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眼波靜靜流淌，匯成了汪洋；浮於水底沉在雲端，朦朧了月光……”
    李星月一邊炒著菜，一邊愉快的哼著歌。
    “錯啦錯啦，”李晨用菜刀輕敲案板，提醒道：“你唱反了，‘浮’於水底‘沉’在雲端，邏輯上都講不通順嘛……”
    分明是唱錯了，李星月偏要狡辯。
    “在月亮看來，可不就是浮於水底嘛？”
    “誰上誰下難道是你規定的？”
    “那你說誰上誰下？”
    李星月和李晨鬥著嘴，這姑娘人前顯貴，背地裏開起黃腔卻比男人還生猛，然而等到了飯桌上，又變成了乖巧懂事的小學生。
    “姐姐，你嚐嚐這個菜，這是滄溟星上的特產，味道很好吃呢……”
    “嗯。”
    “還有這個，這個就要吃新鮮的，我差點沒搶過那群大媽……”
    “好。”
    “會不會太鹹？李晨口味重，我照著他的口味做的，不知道你吃著怎麽樣？”
    “挺好。”
    “那就好，我就怕你吃的不高興……”
    “不會。”
    啪！
    李晨一把將筷子拍在桌上。
    “我說你們兩個夠了。星月，你就別夾了，李曉又不是外人；還有你，你能不能別端著了？你累不累？”
    李星月：“我沒給姐姐夾菜啊？”
    李曉：“我不端著，難道趴在桌上吃？”
    李晨無語道：“我說的是這個嗎？”
    客廳裏寂靜了數秒，然後。
    小夾子不夾了，她虛著眼問道：“我在和姐姐聊天，你哪來的那麽多廢話？”
    李曉一言概之。
    “愛吃吃，不吃滾！”
    ……
    隔壁王阿姨發現，自從隔壁小木家從小林家變成了小森家，她的膚質都變好了。
    小木自己的感受則是，人生樂趣少了一半。
    小木不明白，小喜鵲和大鵝是怎麽變成朋友的？她們真的聽得懂對方在說什麽嗎？
    化名木樂的，自然就是我們的李晨同學。
    他的妻子李星月——蒼天在上，你們以為她改名換姓後作者就不用為一堆名字感到苦惱了？不好意思，她也有化名，她叫木歡歡。
    順帶一提，木樂想給他的姐姐取名木楞楞，但是慘遭拒絕。
    ……
    自從李曉住進來，李星月就被她霸占了。
    她們總有說不完的話題——一個說一個聽那種。在家如此，出門更是形影相隨，李晨有時候覺得自己或許才是電燈泡。
    對此，李星月的回答讓李晨很受傷。
    “姐姐讓我很有安全感。”
    如此持續了好一陣子，直到隔壁王阿姨都忍不住開始旁敲側擊的提醒小木留心表哥小心被綠之後，李晨終於忍不住了。
    李星月早晨會做瑜伽，李曉則要出去跑步，李晨趁機跟下樓，問李曉準備什麽時候走。
    “嫌我礙眼了？”
    “不敢不敢，就是怕你在這裏住的不習慣。”
    “是不太習慣，每天都有人來打攪。”
    李曉說著掏出一個厚厚的小本子丟給李晨。
    李晨翻開小本子，發現裏麵畫滿了形形色色的人物肖像。
    “這是啥？”
    “都是監視你們的，順手做掉了。最近兩天沒發現，後麵的人應該是怕了。”
    “啊這……”
    “你的反偵查意識太差，我走以後記得搬家，平時多注意點。”
    “我會注意的。”
    “嗯。星月懂得多，教你足夠了，學校不去就不去吧。不過她也有教不了你的，你自己想辦法。”
    李曉說著，示意李晨翻到本子最後。
    本子最後寫著一個銀行賬號。
    李曉指著對麵的一塊廣告牌，說到：“你拿著這筆錢，去買個虛擬頭盔，那個不是隻能打遊戲，還能用來訓練。”
    “這錢……”
    “我的津貼，都給你了，不夠的話自己想辦法。”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不要！我怎麽能收你的錢，況且我也有錢！”
    “你有個屁的錢，那是星月的錢！”李曉眼睛一瞪：“她失業了，你要養她，懂？”
    李晨還想張口，被李曉揚起的拳頭嚇了回去。
    “就當是禮金，等我結婚時，你再還回來。”
    李曉都這樣說了，李晨隻好點頭答應。
    “好了，我走了，記著我說的話。”
    “哦，等等！”李晨反應過來，聽出了她的話外之音。
    “走？你走哪去？”
    “回鷹擊號。”
    “什麽時候？”
    “明天下午。滿意了？”
    “我不……不是，姐，我……你能不能不走？”
    李晨突然不想讓李曉走了。他發現她不是隻會揍自己，她也會關心他。
    “別那麽沒出息，我是回家，又不是去死。”
    “其他人也回去嗎？”
    “嗯，談判不盡如人意。”見李晨露出擔憂的表情，李曉欲言又止，最後還是開了口。
    “中將說上麵決定等等再談，不會馬上打，也沒人想要打。”
    “這是他跟你說的？你很得他重視啊。”
    李晨的政治敏感度還是有的，一般情況下，上峰是不會把意圖輕易告訴下屬的，更何況是關乎兩艦未來的決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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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還說了什麽？你什麽時候再來？”
    “我跟你說這些，已經違反原則了。”
    李曉的言外之意是，告訴你是不願你擔心。
    放在以往，李晨根本不會去想這些，此時感受到她的關懷，不禁喉頭發哽。
    見李曉轉身要走，李晨急忙喊道。
    “等等，不是明天才回？至少一起吃個飯再，星月給你買的禮物你也沒拿……”
    “該帶的都帶了，軍中紀律，你懂。”
    李曉背過身擺了擺手，旋即消失在人海之中。
    ……
    得知姐姐沒打招呼就走了，李星月很傷心，在得知李曉一直默默守護著她，愈發情難自禁。
    “嗚嗚……李晨我們換換吧，我要李曉做我姐姐……”
    “傻瓜，我姐姐不就是你姐姐？”
    女人要哭，男人怎麽辦？隻能哄著唄。
    李晨好半天才把李星月哄好，直到吃完飯，兩人依舊食不知味。
    李星月放下筷子，又開始抱怨。
    “姐姐真是的，我送她的禮物也不帶走。”
    “她說軍中紀律……”
    “騙人！分明就是不想跟我告別！嗚嗚……我是那麽容易哭的人嗎？”
    唉，女人，難怪說女人都是水做的。
    李晨小聲安撫著，忍不住想，這世上若有鐵打的女人，怕是隻有李曉一個吧……
    哄著哄著，李星月突然開心起來。
    李晨問她笑什麽，她踢踢踏踏跑進臥室，一通翻找後，重新跑了出來，得意地叫道：“沒啦，果然沒啦！”
    “什麽沒啦？”李晨感覺頭大，甚至感覺有些恐慌——這女人怕不是刺激太狠，得了失心瘋吧？
    “是收音機啦，收——音——機！”
    李星月拖長了聲音，一字一頓的說。
    “收音機？”
    “就是你送我的那個收音機。”李星月比劃著，說道：“姐姐說她想要，我問她為什麽，她說帶回去給你媽媽留個念想，我就送給她啦！哼，還想騙我，分明就是自己想要嘛！不管了，反正是我送給姐姐的！”
    李星月叉著腰，一副我好棒棒的樣子。
    李晨扶額。“什麽留個念想，說得好像我要死了似的……”
    李星月不滿道：“哎呀，你死了就死了唄，姐姐高興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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