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章 番外if線:君奪臣妻,王少甫重生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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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說的一點也沒錯。
    在他死後,她跟石原卿成親,共度餘生。
    怎麽會這樣。
    謝安寧閉了閉眼,不敢確定突然冒出來的記憶究竟是不是精神恍惚所致,耳邊,男人低沉的嗓音響起。
    王少甫似乎終於沉澱了心情,決定將一切和盤托出。
    開始講述他夢中的第二個世界。
    “這個夢裏,我們和離了。”
    他道。
    謝安寧身體一顫,很快被他緊緊攬住,他的下巴就擱在她的頸窩,唇貼在她脖頸,“別慌安寧,今生我們會在一起的,我死也不會跟你分開。”
    “……”謝安寧攥緊他的衣襟,道:“你繼續說。”
    “好,我繼續說,”王少甫握住她的手,小心翼翼的親了親她的耳垂,開始一樣一樣從頭說起。
    從薑翎月被早早封為貴妃,女兒落水那日,正好被她所救開始。
    又說到姚家的婚事,他十分認可,而她不喜女兒未來的夫君是個拈花惹草的風流公子。
    王少甫道:“當時我有些固執古板,一門心思隻想著婉兒不可嫁入低門小戶吃苦受罪,而姚家門楣尚可,姚玉樞此人才幹上佳,模樣也端正,堪稱良配,因此同你有幾句爭端。”
    這是他們除了幾個妾室外,起的第二次爭執。
    “你能相信我嗎安寧?我真的也是全心為婉兒考慮,絕無半點其他謀算。”
    若要賣女求榮,姚家實在沾不了邊。
    之所以看中姚家,是他方方麵麵都考慮了進去。
    王家不倒,姚玉樞即便有再多的妾室,也影響不到他女兒的地位。
    他能拿捏姚家,拿捏姚玉樞,隻要他活一日,他的女兒在石家後院就絕不會受冷待。
    謝安寧仰頭看著他,看著他通紅一片的眸底,良久,輕輕點頭。
    “我信,但當時的情況,我不一定能冷靜下來同你好好說。”
    一個背棄誓言,納妾欲生庶子,同她離心的丈夫。
    一個是剛剛落水被救,重病在身的女兒。
    麵對他堅持不肯讓女兒退婚,她如何能冷靜下來。
    爭執是必然的。
    王少甫隻聽見她說,信的。
    她信他。
    他笑了笑,仰頭平複了下激昂的情緒,繼續道:“同你幾番爭吵後,我心中生出些許不忿,一氣之下,讓王爾去靜淑苑找了個女人來。”
    “我承認,讓王爾喊人來的時候,我有想過其他念頭……”
    “我想,總歸你永遠不可能再原諒我,永遠都對我冷著張臉,那我為什麽不能試試別的活法,你有什麽了不起,有什麽可驕傲的,沒了你,我還不能活了不成。”
    這回,麵對毫無記憶的她,他老實的很,沒有將罪責推諉給酒精。
    也沒有再行狡辯。
    “……所以,她寬衣解帶時,我不曾出言阻止,”
    王少甫垂眸,盯著她的眼睛,輕聲問:“是不是很罪不可赦?”
    謝安寧安靜聽著,唇角微抿,不吭聲。
    “我沒有做, ”
    王少甫低頭,親吻她的唇角,“我想過試試,但我沒能成功,那是個比我們婉兒大不了兩歲的姑娘,她寬衣解帶後,我心裏隻有荒唐至極的感覺,沒想過對她做什麽,”
    “我讓她穿起衣服出去,你就是這個時候來的,”
    想到那一幕,王少甫還是覺得苦澀,“你看,這就是報應,我辜負你的報應。”
    三世為人,攏共就召了一回妾室,正好就被她撞破了。
    然後,她打定主意不要他了。
    徹底不要他了。
    “離京外放十餘年,我對得起你,對得起婉兒,唯一愧對的便是爹娘,”
    “回京當日,見到娘發白的鬢發,我滿心愧疚,不知該如何彌補同她這十餘年的母子生離,所以,在她送來那兩個妾時,回絕的話,我當時實在說不出口。”
    於是,他的後院多了兩個妾。
    而他的妻子,滿眼失望,同他開始離心。
    他選擇了孝道,就辜負了同她的情誼。
    讓自己的感情,再也沒有回頭路可走。
    很長一段時間,他不敢見她,生怕再看見她眼裏的失望。
    時隔兩世,王少甫依舊害怕。
    從怕她滿眼失望,到後麵的滿臉厭色。
    她總是對他不耐煩。
    多說兩句,就很不耐煩。
    看見他,也很不耐煩。
    以至於,此時此刻,他剖白自己的內心,也隻敢對著毫無記憶的她,用‘夢中’的形式宣之於口。
    王少甫閉了閉眼,喃喃道:“我早就後悔納妾了,真的,早就後悔了。”
    隻是她這樣驕傲,連讓他服軟的機會都不給。
    好幾次,他想試著給她低頭,想認錯,想告訴她,他一個也沒碰,他什麽都不要了。
    子嗣,妾室,都不要了。
    可她冷淡至極,不給他一點回頭認錯的機會。
    再後來,話趕著話,事趕著事,讓他們十幾年的夫妻情分,就這麽走到絕境。
    謝安寧靜靜聽著。
    隨著他的講述,腦中閃過一幕幕與之匹配的畫麵。
    撞破他擁妾室入懷的場景,那粒自我欺騙不存在的沙子,便再也容不下去。
    她下定決心決定和離。
    然後,他離京,她設計激他父親代子休妻,帶著女兒回了家。
    受吳庸牽連,被迫扯進貴妃驚馬案中,由此同石原卿見麵。。
    她入獄,受到石原卿幾番照拂,無法再幹淨利落回絕對方的心意,等到他回京後,幾番逼迫之下,她逆反心理起來,更向石原卿靠近。
    再後來……
    他們紛紛恢複前世記憶。
    他的生命如風中殘燭,奄奄一息。
    而她,送了他最後一層,最後,……真的跟石原卿,共度了半生。
    那一年的新婚夜,喝下合衾酒少年少女,對著喜字紅燭,共許白頭時,恐怕怎麽也不會想到,這樣簡單的心願,他們兩世都未能如意。
    她一世早殤,一世是同他人白頭偕老。
    而他,兩世皆短折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