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蘇婉證清白:修複感情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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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蘇婉證清白:修複感情之路
角門在身後吱呀合攏時,蘇婉踩碎了台階上最後一層薄霜。
相府的回廊結著蛛網,她數著青磚縫裏新冒的苔蘚,當年被罰跪時數過三百零八塊,如今缺了三塊。
&34;這不是給王府當狗的二姑娘麽?&34;正廳雕花門裏潑出半盞冷茶,大夫人的翡翠護甲叩在黃楊木椅扶手上,&34;刑部昨兒剛來查過私鹽,你倒敢穿著這身破布回來招晦氣!&34;
蘇婉盯著茶漬在粗布裙上洇開的暗紋:&34;母親可知十年前藏書樓燒毀的鬆煙箋,如今正在刑部證物房躺著?&34;她從袖中抖出半片染血的帛布,晨光穿透織物,將&34;相&34;字投在大夫人金線密繡的裙擺。
老嬤嬤的巴掌挾著風聲襲來時,蘇婉突然抬高聲調:&34;父親書房暗格裏那尊鎏金送子觀音,當真以為裹著紅布就能擋住司禮監的眼?&34;護甲撞在青磚上迸出火星,大夫人慘白著臉抓住扶手,&34;攔住她!&34;
&34;母親摔碎過三塊禦賜玉玨,可還記得司禮監補缺要交多少買路銀?&34;蘇婉退到廊柱陰影裏,露出繡鞋邊緣半枚鷹隼圖騰,&34;若明日東廠番子來查賬,母親猜他們會不會細究戊寅年冬的炭敬簿子?&34;
日頭爬上飛簷時,蘇婉攥著本泛黃的賬冊穿過垂花門。
生鏽的對牌在藏書樓木門上磕出悶響,黴味裏混著鬆煙墨特有的苦香。
她循著梁柱裂縫摸到暗格,三指厚的灰撲簌簌落下來,露出半截蓋著司禮監火漆的密函。
&34;姑娘仔細腳下!&34;角門小廝的驚呼聲撞碎滿院寂靜。
蘇婉將賬冊塞進束胸暗袋,踩過枯井邊歪倒的竹掃帚,後頸突然觸到冰涼的刀刃。
&34;你果然在這裏。&34;林恒的劍尖挑開她鬢邊碎發,瞥見她耳後新結的血痂,&34;刑部今晨又收到密報,說相府三小姐昨夜私會鹽商。&34;
蘇婉轉身時故意讓劍刃擦過鎖骨,血珠滾落在司禮監密函的火漆印上:&34;王爺不妨瞧瞧這個&39;鹽商&39;的筆跡。&34;她抖開賬冊最後一頁,泛黃紙麵上赫然是當朝首輔門生的題跋,&34;三年前漕運改製,首輔大人親批的二十萬兩修堤銀...&34;
林恒瞳孔驟縮,劍鋒掃落案頭燭台。
搖曳火光裏,蘇婉抓起他握劍的手按在自己心口:&34;那日你問我為何要查十年前舊案——&34;她扯開衣襟露出鎖骨下猙獰鞭痕,&34;我娘咽氣前在我身上烙了七道印,最後一筆沒寫完的,就是這個司禮監的鷹符。&34;
更漏聲穿過三重院牆飄進來,林恒指腹擦過她頸間血痕:&34;你故意激我去查司禮監?&34;
&34;掌印太監書房供著尊白玉觀音。&34;蘇婉將染血的鷹隼玉玨拍在案上,&34;底座刻著戊寅年冬,正是首輔嫡女入主中宮那年。&34;她突然輕笑出聲,蘸著血在賬冊背麵畫了道漕運路線,&34;王爺可要賭一賭,明日早朝彈劾您的折子會不會經過這條水路?&34;
五更梆子敲到第二遍時,林恒的暗衛送來個描金木匣。
蘇婉看著他將密函封進王府印鑒,忽然按住他執筆的手:&34;現在去查司禮監,等於捅了馬蜂窩。&34;
&34;馬蜂蜇人前總得亮刺。&34;林恒反手將她帶進懷裏,指腹摩挲著那枚帶血的玉玨,&34;你既敢把蜂窩捅到我跟前,本王倒要看看,究竟是誰的毒刺先紮進心窩。&34;
晨霧漫過窗欞時,蘇婉望著林恒消失在巷口的背影,將袖中另一份密報湊近燭火。
火舌吞沒&34;東宮&34;二字的瞬間,簷角銅鈴突然無風自動,驚起滿樹寒鴉。
林恒的劍尖挑起染血的賬冊,蘇婉耳後傷口滲出細密的血珠。
她將密函碎片按在案幾上,墨跡未幹的漕運圖在燭火下泛著詭異青光。
&34;司禮監的密道直通東宮馬廄。&34;蘇婉用銀簪挑開送子觀音底座暗格,露出半截刻著鳳紋的鑰匙,&34;掌印太監每月初七要往太醫院送十斤龍腦香。&34;
三更梆子敲響時,兩人潛進司禮監西側廡房。
林恒的暗衛扮作運炭太監,車輪碾過青石板的聲音掩蓋了機關轉動的悶響。
蘇婉摸到牆角第七塊活動的方磚,潮濕的黴味裏混著濃重的檀香氣。
&34;停屍房的冰窖。&34;林恒劍柄敲擊牆麵,回聲帶著空洞的震顫。
蘇婉突然扯住他衣袖,繡鞋尖踢到半截斷裂的鎏金鎖鏈——鎖孔裏卡著片染血的指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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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深處傳來鐵鏈拖拽聲,蘇婉貼著石壁挪動,指尖觸到牆縫裏黏膩的蠟油。
火折子照亮三尺見方的密室時,林恒的劍哐當撞上鐵欄。
十二具裹著宮裝的骸骨整齊排列,每具天靈蓋都釘著刻有生辰八字的桃木釘。
&34;戊寅年冬失蹤的浣衣局宮女。&34;蘇婉扯開最末那具骸骨的衣襟,鎖骨位置烙著殘缺的鷹隼印記,&34;大夫人當年給刑部的銷案文書,寫的是投井自盡。&34;
五更鼓敲到第三遍,蘇婉將染血的襦裙泡進冰水。
林恒從暗衛手中接過描金木匣,裏麵躺著首輔門生與東宮往來的密信。
蘇婉突然按住匣蓋:&34;讓皇後娘娘的轎輦從西華門進。&34;
晨霧未散,鳳鸞春恩車碾過司禮監門前的血跡。
蘇婉跪在坤寧宮金磚地上,將鷹隼玉玨和冰鑒裏的斷指甲呈上。
皇後護甲劃過玉玨邊緣的東宮暗紋,突然輕笑出聲:&34;難怪太子妃三年未孕。&34;
午時三刻,司禮監三十六個番子被押往詔獄。
蘇婉站在刑部門前,看著大夫人釵環散亂地撞在囚車木欄上。
林恒將王府令牌塞進她掌心時,她瞥見對方袖口殘留的冰窖寒氣。
&34;刑部尚書的嫡女明日及笄。&34;蘇婉把令牌貼著心口收好,&34;聽說她最愛收集前朝孤本。&34;
暮色四合,蘇婉在藏書樓頂層點燃第七盞燈。
火舌吞沒最後半張漕運圖時,她摸到《女誡》封皮裏凸起的硬塊——半枚刻著東宮暗紋的青銅令牌,邊緣還沾著冰窖裏的蠟油。
更夫敲響二更梆子時,林恒在角門暗處等她。
蘇婉任由他握住自己冰涼的手指,另一隻手卻將青銅令牌藏進裙褶夾層。
宮牆外的梆子聲突然變了調子,三長兩短,像極了東宮侍衛的暗號。
&34;明日去護國寺賞梅?&34;林恒的呼吸掃過她耳後結痂的傷口。
蘇婉笑著點頭,袖中密信邊角擦過腕間淤青,墨跡暈染的&34;東宮&34;二字在月光下若隱若現。
護城河浮冰碰撞出細碎響動,驚飛了落在宮簷上的夜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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