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情愫暗湧:蘇婉的柔情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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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時的潮氣凝在蘇婉睫毛上,她將珍珠液塗抹在銀鏈缺失處,孔雀藍的毒痕被月光映得妖異。
    商會飛簷垂落的銅鈴突然叮當亂響,遠處傳來更夫急促的梆子聲——比平日整整早了半刻鍾。
    "王妃,刑部來人查私鹽。"侍女捧著鎏金手爐候在垂花門邊,爐蓋縫隙溢出的龍涎香與方才海霧裏的氣息如出一轍。
    蘇婉攏緊素紗披帛,指尖劃過廊柱上三道陳年刀痕。
    這是三年前林恒醉酒時砍的,那時他剛發現先王妃藥渣裏的孔雀石粉末。
    海風卷著鹹腥撲進密室時,她正用銀簪挑開潮信圖夾層,朱砂標記在燭火下洇出半枚虎符形狀。
    "蘇娘子好興致。"
    玄鐵劍鞘抵住她後頸的瞬間,蘇婉腕間的銀鏈突然發出細碎蜂鳴。
    林恒劍柄的孔雀石凹槽泛著青黑,那是往生咒經文被劇毒腐蝕的痕跡。
    她轉身時發現珍珠步搖掃過對方喉結,三年前洞房那夜,這支步搖曾勾破過他的鎖骨。
    "將軍夤夜來訪,是要問漕幫三十壇醉蟹,還是宋氏商旗上的血書?"蘇婉將冰珠按在潮信圖某處,月光恰好穿過密室氣窗,在虎符標記上映出半闕殘詩——正是當年先王妃臨終前攥著的染血箋紙。
    林恒突然掐住她手腕,拇指重重碾過那個月牙形咬痕:"你明知宋家與南疆有染,為何偏要借我的手..."話音戛然而止,因為蘇婉的唇正貼在他劍傷未愈的虎口,那裏還殘留著西域奇毒苦杏香。
    "因為隻有你的劍,"她舌尖卷走血珠,孔雀藍毒痕順著銀鏈爬上林恒尾戒,"才能斬斷深宮伸向王府的觸手。"密室裏忽然響起機關轉動的哢嗒聲,牆縫滲出的海水瞬間漫過他們腳踝。
    林恒瞳孔驟縮,劍鋒挑開她腰間玉帶鉤,露出暗格裏半枚虎符:"你連潮汐閣的機關都摸透了?"他聲音沙啞得可怕,就像那夜發現蘇婉在合巹酒裏下毒時,喉間滾動的恨意裹著酒氣。
    蘇婉突然拽斷銀鏈,缺失的環節竟是個空心銀球,裏麵滾出顆刻著梵文的孔雀石:"將軍不妨聞聞,這和三年前毒殺先王妃的,是不是同一種甜腥?"她赤足踩進漲潮的海水,素白中衣被機關暗格溢出的朱砂染成血色。
    林恒劍尖微顫,挑開她頸側濕發,露出月牙形舊疤:"那夜你說夢話,喊了十七次"阿姐"。"他突然扣住她後腰,往生咒經文在兩人緊貼的肌膚上烙出青煙,"先王妃的梳妝匣最底層,藏著幅沒畫完的小像。"
    潮水漫到腰際時,蘇婉驚覺林恒尾戒在發燙。
    她多年前埋在他劍穗裏的相思子突然爆開,朱紅汁液順著銀鏈爬滿全身。
    當更夫的梆子聲再次從牆外傳來,這次竟夾雜著鐵甲碰撞聲。
    "你故意激我去查漕幫..."林恒突然咬破她下唇,血腥味混著珍珠液滴在虎符上,"就為讓太後的人看清,我有多想撕碎你這張美人皮?"他指尖撫過她鎖骨處的孔雀藍毒痕,那裏漸漸顯出血色咒文。
    蘇婉突然輕笑,拽著林恒的劍穗撞進他懷裏。
    機關海水突然倒灌,將兩人卷向暗流洶湧的珊瑚礁方向。
    她咬著他耳朵呢喃:"就像被拔了毒牙的海蛇..."尾音消散在浪濤聲中時,林恒的劍柄正硌在她心口,孔雀石凹槽裏卡著半片宋氏商旗。
    潮信圖的虎符標記開始滲血,蘇婉在眩暈中聽見林恒喉間滾動的喘息。
    當機關齒輪聲與海嘯聲重疊的刹那,王府外牆突然傳來瓦片碎裂聲——比漲潮的浪頭早了整刻鍾。
    銅鈴聲在夜風裏碎成七零八落的調子,蘇婉赤足踩過漫水的青磚,腳踝處的銀鏈突然發出蜂鳴。
    林恒的劍還橫在兩人之間,珊瑚礁暗影透過機關海水映在他臉上,將那道舊疤割裂成錯位的墨痕。
    "王妃!漕幫的人砸了西角門!"
    侍女跌撞著衝進密室時,蘇婉正將染血的潮信圖纏上林恒劍柄。
    海水倒灌的漩渦在她腰側旋出青紫瘀痕,發間珍珠卻顆顆嵌進機關齒輪的凹槽。"來得倒是時候。"她咬斷銀鏈尾端,孔雀石粉末簌簌落進林恒掌心尚未結痂的劍傷,"煩請將軍往東廂房取那對鎏金燭台——記得走栽著西府海棠的遊廊。"
    林恒反手扣住她腕骨,尾戒烙在月牙形咬痕上滋滋作響:"你早知今夜......"
    "妾身隻知海蛇蛻皮時最易遭鯊群圍獵。"蘇婉突然拽下他腰間玉牌擲向氣窗,鑲金邊角精準卡住轉動的齒輪。
    海水退潮的轟鳴聲中,她踮腳將冰珠塞進他襟口,"勞駕順路把冰鑒裏的醉蟹分給刑部各位大人——要淋三遍薑醋汁。"
    王府外牆傳來瓦當碎裂聲時,蘇婉已經裹著素紗披帛登上了望樓。
    十二盞琉璃風燈在她指尖次第亮起,將西跨院的九曲回廊照成透明蛛網。
    漕幫壯漢的鬼頭刀砍在紫檀屏風上,刀鋒卻突然被金絲楠木分泌的樹脂黏住。
    "給姑奶奶把蓖麻油潑在第三根廊柱!"蘇婉的聲音混著潮氣蕩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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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侍女抖著手傾倒瓷甕的刹那,漕幫眾人腳下的地磚突然翻轉,二十壇封存三年的蝦醬傾瀉而出。
    濃烈腥臭驚飛簷角棲息的夜梟,也掩住了機關弩上弦的哢嗒聲。
    林恒握著鎏金燭台出現在東廂房簷角時,正看見蘇婉將珍珠粉撒進東南風裏。
    沾了珍珠粉的漕幫打手在迷蹤陣中自相殘殺,砍向同伴的刀刃總在最後半寸被銅雀銜環燈架卡住。
    某個頭目揮斧劈向蘇婉所在的高台,斧柄卻突然被琉璃燈烤化的金漆黏在掌心。
    "蘇娘子好手段。"林恒躍上了望樓,劍鋒掃落她發間將墜的珍珠步搖,"連先王妃布下的九宮陣都為你所用。"他襟口沾著冰珠化的水痕,袖中藏著半片帶血商旗。
    蘇婉順勢將步搖插進他發冠:"將軍不也故意繞開海棠樹下的捕獸夾?"她指尖劃過他喉結下的新傷,那裏凝著西域奇毒特有的苦杏香,"刑部大人們可喜歡醉蟹?"
    回答她的是漕幫頭目突然爆發的慘叫——那人踩中蘇婉用胭脂標記的陷阱磚,翻板下淬毒的銅錢鏢紮滿腳背。
    林恒瞳孔微縮,認出那些暗器紋路與三年前毒殺先王妃的凶器如出一轍。
    "留活口!"蘇婉的銀鏈纏住林恒即將出鞘的劍,孔雀石粉末在月光下泛著妖異的藍,"將軍的劍該染更貴的血。"她突然扯開他的束腕,露出小臂內側的梵文刺青。
    海水浸泡後的墨跡正在褪色,隱約顯出半枚虎符形狀。
    漕幫殘部退至荷花池畔時,蘇婉點燃了最後三盞琉璃燈。
    燈油裏混著的磷粉遇風爆燃,將池麵照得如同白晝。
    三十尾被火光驚醒的錦鯉瘋狂擺尾,牽動池底暗藏的三十六道玄鐵鎖鏈。
    破水而出的鐵籠將鬧事者困在池心亭,亭柱突然開始滲漏混著朱砂的鬆油。
    "這籠子原本是為將軍準備的生辰禮。"蘇婉倚著林恒的劍鞘輕笑,腕間銀鏈與玄鐵牢籠共鳴震顫,"可惜鎖眼被蝦醬糊住了。"
    林恒突然攬住她後腰躍下高台,劍柄擊碎池畔假山。
    藏在石縫裏的孔雀石滾落,遇水蒸騰起青色毒霧。
    被困籠中的漕幫頭目突然抽搐,頸側浮現出與先王妃如出一轍的月牙形毒痕。
    "你早知他們是太後......"林恒的質問被蘇婉用唇堵住。
    她舌尖卷著解毒的冰珠,發間垂落的銀鏈正勾著他尾戒上的往生咒經文。
    漕幫眾人毒發倒下的瞬間,池心亭地磚突然下陷,將鐵籠吞入暗流洶湧的地下河。
    蘇婉喘息著推開林恒,赤足踩住正在閉合的機關磚:"將軍現在去追,還能看到鐵籠卡在珊瑚礁縫隙的......"話音未落,林恒突然咬破她下唇,血腥味混著珍珠液滴在青石磚上。
    暗格下的虎符標記遇血顯形,竟與潮信圖上的殘詩拚成完整兵符。
    "你故意激我動情。"林恒的劍穗纏上她腳踝,將人拽進溢滿鬆香的懷抱,"就為讓這機關嗅到活人血氣?"
    池麵殘燈漸滅時,蘇婉摸到他尾戒內側新刻的梵文。
    那是比三年前更精妙的往生咒,咒文轉折處藏著宋氏商旗的暗記。
    她將染毒的銀鏈纏上兩人交握的手:"將軍不也等著看我被機關反噬?"
    巡夜梆子聲再次響起,林恒突然打橫抱起蘇婉走向密室。
    他劍柄上的孔雀石凹槽卡著半片鎏金燭台殘片,在月光下映出太後私印的輪廓。
    暗流在腳下湧動,蘇婉數著林恒的心跳,直到他胸前的虎符刺青開始發燙——那是潮信圖上缺失的最後一道血紋。
    "明日寅時三刻......"林恒將人放在密室玉階上時,尾戒突然烙疼她腰側肌膚,"漕幫沉船會漂到太後私港。"
    蘇婉扯斷銀鏈串起他尾戒,孔雀藍毒痕順著鏈子爬上心口:"正好讓將軍的劍嚐嚐禦賜貢油的味道。"她咬破指尖在潮信圖補完最後筆,暗格突然吐出半卷明黃綢緞——邊緣繡著與先王妃小像相同的金線鳳羽。
    機關海水再次漫進密室時,林恒的劍鞘與蘇婉的銀鏈同時卡住齒輪。
    兩人在血腥味裏對視,直到瓦當碎裂聲從王府正殿傳來——這次混著禦林軍特有的玄鐵靴聲。
    蘇婉輕笑,將染血的珍珠液抹在林恒劍鋒:"你猜這次是衝著虎符,還是那三十壇蝦醬?"
    林恒突然扯落她發間銀鏈,往生咒經文在兩人緊貼的腕間燒出青煙。
    當第一縷晨光穿透氣窗時,他劍柄上的孔雀石顯出清晰的血色咒文——正是蘇婉昨夜在漕幫頭目頸側見過的圖案。
    潮水退去的暗格裏,半枚虎符正與林恒胸前的刺青嚴絲合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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