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補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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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上有位大人問道,“哦?倒是不知是哪個小城,千裏迢迢為燒尾宴獻菜?”
“不瞞吳大人,是均州府鄖鄉縣。這個地方諸位大人想必最近都不陌生,什麽反季蔬菜,什麽特色鹵菜,就連戲樓唱戲的,唱的都是鄖鄉縣那位楊縣令的事跡。這個鄖鄉縣最近著實高調的很啊,想必也是聽聞了燒尾宴參宴之人,才會借機獻菜,以搏求更多的名聲吧!”禮部尚書道。
春瓊不禁氣笑了,這是打量此時此情,她一個小小的七品縣令之女絕對不敢公然出聲反駁嗎?
於是敢光明正大將爛攤子丟給鄖鄉縣?讓鄖鄉縣替禮部背鍋?
春瓊分別看了禦史台和大理寺的方向,禦史台眾人在閉目養神,大理寺眾人在分食他們桌上的鄖鄉蒸盆。看來他們是不會主動替鄖鄉縣出頭了。
也是,若是她默不作聲認下了秦尚書所言,人家也沒有出頭的理由。
春瓊深吸一口氣,整理了儀容,站起身,走出柱子,站到大廳中央,福身行禮,“臣女鄖鄉縣縣令之女楊春瓊,參見聖上。”
眾人這才注意到柱子後麵坐的有人。
“鄖鄉縣縣令之女?你為何會在此宴會上?”聖上問道。
春瓊回道,“回聖上,或許是尚書大人念及我鄖鄉縣獻菜的一片赤誠,特允臣女前來觀禮,沾沾這燒尾宴的喜氣?隻是沒想到,喜氣尚未沾到,這晦氣倒是纏上了。”
“放肆!”廳中四處傳來嗬斥聲。
到了此時,春瓊沒什麽敢說的。
她淡然一笑,“諸位大人此時認為我說的不對了?燒尾宴的意義,不用我說,諸位大人比我清楚,燒尾宴的順利舉辦,意在寓意來年有個好的開始。鄖鄉縣今年難得獲得大豐收,我們本想將這份喜悅送來京城,與聖上和各位大人共享這份喜悅。然而,卻沒想到,有人為了逃避自己的過失,卻惡意詆毀我們鄖鄉縣的名聲。這對我們鄖鄉縣來說,不是晦氣是什麽?”
“分明是你提供的糕點有問題,若非你的糕點不經放,如何會出現此種情形?”禮部尚書自春瓊站出來就變了臉色,此時聽了春瓊的話,更是一張臉黑沉。他沒想到春瓊敢在此時站出來當眾反駁他。
“秦大人說這糕點是臣女提供的,我想問下大人,這盤糕點臣女是何時交給禮部的?”
“自然是今日一早。”秦尚書梗著脖子道。
春瓊看了眼角落處的滴漏,沒有理會秦尚書的咆哮,拱手對聖上道,“聖上,燒尾宴的成功舉辦,寓意著來年會是一個好的開始。這場燒尾宴,不僅僅不是各位貴人年前的聚會,更是充滿著普通百姓對來年的殷切期盼。這道糕點,臣女有辦法補救,還請聖上允許。”
聖上聞言,“喔?你要如何補救?”
春瓊回道,不卑不亢,“臣女需要些工具,還請聖上允許我的人將工具送進來。”
“準了。”
“多謝聖上。”
春瓊行完禮,小跑至門口,果然看到胡嬸和林木被攔在了門口。
侍衛得了吩咐,將兩人放進來。
胡嬸和林木來到春瓊身邊,將一個箱子遞給她,兩人擔憂地喊她,“姑娘。”
春瓊安撫兩人,“沒事。林木哥,卸了武器,過來幫忙。”
三人回到大廳,春瓊對聖上道,“聖上,臣女需要一個桌案和清水。”
聖上點頭,下人很快抬了桌子上前擺放在大廳中央。胡嬸已幫春瓊將衣袖和頭發挽起,她洗了手拿出箱子裏的各種製作山水畫糕點材料一一擺放在桌子上。
“聖上,諸位大人,臣女需要些時間,諸位可繼續品嚐美食,欣賞歌舞。”
之後,她將這塊毀了的糕點放在桌子上,刮去多餘的奶油、綠茶粉等。隻留下蛋糕底胚,重新用紅豆沙和焦糖鋪就了大地,用蛋糕胚和抹茶奶油擠出連綿起伏的山巒,用果漿做成蜿蜒的河流,河麵上用翻糖捏出小巧的漁船,漁夫模樣栩栩如生。之後,在寬厚的土地上,搭建起房屋,屋簷上掛著滿滿地金黃玉米棒,房屋周圍綠油油的是整齊的稻田。
春瓊心道,幸好大廚有個會捏糖人的師傅,這幾天跟著他,也學到了些手藝。
隨著春瓊的動作,蛋糕上的細節逐漸展現出來,每一處細節,都在訴說著風調雨順下的秀麗風光,百姓們在這如畫美景中安居樂業。
春瓊將最後一個裝飾物放到糕點上,終於放下手裏的工具,再次打量了一番自己的作品後,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開始洗手。
洗完手,春瓊這才注意到,周圍靜悄悄的,就連歌舞都停了。她一抬頭,就見眾人全部都在看著她。
春瓊一愣,“這麽多美食,大家都吃飽了?不好意思,耽誤了些時間。”
說著上前兩步,向高台福身一禮,“聖上,燒尾宴最後一道糕點已經製作完成。”
在聖上示意下,聖上身邊服侍的兩人走到桌前,抬著這糕點,與其他寓意菜放到一起。
聖上起身上前,繞著這糕點仔細打量,“好一幅生機勃勃的田園山水畫,這糕點外型精美,裝飾栩栩如生,實乃佳作,楊姑娘好手藝!”
台下眾人紛紛附和,“聖上所言極是,這糕點簡直巧奪天工,好一幅百姓安居樂業的景象。”
春瓊微微欠身,謙遜道,“能得聖上誇讚,是臣女的榮幸。這糕點的靈感,皆來源於百姓的日常生活,臣女不過是將眼中所見、心中所感,通過這糕點呈現出來罷了。”
“這模樣與之前並不一樣吧,楊姑娘?”跪在地上的人不知何時都已起身,春瓊扭頭看向說話的這位豬腦子大人,人家聖上已認可了,你還故意點出造型不一致,“這位大人是禮部的?”
“不錯,本官為禮部左侍郎。”
喔,原來這位就是永寧侯夫人的娘家,果然腦子都不太好的樣子。
“如張大人所見,這糕點造型確實與之前的不一樣。之前這道糕點出自誰之手,聖上和其餘大人不清楚,禮部的人應該是心知肚明的吧?”
說到此,春瓊話鋒一轉,對聖上道,“皇上,臣女剛才製作糕點,您和在場的人親眼所見,我用的哪些材料,這些材料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放置不到一天就塌了或者變形了。所以,即便這道糕點真是臣女所獻,如今出了問題責任也不在臣女。糕點不會自然變壞,那就是有人故意破壞了,秦大人,您說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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