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 賭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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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我這麽說,京京尷尬的笑笑,猜到了我應該是聽到了她和青姨的談話。
    她將錢揣進褲子的口袋裏。
    “謝謝符姑娘。”
    她解釋道:“我知道我媽辛苦,可我也是沒有辦法…”
    我點了點頭,“明白,人各有難處。
    不過你媽媽平時給你的錢,應該不少吧?
    養你和你的孩子應該不成問題,怎麽還是不夠花嗎?”
    她又開始長長的一聲歎氣,一點也沒有這個年紀該有精氣神,經常歎氣是非常非常不好的行為。
    隻會將自己的命,越歎越苦。
    “我那點錢不夠貼補我對象的,孩子買奶粉都要沒有錢了,要不是迫不得已,我不會來找我媽要錢的。”
    “他不養孩子,還需要你拿錢貼補?是做生意投資麽?”
    可能是我一直順著她說,態度也比較親和,使她卸下了防備。
    她糾結了一下,道:“不,他打牌。
    他就跟個賊一樣,無論我把錢藏哪兒,他都能找到,藏在地板下麵他我能挖出來。
    我要看孩子,又沒有工作,隻能指我媽這點工資活著…
    可他把錢都拿走了,我除了找我媽要,也實在沒有別的辦法…我總不能看著孩子餓死吧?”
    我瞬間了然,賭徒。
    那有多少錢都不夠用,他們就是一個無底洞。
    她說著說著,開始掉眼淚,我抽出一張紙巾遞給她。
    我嚐試著問道:“你沒想過和他談談?如果不能好好過日子就離開他?”
    “我走不掉的…”
    “為什麽?”
    我感到費解。
    “他什麽事都幹得出來,他說我要敢離開他,他就殺了我媽,殺了我和我女兒…”
    我冷笑了聲,“什麽社會了,沒王法了?”
    京京不停的搖頭,“不,你不了解他,把他逼急了他真的什麽事都幹得出來!”
    “你是不想離開他,還是不敢離開他?”
    她愣了一下。
    沉默了。
    那一刻,我就知道,她的不想大過於不敢。
    那些不敢,都是她偽裝的借口。
    她怕別人看不起她愛上一個如此爛人,還舍不得放手。
    見我不說話,她話鋒一轉,“符姑娘,你命真好,這麽大的院子得不少錢吧?”
    “我倒是沒覺得命好,我是從農村走出來的。”
    她滿臉驚詫,詢問道:“那你怎麽賺這麽多錢的?你老公應該挺厲害的吧?”
    看來青姨並沒和她說太多我們的事。
    我笑笑,不知該怎麽回答。
    過了很久,她突然來了一句,“符姑娘,我聽我媽說你是很厲害的先生…你有沒有那種能招偏財的法子?”
    我:“……”
    “善良些,孝順些,你的運氣就不會太差。”
    青姨做好飯來客廳叫我們,我們到達餐廳的時候,見梵迦也已經坐在了主位上。
    他剛洗了澡,頭發還沒有全部吹幹,穿著一套黑色的休閑裝,看起來少了幾分銳氣,多了些柔和。
    平時隻要梵迦也在,青姨從不會和我們在一桌吃飯。
    梵迦也不在,也是我求她陪我吃些,她才會坐下,不然特別有規矩。
    她拉著女兒往後廚走,京京還愣在原地沒反應過來。
    我連忙道:“坐下一起吃。”
    青姨連忙拒絕,“姑娘…這不好…”
    “沒事,今天京京來,一起吃。”
    見我執意要求,梵迦也也沒出聲反對,青姨才拉著女兒勉為其難的坐下。
    我家的餐桌比較大,她們倆坐在相對較遠的位置。
    我掃了一眼今天的菜係,大部分以海鮮為主,幾乎都是我平時愛吃的。
    梵迦也雖然不滿今日的事,但還是表現出良好的教養,並沒有擺臉色或者表現出半分不悅。
    他專心的將那些海鮮去殼,然後放進我的碗裏。
    整場下來基本沒怎麽說話,也沒怎麽吃東西,隻是喝了些酒。
    京京和我聊過以後,也比較熟了,雖然有梵迦也在還是會令她感到有些不自在,但也時不時會說幾句話。
    梵迦也對我無微不至的照顧,被京京如數收進眼中。
    我看到她見我從始至終都沒沾過手時,眼底露出的驚訝。
    她以為我該是梵迦也的角色,全程照顧著對方來吃飯。
    當然,我也不是什麽都沒做,我怕他喝酒胃會難受,給他舀了碗粥。
    青姨沒吃多少東西,便放下了筷子。
    即便她很有職業操守,不會在東家麵前表現的苦大仇深,但我還是在她眼裏讀懂了她的心事。
    梵迦也吃完飯就回房了,我多留了一會。
    我走時,聽到京京小聲說,“媽,這麽好的東西你別扔了呀!我打包回家給順強吃!”
    青姨壓著心裏的怒氣,“我真不知道說你什麽好,我告訴你,你以後少來!”
    我沒有直接回房間,而是去我媽之前住的房間待了一會。
    打開燈,屋內一切都還是她在時候的樣子。
    化妝品整齊的擺在化妝桌上,衣服在櫃子裏麵工工整整,床頭櫃上擺放著我們倆的合照。
    我媽是個很愛幹淨的人,幾乎到了潔癖的程度。
    青姨應該經常過來打掃,屋內一粒灰塵都看不見。
    我看到那份公司轉移的企劃書一怔,她走了這麽久,我一直沒有去那邊處理她公司那邊的事情。
    十七在葬禮結束以後就隻身一人過去了,還在那邊等我的消息。
    我沒辦法接手我媽的事業,一是不懂,二是太遠了。
    但要轉讓給別人,說實話我還有點舍不得…
    那是她付出全部心血打下來的江山。
    所以,我一直也沒想好到底要怎麽辦。
    我回去找梵迦也,想請他幫我出出主意。
    他思忖幾秒,說道:“將股權轉給商丘。”
    “商丘?”
    他見我疑惑,拉著我的手,讓我坐在他腿上,耐心的解釋道:“商丘的商業能力不用質疑,而他對你母親的感情也不用質疑。
    所以給他是最好的選擇。
    即便公司有朝一日虧錢,商丘也會將公司運營下去。
    這樣既保留了你母親的心血,又解決了你不能過去的難題。
    至於往現實先說,商丘至少不會像外人一樣,時刻琢磨著怎樣貪掉你的錢財。
    無論從哪方麵考慮,商丘都是最好的人選。”
    我想到我媽走的那天,商丘親眼見證了那一幕。
    他的悲傷並不是裝出來的,而我媽似乎也和他談過,兩個人也算是解開心結,將那些恨海情天翻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