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挑戰迭起:蘇婉的堅毅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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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寅時的梆子聲穿透薄霧,蘇婉在碼頭潮濕的木板上踩出暗紅花紋。
    趙幫主正用匕首削著醃梅子核,刀刃在晨光裏折射出她鬢邊孔雀藍的毒痕。"蘇姑娘的銀鏈子倒是別致。"他忽然將梅核彈進江心,驚起一串銜著油紙包的魚鷹,"聽說王府昨夜撈上來三十壇貢油?"
    銀鏈在蘇婉腕間輕響,她彎腰拾起被魚鷹撞落的油紙包。
    浸透桐油的綢布展開時,半枚虎符暗紋正與林恒胸前的刺青重疊。"這是漕幫沉船裏的貨。"她指尖撫過綢布邊緣的金線鳳羽,突然將整張油布蓋在趙幫主剛卸貨的米袋上——滲出的貢油瞬間蝕穿麻袋,露出內裏發黴的糙米。
    趙幫主瞳孔驟縮,身後幫眾的鋼刀齊齊出鞘三寸。
    蘇婉卻旋身坐上堆滿蝦醬的陶甕,銀鏈垂落時勾出甕底暗藏的玄鐵碎片:"禦賜貢油遇黴米會生毒霧,偏巧這批米要運往太後私港——趙幫主猜猜,等禦林軍順著沉船查到這裏,砍的是漕幫的旗,還是商會的印?"
    江風突然裹著腥氣撲麵,商會副會長的灰鼠皮大氅從貨箱後鑽出來。"蘇姑娘好手段。"他掌心盤著兩顆鎏金鐵膽,叮當聲裏混著毒蛇吐信般的嘶鳴,"隻是這漕運生意講究個"利"字,趙兄可知王府昨夜丟的貢油...恰好能煉三十壇火雷?"
    蘇婉輕笑出聲,銀鏈突然甩向副會長腰間玉墜。
    孔雀藍毒痕順著鏈子爬上鎏金鐵膽,在眾人驚呼中蝕出半幅潮信圖。"副會長漏說了半句——用貢油煉火雷需摻東海珍珠液。"她指尖輕點自己頸側,那裏有道新鮮的血痕正滲出珍珠光澤,"恰巧今晨漲潮時,我在沉船裏摸到半匣子珍珠。"
    貨船突然劇烈晃動,林恒的劍鞘挑開艙板躍出水麵。
    他胸前的虎符刺青泛著詭異紅光,劍鋒甩出的水珠在甲板上聚成箭頭,直指副會長藏在靴筒裏的密信。"趙幫主不妨看看這個。"蘇婉將染著珍珠液的銀鏈按在密信火漆上,鳳羽紋印遇液竟變成漕幫死對頭的狼頭標。
    趙幫主暴喝一聲,九環大刀劈碎兩丈外的貨箱。
    藏在箱中的玄鐵弩機散落一地,機括處赫然刻著商會徽記。"狼頭幫的弩,商會的箭,副會長的算盤倒是打得精妙!"他刀鋒橫在副會長頸側,轉頭對蘇婉露出森白牙齒,"蘇姑娘要的老河口碼頭,今夜就歸王府管轄。"
    "趙幫主痛快。"蘇婉將銀鏈纏回腕間,鏈尾墜著的孔雀石突然滾燙。
    她瞥見林恒劍柄閃過同樣的紅光,立即抓起裝蝦醬的陶片擲向江麵。
    碎片撞上水下疾射而來的弩箭,爆開的醬汁竟在空中燃起幽藍火焰。
    林恒的劍風掃滅火團時,蘇婉已借力躍上桅杆。
    銀鏈絞住潛行者的腳踝,將人重重摔在刻著潮信圖的甲板上。"勞煩趙幫主給這位"漁夫"換身幹淨衣裳。"她扯開對方浸透海水的蓑衣,露出內裏繡金線的中衣,"畢竟禦林軍的眼線,該體麵些去見太後。"
    當最後縷毒煙散入晨霧,蘇婉接過趙幫主遞來的漕運令。
    青銅令牌觸到她掌心血痕時,突然與林恒胸前的刺青產生共鳴,震得整艘貨船都漾起奇異波紋。"這是......"她望著江麵突然倒流的漩渦,銀鏈不受控地指向皇宮方向。
    林恒突然拽著她後撤三步,劍鋒挑飛從漩渦裏射出的金箭。
    箭尾鳳羽掠過蘇婉發髻時,勾斷的銀鏈珠墜滾進江中,竟在漩渦中心燃起衝天火柱。"潮信圖要改寫了。"他抹去劍上沾著的珍珠液,火光在瞳孔映出妖異的孔雀紋,"東宮有人等不及了。"
    蘇婉將漕運令按在心口,那裏殘留著林恒尾戒烙下的咒文。
    她望著逐漸恢複平靜的江麵,突然輕笑出聲:"正好讓太後的私港...嚐嚐東海火雷的味道。"轉身時銀鏈故意掃落副會長腰間玉牌,刻著狼頭標的銅牌墜江刹那,整片水域的魚群突然翻著白肚浮出水麵。
    本章完)
    正文續)
    暮色染紅江麵時,碼頭青石板上淌著的已不是潮水,而是十二家商行聯名蓋印的檄文。
    蘇婉踩著檄文邊緣的狼頭暗紋,銀鏈在指間繞成圈,將趙幫主新泡的雲霧茶攪出旋渦。"三日內交出漕運令?"她吹開茶沫上浮著的鎏金箔片,"這金箔摻了西疆火藥,趙幫主喝得倒是安穩。"
    "哢嚓
    趙幫主捏碎茶盞,瓷片深深紮進檄文裏"漕幫"二字:"那幫孫子在老夫貨船底綁了水雷!"他脖頸青筋突突直跳,指著江心漂浮的玄鐵鏈,"十二家商行的船堵著出海口,說要驗查王府貨船夾帶火雷——"
    "驗查是假,找這個才是真。"蘇婉突然甩出銀鏈,勾住簷角垂落的銅鈴。
    暗格彈開的瞬間,半卷潮信圖落在浸滿茶漬的檄文上,遇水顯出的狼頭標竟與三家商行印鑒重疊,"昨夜有人出價千金,要買趙幫主船上那批刻著商會暗紋的玄鐵弩。"
    貨船猛地搖晃,十二盞赤紅燈籠順著纜繩滑入江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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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婉腕間銀鏈驟然繃直,將擦著她耳畔飛過的淬毒箭釘在桅杆上。
    箭尾綁著的絹帕飄落,露出刑部大印旁新鮮的朱砂批注——那竟是蓋著官印的剿匪令。
    "好個一石三鳥。"她指尖撫過批注邊緣的胭脂印,突然輕笑出聲,"刑部要剿漕幫,商會要奪碼頭,東宮..."銀鏈突然纏住趙幫主欲抽刀的手,"幫主不妨派人去查查,說您私藏火雷的密報,是從哪家青樓的鴛鴦枕下搜出來的?"
    更鼓聲穿透濃霧時,蘇婉正將鎏金請柬浸入珍珠液。
    請柬上浮出密密麻麻的暗賬,記載著十二家商行私販軍械的數目。"城南胭脂鋪的月娘,該還漕幫三爺的人情了。"她將謄抄的賬冊塞進裝蝦醬的陶罐,罐底玄鐵碎片與商會令牌碰撞出清脆聲響。
    黎明前最暗的時刻,十二艘商船突然同時升起狼煙。
    蘇婉站在了望塔頂端,看著各家家主提著鎏金算盤衝上甲板。"諸位的貨艙真是熱鬧。"她甩出銀鏈卷住最先靠岸的商旗,旗麵遇風竟燃起幽藍火焰,"一船硫磺,兩船硝石,三船...咦,這不是刑部上月失竊的官銀?"
    尖叫聲中,商船連接的玄鐵鏈突然爆開火星。
    蘇婉早埋在霧中的珍珠粉遇火升騰,在空中映出各家私販軍械的賬目。"刑部的剿匪令,到底該蓋在誰頭上?"她將燃燒的商旗擲向江心,火光恰好照亮刑部侍郎從花船倉皇逃竄的身影。
    正午烈日灼烤著七零八落的商船時,蘇婉正把玩著新得的翡翠算盤。
    趙幫主拎著染血的九環大刀大笑:"那幫龜孫子互相揭發,刑部大牢都快塞不下了!"刀尖挑開的木箱裏,十二枚商印正在珍珠液裏咕嘟冒泡,"蘇姑娘要的老河口地契..."
    "地契哪有這個有趣。"蘇婉突然用銀鏈勾起箱底泛潮的賬本,浸水的宣紙上,"宋"字商印正被墨漬暈染成猙獰鬼麵,"勞煩趙幫主給各碼頭捎句話——三日內,我要看到宋記商行所有貨船的交易簿。"
    暮色四合時,蘇婉腕間銀鏈第三次扯斷林恒的劍穗。
    她倚在王府朱漆廊柱上,看著珍珠液從指縫滲入地磚縫隙:"刑部侍郎在牢裏嚎了半日,說東宮許了他..."
    "你該用金瘡藥,不是珍珠液。"林恒突然攥住她滿是血痕的手,尾戒咒文烙在傷口泛起妖異紫光。
    他劍柄映出蘇婉頸側未愈的咬痕——那夜水下弩箭擦過的傷口,竟與東宮刺客武器紋路一致。
    蘇婉輕笑轉身,銀鏈故意掃落案上密函。
    飄落的信紙蓋住林恒劍鞘的狼頭標,露出"宋記商行驅逐掌櫃"的半行朱批。"明日該去探望月娘了。"她將珍珠液滴在窗欞蛛網上,蛛絲頓時顯出來自深宮的繁複暗紋,"聽說她新得了一匣子東海明珠?"
    夜風穿廊而過,林恒的劍穗與蘇婉的銀鏈突然同時指向東南。
    那裏,皇城牆根下的暗渠正泛起帶著珍珠光澤的泡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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