一張黃色符紙。
    她捏著符紙的上下兩端展示給眾人,“你們瞧瞧,我這符能不能收了你們口中的邪祟?”
    老頭子們臉色難看…紛紛別過臉,不願去看瘋姐手中的東西。
    “這乃龍門山傳令的符,任何邪氣都能抑製,今天就讓我看看這雞,到底有沒有問題!”
    她厲聲說完,笑嘻嘻的湊到我身邊,“囡,這雞沒問題,我可是要拿走的,今晚加餐吃烤雞!”
    我愣了愣。
    怎麽又是龍門山?
    瘋姐和龍門山,又有什麽關係?
    之前她關注關珊用了龍門山的法,如今自己又拿出龍門山的符…
    她見我愣住不說話,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試圖將我的思緒拉回。
    我連忙點頭答應,“嗯,行。”
    瘋姐難得一本正經,雙腳並攏成十字,左手食指中指夾著符,半舉在身前,右手橫著托著自己的手臂。
    閉上眼睛念咒時,仿佛入了定一般,渾身的氣息都和平時很不一樣。
    隨著,符紙在她指尖自燃,火光穿透她的手指,她似乎也感受不到疼。
    一道金光在空中劃出一個弧度,精準的落在雞上…
    地麵的雞冒了一股白氣,空氣中帶著一股曬焦的味道。
    瘋姐收手,赤著腳跑到盧長老麵前,歪著頭問,“憑你這道行能看懂嗎?
    要不要我給你解釋一下?”
    盧長老的臉一陣青一陣白,麵對瘋姐毫不留情的嘲諷,也無力反駁。
    大家都是吃陰陽飯的,這點事要是還看不懂,那也就別幹了。
    瘋姐開開心心拎起死雞,走出兩步又折返回來,把那隻肥鴨子也帶走了。
    “吃夜宵去嘍!!!”
    這時,人群徹底安靜了。
    那些舉著遺像,拉著橫幅的人,臉上的憤怒和瘋狂,如同潮水般褪去,隻剩下茫然和驚疑。
    苦主們的哭嚎,也卡在了喉嚨裏,呆呆地看著地上那攤遺留下的內髒。
    “這…這不可能!”
    張大山最先反應過來,失聲尖叫,聲音充滿了難以置信的恐慌。
    “明明是毒雞!怎麽會…趙老三!你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再次聚焦到趙老三身上。
    趙老三早已麵無人色,抖得像秋風中的落葉。
    他被張大山一指,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猛地跳起來,指著霍閑語無倫次道:“他…他換過了!一定是換過了!這不是我運上去的那批!他們使詐!他…”
    “夠了!”
    我一聲冷斥,如同驚雷炸響,帶著冰冷的怒意,瞬間將趙老三的尖叫和所有竊竊私語徹底壓滅。
    “趙叔,我自認為這幾年裏我待你不薄,可我萬萬沒想到…
    今日你會站在這裏誣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