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蘇婉探真相:智鬥司禮監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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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蘇婉探真相:智鬥司禮監公公
蘇婉攥緊袖中青銅令牌,林恒的體溫隔著衣料滲進掌心。
馬車在鼓樓東巷驟然停住,車轅擦著青磚牆劃出刺耳聲響。
她瞥見林恒用刀柄挑起車簾,新雪落在他肩頭燙金蟒紋上,融成幾點暗色水漬。
&34;密道在城隍廟戲台。&34;林恒抖開玄色大氅罩住兩人,血腥氣裹著沉水香撲麵而來。
蘇婉踩到戲台第三根立柱下的青苔時,聽見機關轉動的哢嗒聲,暗道潮濕的風卷著鐵鏽味湧上來。
三寸寬的密道石階覆著冰霜,林恒用受傷的右手舉著火折子,血珠順著繃帶紋路滴在蘇婉裙擺。
她數著壁上每隔十步出現的青鸞浮雕,直到第三十七個浮雕處,林恒突然按住她肩膀。
火光照亮前方岔路口,左側石壁滲出暗紅水痕。
&34;司禮監的朱砂標記。&34;蘇婉用銀針挑起些紅色粉末,針尖立刻泛黑。
林恒扯下半截衣袖纏住她手腕:&34;李成章在詔獄用過這種毒。&34;
重華宮後牆的暗門推開時,積雪壓斷枯枝的脆響驚得蘇婉屏住呼吸。
林恒突然攬住她腰身翻上房梁,兩個提燈小太監拖著麻袋從月洞門匆匆走過,麻袋滲出的血在雪地上洇出蜿蜒紅線。
司禮監值房的門環鑄成獬豸形狀,蘇婉摸到獬豸左角第三道螺紋時,屋內傳來茶盞叩擊檀木桌的聲響。
李公公的織金蟒袍在燭火下泛著冷光,他正用鎏金護甲撥弄香爐裏的灰燼。
&34;蘇姑娘可知《周禮》載明私闖禁宮該當何罪?&34;李公公突然將香灰潑向蘇婉麵門。
林恒的刀鞘搶先橫擋,香灰觸及鐵器竟冒出青煙。
蘇婉垂眸行禮:&34;妾身奉王府手諭核對漕運賬目,公公若不信可驗看令牌。&34;
青銅令牌拍在案上的瞬間,李公公瞳孔微縮。
他屈指敲了敲令牌邊緣的漕運標記,忽然笑出滿臉皺紋:&34;既如此,姑娘可知宮中三品以上女官覲見時應佩幾寸綬帶?&34;
&34;六寸綬帶配玉環,但今日是冬月十七。&34;蘇婉將發間銀針轉了個方向,&34;按光熙元年修訂的《宮儀》,雪災期間可減兩寸。&34;她餘光瞥見林恒的拇指按在刀柄雲紋上,那是他們約定的暗號——香爐位置偏移了三寸。
李公公的護甲劃過桌案留下深深刻痕:&34;那姑娘說說,刑部今年秋決的卷宗該用哪種火漆?&34;蘇婉從袖中摸出半塊蠟封:&34;本該用朱雀紋,不過...&34;她突然將蠟封按在令牌青鸞暗紋上,&34;若是涉及司禮監的密件,該用雙鸞銜珠紋。&34;
值房驟然陷入死寂。
李公公猛地掀開牆上的《雪夜訪友圖》,露出暗格裏染血的卷宗。
蘇婉看著卷宗上火漆缺口,突然想起大夫人玉佩上的刻痕——那根本不是花紋,而是半枚殘缺的青鸞尾羽。
&34;既然姑娘精通典儀,不妨看看這個。&34;李公公甩出張泛黃的輿圖,林恒的刀鞘突然重重頓地。
蘇婉盯著圖上用朱砂圈出的漕運碼頭,伸手蘸了茶水在案上畫出交叉線:&34;公公這圖繪得精細,可惜把刑部存檔的舊河道與新修官道畫反了。&34;
值房的銅漏突然卡住,李公公的護甲深深掐進太師椅扶手。
蘇婉將輿圖對著燭火翻轉:&34;您標記的私鹽倉庫實際是王府賑災糧倉,三日前...&34;她故意停頓,看著林恒用刀尖在地磚劃出新月狀刻痕,&34;暗探首領剛送來這批糧食的漕運記錄。&34;
香爐轟然倒地時,李公公的蟒袍下擺掃過蘇婉繡鞋。
她趁機將銀針紮進輿圖某處,針尖挑起的纖維裏混著靛青絲線——與那日冰湖畔發現的藏青衣料完全相同。
&34;好個伶牙俐齒的丫頭。&34;李公公突然撫掌大笑,袖中滑出枚刻著&34;詔獄&34;二字的銅鑰。
蘇婉後退半步,後腰抵住林恒橫擋過來的刀鞘。
窗欞外傳來銅鑼聲,混著更夫沙啞的梆子響,震得梁上積灰簌簌而落。
值房燭火突然盡滅。
林恒拽著蘇婉撞開西側暗門時,她回頭看見李公公站在滿地碎瓷中,手中銅鑰正正插進輿圖上被銀針挑破的位置。
月光漏進窗縫,照亮他嘴角一抹古怪笑意。
暗門在身後重重閉合,寒風裹著雪粒灌進衣領。
林恒的刀鞘卡住機關齒輪,蘇婉借著月光看清他繃帶滲出的暗紅色血跡——那抹青苔的綠竟在血漬裏暈染出孔雀尾翎般的紋路。
&34;當心石階。&34;林恒突然橫臂擋住蘇婉,玄色大氅擦過她凍僵的耳垂。
兩人貼牆穿過夾道時,他右手始終虛攏在她腰後三寸,那是方才在值房被香灰灼過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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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婉數著第七個漏風的窗洞,忽然被拽進廢棄耳房。
黴味混著陳年檀香撲來,林恒用刀尖挑起供桌上的破布簾。
&34;你的手。&34;蘇婉抓住他欲藏起的右手腕。
繃帶縫隙裏,孔雀尾紋正順著血管脈絡蔓延。
林恒低頭時發梢掃過她手背,像初春將化未化的薄冰,&34;詔獄的毒見血封喉,但若混著沉水香......&34;
話音被突然響起的梆子聲截斷。
蘇婉摸到供桌下暗格裏的火石,擦亮時看見林恒喉結滾動著咽下某種深褐藥丸。
火光照亮他額角細汗,也映出供桌背麵密密麻麻的刻痕——全是殘缺的青鸞尾羽圖案。
&34;從這裏往西過兩道垂花門。&34;林恒突然用刀鞘在地麵畫出簡圖,血珠順著繃帶滴在青磚縫隙裏,&34;司禮監的暗樁每隔半刻鍾......&34;他聲音戛然而止,蘇婉感覺肩頭重量驟然增加。
供桌突然震動,三枚銅錢從裂縫中滾落。
蘇婉接住林恒下滑的身體時,嗅到他衣襟裏混著血腥的沉水香突然變得濃烈。
他垂落的右手搭在她膝頭,孔雀尾紋已爬過腕骨。
&34;別動。&34;蘇婉扯斷腰間綬帶纏住他小臂,銀針挑破尾指時湧出的黑血在磚麵洇出古怪紋路。
當第十滴血變成暗紅色,林恒突然反手扣住她腕骨:&34;東南角第三塊地磚。&34;
蘇婉摸到磚縫裏的銅環時,聽見遠處傳來鐵器刮擦聲。
暗格裏的瓷瓶刻著雙鸞銜珠紋,倒出的朱色藥丸沾著陳年積灰。
林恒吞咽時喉間的血腥氣噴在她頸側,像冬夜裏將熄未熄的炭火。
&34;大夫人房裏的熏香。&34;他突然沒頭沒尾地說,手指蜷進掌心。
蘇婉盯著他掌紋裏未幹的血漬,突然想起那日冰湖畔,林恒用刀尖挑起她裙擺沾染的靛青絲線時,月光也是這樣慘白。
更聲催著雪粒砸在窗紙上。
蘇婉扶起林恒時,發現他左袖暗袋裏滑出半截染血的絹帕——帕角繡著青鸞銜著半枚殘月,與卷宗火漆的缺口完全吻合。
&34;別回頭。&34;林恒突然捂住她眼睛,掌心滾燙。
蘇婉聽見鐵鏈拖曳聲貼著牆根遊走,有什麽冰涼的東西擦著後頸飛過,釘入供桌的悶響裏帶著熟悉的沉水香氣。
當最後一聲梆子響消散在雪夜,蘇婉在東南角的銅環內側摸到新鮮血漬。
林恒的呼吸掃過她耳畔:&34;明日卯時三刻,漕船過青龍閘。&34;他說話時喉間震動牽扯著傷口,血珠滲進蘇婉肩頭的銀線纏枝紋。
暗門開啟的瞬間,寒風卷著雪片撲滅殘存的沉水香。
蘇婉踩到鬆動的青磚時,瞥見林恒用刀鞘抹去了他們來時的腳印。
月光照亮他側臉,那抹孔雀尾紋已退至腕骨,卻在皮下洇出靛青的暗影。
拐過最後一道影壁時,蘇婉突然按住林恒的手。
他掌心的繭擦過她虎口,那裏還沾著司禮監輿圖上的朱砂。
暗巷盡頭的燈籠晃了晃,照亮牆根新結的冰棱——晶瑩冰麵倒映著兩道模糊人影,其中一道的鬥篷邊緣露出半寸織金蟒紋。
&34;你的藥。&34;蘇婉將瓷瓶塞進林恒腰間,指尖觸到他後腰暗袋裏的硬物。
那東西的形狀不像銅鑰,倒像是半枚斷裂的玉玨。
林恒突然低頭輕咳,咳出的熱氣在雪夜凝成白霧,模糊了遠處燈籠的光暈。
當打更人的梆子再次響起,蘇婉在邁過王府角門時回頭望了一眼。
林恒站在垂花門下擦拭刀鞘,月光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那影子的右手位置空蕩蕩的,仿佛被什麽利器整齊切斷。
她攥緊袖中偷藏的半片青苔,苔蘚背麵粘著的孔雀尾羽紋路,正與林恒腕間的毒痕分毫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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