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蘇婉探暗探:反製司禮監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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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7章 蘇婉探暗探:反製司禮監試探
    三更梆子敲響時,蘇婉的馬車碾過朱雀大街青石板。
    車簾外飄著細雨,她將波斯商人進貢的藍寶石戒指套在尾指上,指甲蓋大小的寶石在夜色裏泛著幽光。
    暗探據點藏在綢緞莊地窖,蘇婉踩著浸透桐油的木梯往下走。
    暗探首領正用銀刀片切火腿,油燈將他眉骨投出陰鷙的陰影,&34;蘇老板要買司禮監的消息?
    那可是要拿命換的價碼。&34;
    &34;聽說您上月剛在運河盤下三個貨倉。&34;蘇婉摘下戒指放在油膩的木桌,藍寶石折射出十七個光點,&34;下月波斯商隊會運來三百匹金絲紗,走海運的貨船正缺個懂行的調度。&34;
    刀尖懸在火腿上方不動了。
    暗探首領突然用刀柄挑起她腰間玉扣,&34;再加遼東馬場的通行令。&34;蘇婉看著刀刃上映出自己眉心紅痣,&34;再加三成海運抽成,換李公公近三個月的密信抄本。&34;
    地窖鐵門突然被風吹開,抄本紙頁在油燈下泛著屍斑似的黃。
    蘇婉摸到紙頁邊緣的蠟油封痕——這是司禮監存檔時才用的雙層蠟封。
    當看到&34;私鹽&34;二字時,她將抄本按在滲水的磚牆上,&34;再加十車蜀錦,換李公公書房當值的啞仆。&34;
    卯時宮門初開,蘇婉的轎子正撞上司禮監的朱輪車。
    李公公扶著鎏金暖爐下車,狐皮大氅掃過她裙邊積霜,&34;聽說蘇老板新得了批暹羅象牙?&34;
    &34;不及公公前日收的南海明珠珍貴。&34;蘇婉從袖中掏出個錦囊,倒出幾粒沾著鹽晶的粗砂,&34;商船在津門卸貨時,總有些沾了鹹味的砂礫混進米倉。&34;
    李公公頸間金鎖鏈發出輕響。
    他突然用護甲挑起蘇婉腰間香囊,&34;聽聞王府近來常丟些筆墨紙硯?&34;蘇婉感覺香囊暗袋裏的玉扣硌著肋骨,那是林恒送她的及笄禮。
    &34;筆墨易腐,不及鹽鐵實在。&34;她故意讓半片碎帛從袖中滑落,帛角隱約露出司禮監特有的青鸞紋,&34;今日還要給麗妃娘娘送兩匣子鏡麵寶石,據說能照出人後腦勺的碎發呢。&34;
    暮鼓撞響第六聲時,蘇婉站在角樓風口。
    她看著李公公的朱輪車調轉方向往內務府去,知道那車今夜必定要繞道西華門——司禮監在宮外的私鹽倉庫就在那條道上。
    香囊突然被風吹開係帶,玉扣滾落在青磚縫隙裏。
    蘇婉蹲身去撿時,嗅到磚縫裏殘留的沉水香,這種價比黃金的香料整個京城隻有林恒的書房在用。
    她捏著玉扣的手指頓了頓,簷角銅鈴正將最後一線暮光切碎成冰渣。
    銅鈴碎響墜地的瞬間,蘇婉肩頭突然壓來沉水香的重量。
    玄色錦貂大氅裹著寒氣覆住她單薄的身形,林恒的銀護甲正扣在她鎖骨凹陷處,&34;昨夜醜時三刻,朱雀門當值的禁軍換了三班崗。&34;
    蘇婉攥著玉扣的指節發白。
    她能看清林恒瞳孔裏映著的自己——鬢邊沾著西華門牆頭的青苔碎屑,那是跟蹤李公公馬車時蹭上的。
    &34;麗妃宮裏的鏡麵寶石照得出人影,可照不出人心。&34;林恒突然扯開她腰間香囊,暗袋裏掉出半截青鸞紋帛布,&34;司禮監存檔密件的用紙浸過黃連水,你袖口沾的墨跡發苦。&34;
    簷角冰淩折斷的聲音刺破暮色。
    蘇婉望著他腰間晃動的王府魚符,想起三日前暗探首領說的話——&34;那位林大人上月查抄的私鹽船,艙底壓的可是遼東戰馬鐵蹄&34;。
    她伸手去夠飄落的帛片,腕間翡翠鐲撞在青磚上裂成兩半。
    &34;相府庶女就該安分守己!&34;林恒靴底碾過翡翠碎片,驚飛角樓棲著的寒鴉。
    他脖頸暴起的青筋像運河漕運圖上的支流,&34;你以為李公公書房當值的啞仆真是啞巴?&34;
    蘇婉突然笑出聲。
    她撿起沾了沉水香的碎玉,將鋒利的斷口抵住掌心,&34;上月十五王爺賞你的狼毫筆,筆杆刻的是工部軍械庫的流水紋吧?&34;鮮血順著指縫滴在青鸞紋上,洇開成朵詭異的海棠。
    林恒瞳孔驟縮。
    他腰間魚符撞在欄杆發出脆響,遠處忽然傳來內宮下鑰的鍾聲。
    蘇婉看著他暴怒離去的背影融進宮牆陰影裏,喉間湧上鐵鏽味的腥甜。
    更鼓敲過三巡,蘇婉蜷在暖閣榻上翻看沾血的密信。
    燭火將&34;私鹽&34;二字烤得卷邊時,她突然發現信紙背麵的水印——相府藏書樓專用的鬆煙箋紋。
    十年前嫡母燒毀生母遺物那夜,她躲在藏書樓梁上見過這種暗紋。
    窗欞忽被北風撞開,卷著雪粒子撲滅燭火。
    蘇婉在黑暗裏摸索火折子,指尖觸到妝奩底層冰涼的玉玨——那是生母難產那夜死死攥著的物件,邊緣刻著司禮監掌印太監才有的鷹隼圖騰。
    五更梆子響過兩遍,蘇婉將染血的青鸞紋帛布攤在案上。
    晨光穿透帛布經緯,在地麵投出個模糊的&34;相&34;字。
    她盯著銅鏡裏自己眉心血痣,突然用金簪挑開妝奩夾層,取出塊生鏽的相府對牌。
    當第一縷陽光爬上西廂房窗紙時,蘇婉已換上粗使丫鬟的素布裙。
    她將玉玨塞進磨破的繡鞋夾層,對牌上&34;戊寅年冬&34;的刻痕正巧與她出生年月重合。
    角門石階結著薄霜,守門老仆打著哈欠推開木栓,完全沒認出這個低頭縮肩的&34;丫鬟&34;,與三日前乘著朱輪車回府的蘇側妃有何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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