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蘇婉再探藏書樓:打破管理限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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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4章 蘇婉再探藏書樓:打破管理限製
    暮色漫過相府九重簷角時,蘇婉的軟轎堪堪停在藏書樓前。
    鬆煙墨的氣息混著銅鎖新澆的桐油味,刺得她喉頭一緊。
    小荷攙扶她下轎的瞬間,袖中那枚燙手的通行令險些滑落。
    &34;三小姐留步!&34;藏書樓朱漆門後閃出個佝僂身影。
    管理員攥著串黃銅鑰匙,額角沾著半片金箔碎屑,正是清晨從香囊漏出的那種。
    他袖口磨破的毛邊掃過門上新掛的三重銅鎖,金屬撞擊聲驚飛了簷下一串麻雀。
    蘇婉按住袖中林恒給的蠟丸,蠟殼上凹凸的紋路硌著掌心。
    昨夜他在王府角門塞來這東西時,手指曾短暫擦過她腕間淤青,此刻那處皮膚仍隱隱發燙。
    &34;劉管事應當知曉,每月初七是老夫人特許我調閱古籍的日子。&34;她向前半步,用鞋尖抵住門檻縫隙。
    樓內飄出的陳舊紙香裏混著絲極淡的硫磺味,與蠟丸裏的氣味如出一轍。
    管理員幹瘦的手指幾乎掐進鎖孔:&34;今晨大公子親自來換的鎖......&34;他脖頸後新結的血痂在暮色中泛紫,&34;說您上月借的《天工集要》實為前朝禁書,要等刑部來人查驗。&34;
    青石板上的倒影忽然多出一道玄色輪廓。
    林恒握著卷泛黃的書簡從回廊轉出,腰間玉佩撞在劍鞘上發出清響。
    他經過管理員身側時,書簡邊角有意無意掃過對方攥著鑰匙的手。
    &34;聽說劉管事的長孫剛考進太學?&34;林恒的嗓音像浸過冰水的刀刃,&34;若因阻礙古籍修繕耽誤了太後壽辰的百工展......&34;他指尖撫過書簡上&34;匠作監&34;三個朱砂批紅的小字,管理員的後背瞬間繃直。
    蘇婉借著整理鬢發的動作擦去指尖薄汗。
    林恒袖口隱約露出半截包紮傷口的棉布,正是昨夜翻牆時被相府暗衛所傷。
    她忽然想起那枚蠟丸裏藏著的,是蓋著王府印鑒的匠作監調令。
    &34;刑部查案少說半月,屆時百工展的織機模型......&34;她故意提高聲調,看著管理員喉結劇烈滾動。
    遠處傳來學子們謄抄算草紙的沙沙聲,混著風鈴晃動的清音。
    管理員突然劇烈咳嗽起來,鑰匙串嘩啦墜地。
    林恒抬腳踩住那枚掛著紅穗的主鑰匙,靴底暗紋恰好碾碎一片飄落的金箔。
    蘇婉彎腰去撿時,袖中蠟丸順勢滾進青磚縫隙,硫磺味瞬間被晚風吹散。
    &34;三小姐真要進去?&34;管理員盯著地上碎成齏粉的金箔,聲音發顫。
    他後頸的血痂不知何時裂開,在領口洇出暗色痕跡。
    蘇婉將染著墨跡的漕運批文拍在門框上,朱砂官印正對著樓內某處:&34;上個月運來的閩南樟木,管事驗收時可蓋過相府印鑒?&34;批文邊緣沾著的小荷的血漬尚未全幹,在暮色中泛著詭異的光。
    林恒突然伸手替她扶正搖搖欲墜的珠釵,溫熱的呼吸掃過她耳畔:&34;戌時三刻巡夜侍衛換崗。&34;他指尖若有似無地劃過她藏在衣領下的淤傷,那裏蓋著今晨新調的香粉。
    &34;若真查出禁書,婉兒自當去刑部領罪。&34;蘇婉抓住管理員鬆懈的瞬間,繡鞋尖利地挑開青磚縫隙。
    蠟丸早被碾碎的痕跡混在青苔裏,恰似某種神秘圖騰。
    藏書樓深處突然傳來重物墜地的悶響,驚得管理員踉蹌著扶住門框。
    林恒的劍柄適時抵住管理員後腰,將他推向蘇婉身側:&34;劉管事不妨想想,是守著死規矩穩妥,還是成全三小姐的忠心更得老夫人歡心?&34;他說話時目光卻落在蘇婉袖口,那裏露出的半截織錦圖樣上,&34;百工&34;二字正被暮色鍍成血色。
    風鈴突然齊聲作響,蓋住了鑰匙插入鎖孔的哢嗒聲。
    蘇婉邁進樓門的刹那,袖中暗藏的《天工集要》殘頁擦過門框,硫磺味混著陳墨香撲麵而來。
    林恒的陰影完全籠罩住管理員顫抖的身軀,遠處傳來第一聲暮鼓。
    銅鎖彈開的脆響還在廊柱間回蕩,蘇婉已提著裙擺閃身入內。
    林恒用劍鞘抵住想要跟進去的管理員,玄色衣擺恰好擋住門縫外最後一線天光。
    蘇婉摸出火折子,硫磺味指引她繞過三排積灰的書架。
    東南角的紫檀木櫃泛著油光,把手處磨損得最嚴重——這是大公子常翻看的位置。
    她抽出夾在袖口的《天工集要》殘頁,借著火光對比櫃中典籍的裝訂線顏色。
    &34;果然在這裏。&34;她指尖拂過《河防通議》的書脊,藏在藍布封麵下的金絲紋路與殘頁邊緣完全吻合。
    大公子用禁書罪名奪她查閱權,自己卻把真正的禁書偽裝成水利典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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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外傳來林恒刻意提高的嗓音:&34;劉管事不如去查查借閱冊?&34;緊接著是重物墜地的悶響。
    蘇婉知道這是信號,立刻掀開櫃底暗格。
    成摞的《天工集要》完整版裹在防汛圖紙裏,墨香中還混著龍涎香——這是禦賜之物獨有的熏香。
    她扯下腰間備好的素綢,將古籍分成兩份捆紮。
    窗欞突然被叩響三聲,戌時三刻到了。
    管理員帶著哭腔的勸阻聲逼近門扉時,蘇婉已經抱著包裹從側窗翻出,裙角掃落了窗台上幾片金箔碎屑。
    林恒站在五步外的銀杏樹下,手中把玩著管理員那串鑰匙。
    月光照亮他衣襟前沾染的新鮮血跡,看顏色不是他自己的。
    &34;東西齊了?&34;他接過蘇婉遞來的包裹時,指尖劃過她腕上未愈的傷痕。
    藏書樓裏突然爆出管理員撕心裂肺的喊叫:&34;來人啊!
    有飛賊劫走了典籍!&34;
    蘇婉將另一份包裹塞進樹叢,阿福從陰影裏鑽出來接住。
    這個啞仆總能在相府來人的前一刻消失,就像此刻他沾著泥的草鞋已經無聲退進月洞門。
    &34;明日辰時,西市書畫鋪。&34;林恒突然抓住她手腕,將個冰涼物件塞進她掌心。
    那是枚刻著&34;匠&34;字的銅符,邊緣還帶著他體溫。
    巡夜侍衛的腳步聲逼近時,蘇婉已經跪坐在藏書樓正門前。
    她發間珠釵歪斜,懷中緊緊護著《河防通議》,腳邊散落著被割斷的繩索。
    趕來的護院隻看到三小姐蒼白著臉指控:&34;方才有個蒙麵人破窗而入......&34;
    三日後,阿福蹲在馬車前給古籍包裹墊上防潮的油紙。
    蘇婉檢查著新製的織機模型,這是用《天工集要》記載的技法縮小的。
    車簾外飄來西市特有的鬆煙墨香,其間混著幾句商販的咒罵。
    &34;這月的孝敬錢不是給過了嗎?&34;
    &34;龍虎幫換了新當家,規矩自然要變。&34;粗糲的男聲帶著鐵器相撞的響動,&34;聽說今兒有批外鄉人來擺攤?&34;
    蘇婉將銅符藏進暗袋,指尖碰到林恒今早差人送來的紙條。
    展開的宣紙上除了百工展的方位圖,還有道新鮮的刀痕貫穿紙背。
    阿福突然扯了扯她衣袖,渾濁的眼珠裏映出車窗外幾個正在踢翻書攤的身影,他們綁腿上都纏著黑底金紋的布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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