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 任性妄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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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媽媽,媽媽,我都想死你了!”
    我剛走到盛華門口,小葫蘆搗著她那旋風小腿,一下子撲倒了我的身上,兩隻小胳膊掛在我的脖頸。
    她身上穿著霽月和王徽音新給她燒的花裙子。
    “你最近都不來看我,天天讓那個凶巴巴的舅舅看著我,我都要被他折磨死啦!”
    我無奈的笑笑,近來家裏來的人多,我怕小葫蘆跑出來調皮搗蛋,所以將她交給了霍閑,讓霍閑負責盯著她。
    今天我媽和符晴出去了,她說我的病沒好,不用我陪著,所以我閑來無事過來看看她。
    誰知從我見到她,她那小嘴就一開一合,停不住的和我吐槽霍閑對她有多凶。
    “你聽話,舅舅才不會凶你。”
    她瞪著她那黑葡萄般的眼睛,小嘴一撅,“媽媽長得這麽漂亮,怎麽會說出這麽冰冷的話?
    我也沒搗蛋呀!
    那個舅舅不僅天天凶我,還拿符打我,他還把我關進小黑屋子裏…”
    她越說越激動,大大的眼裏噙滿淚水,看起來超級可憐。
    我半信半疑,“真的?”
    她哭得抽抽搭搭,小聲說:“媽媽要是不信就算了…不用管葫蘆了…”
    “走,我帶你報仇去!”
    我見到霍閑的時候,他正躺在二樓的沙發上,左眼烏青,嘴裏髒話滿篇。
    另一旁,單人沙發靠著的陳朵朵,她的臉上有一個很明顯的巴掌印,略有些紅腫。
    我瞧著眼前倆人都受了傷,連忙詢問道:“怎麽回事?誰幹的?”
    霍閑瞪了我一眼,轉身麵朝沙發靠背,一副不想搭理我的樣子。
    陳朵朵也是瞟了我一眼,然後狠狠向上一翻,恨不得用眼神刀死我。
    我看向懷裏的小葫蘆,“你知道怎麽回事嗎?”
    小葫蘆一臉無辜,連連搖頭,聲音又軟又糯,“我也不知道呀…可能是舅舅做了什麽不好的事…被打了吧?”
    霍閑‘嗖’的一下從沙發上躥了起來。
    他指著我懷裏的小人兒,激動道:“小崽子,你再說一遍?!”
    小葫蘆在我懷裏一抖,小臉埋進我的頸窩,“媽媽救我,舅舅又發病了,他一發病就要拿符打人的…”
    霍閑見她裝可憐,氣得像隻暴躁的獅子,在屋內來回走了兩圈…
    “你養貓養狗養什麽不好,你養上小鬼了!
    這小鬼來的這幾天,把我這搞得烏煙瘴氣,我沒把她拍到灰飛煙滅,全靠咱倆僅剩的這點情誼!”
    眼下公說公,婆說婆,把我搞得一頭霧水。
    在我一再逼問下,霍閑才給我講小葫蘆這兩天有多麽胡作非為。
    比如…
    小葫蘆深夜搞鬼,引著霍閑去了浴室。
    陳朵朵看到外麵有人影,還以為是家裏進賊了,裹著衣服準備出去查看。
    霍閑剛一開門,陳朵朵一拳砸在了他的眼睛上…
    倆人都還沒來得及說話,小葫蘆從陳朵朵脖子後麵幻化出來個鬼影,霍閑連忙揮手去打她,不小心給了陳朵朵一個耳光…
    再不然就是陳朵朵睡醒後,發現自己正躺在霍閑的床上…
    諸如此類的事,幾乎每天都要上演。
    霍閑咬牙切齒的說,“你這小崽子脾氣也是夠硬的,怎麽打都打不服!
    你趕緊把她送走,去她該去的地方!
    要不然我見她一次,打她一次!”
    我冷著臉,對小葫蘆問道:“真是你做的?”
    她見我表情不對,連忙心虛的解釋道:“媽媽,我沒壞心的!
    我就是看那個姨姨喜歡舅舅,我想幫她!
    這不算搗蛋,這叫做善事!”
    她剛剛在門口,可不是這麽和我說的,我還以為霍閑真無緣無故收拾她了呢!
    我一把將她甩給霍閑,“你該怎麽收拾怎麽收拾,不用顧忌我倆的情份。”
    “媽媽?!媽媽你別不管我呀!他真的會讓我灰飛煙滅的…”
    “媽媽…”
    “媽…”
    我沒在聽她向我求救,轉身頭也不回的走了。
    見我拉著一張臉,氣哄哄的回歸藏樓,霽月連忙過來打聽怎麽回事。
    她聽後笑彎了腰,她說小葫蘆隻是喜歡捉弄人而已,還說我小題大做。
    “這哪裏是小題大做,她再繼續這樣任意妄為,早晚會給自己惹禍的!
    小鬼難纏,本來她對自己的約束力就不夠強,現在還分不清是非對錯!
    要是還這樣天不怕地不怕的去捉弄人,早晚會超過‘捉弄’的這條界限,到時候說什麽都晚了!”
    “行了行了,你別氣了…你現在這身子…不易生氣!
    不如這樣,我讓龔北把小葫蘆帶他家去,軍訓幾天?”
    “欸?
    你這主意倒是不錯,龔北家是黑堂,正好能讓她學學規矩,好好修一修她頑劣的性子。”
    霽月朝我飛眼,意思讓我趕緊誇誇她。
    我心裏的氣消了幾分,對著她好一通彩虹屁。
    她這才心滿意足的給龔北打電話,讓他去隔壁盛華接小葫蘆。
    我和霽月商量著去醫院,看看肚子裏這小家夥來了多久了。
    開車路過符晴的店時,見店開著門,我連忙道:“停車。”
    霽月倒是聽話,一腳刹車踩到底,差點沒給我晃吐了。
    我平複了好一陣,才壓下惡心的感覺。
    我率先下車,走進符晴的店,見店裏生意還算不錯,很多客人,符晴正和客人們介紹產品。
    我逛了一圈,走到她身邊問道:“你怎麽回來了?”
    她突然聽到聲音,嚇得一個激靈,“小妹,你怎麽來了?
    我和老姑出去逛了逛,然後老姑說約了人,讓我先回來了。”
    我和霽月下意識對視一眼。
    約了人?
    我媽在玄武城誰也不認識,她會約誰?
    我嚐試著給她打了兩個電話,那邊都無法接通。
    我和霽月按原計劃先去了醫院,做了一個b超。
    回到歸藏樓,張薄薄的印著‘宮內早孕’四個字的b超單,被我攥在手裏,快揉爛了。
    窗沒關嚴實,一股子焦糊味兒混著初秋的涼風,絲絲縷縷地鑽進來。
    “什麽味道?”我問。
    王徽音連忙答道:“是鄧家那幾間鋪子…白天剛被玄武殿的人封門砸匾,潑了火油燒得劈啪響,說是給歸藏樓‘驅晦氣’。”
    我挑挑眉,原來是梵迦也的手筆。
    他向來如此,又瘋又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