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6章 番外if線:君奪臣妻,王少甫重生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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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安寧低垂著頭,將腦袋埋入他懷裏,悄無聲息落下淚來。
    不知是在心疼當時年幼無知,滿心滿眼都是他的自己。
    還是,心疼麵前這個經曆兩世慘痛的男人。
    他做錯了嗎?
    當然。
    當然。
    可,他真的有這麽罪不可赦嗎。
    他說的沒錯,他的確很早就開始想服軟了。
    是她梗著一口氣,半步台階也不願意遞。
    她當時想:是你辜負了我的信任,辜負了我們的感情,為什麽想回頭,我就一定要給你機會。
    嚐過了外麵的千般好,最後還是覺得我不可替代。
    而我,就一定要一層不變的在原地等你嗎?
    她一身硬骨頭,寧折不彎。
    如果…如果一開始,在他決定服軟的那一刻,她死強著,願意給他一個台階下,他們是不是就不會兩世慘烈收場。
    謝安寧心亂如麻,不願去細想。
    她定了定神,問:“你是因為這個夢,所以決定遣散妾室嗎,如果沒有這個夢,你……”
    “不會的!”王少甫道,“就算沒有這個夢,向你服軟認錯也是早晚的事。”
    他做不到將錯就錯,真的去過美妾庶子伴身的日子。
    謝安寧沒有說話。
    “是真的,”王少甫以為她不信,握著她後頸,小聲道:“第一個夢裏,靜淑苑進人一年,我都沒進去過,如果我真的想,不會等這麽久的。”
    謝安寧抬頭,“那第一個夢裏,你有沒有‘賭氣’,招妾室去書房?”
    她問的太認真,好似,真的將這個夢當做了已經發生過的事,來向他索要真相。
    並且,……她神色有些不對。
    王少甫心口咯噔一聲,整個人都緊繃起來,正欲細細去看她的眉眼。
    可謝安寧已經垂下頭去,不給他看。
    她…莫不是也……
    “這個問題很難答嗎?”謝安寧再度掀眸,看向他。
    眼神明澈,並無端倪。
    王少甫一顆提著的心緩緩鬆開,暗道自己多心。
    他道:“第一個夢裏,並無召妾一事。”
    應該說,第一個夢裏他們就沒有為女兒婚事起過爭執,因為……他們的女兒落水後,就纏綿病榻,沒有熬過那年臘月。
    喪女之痛徹底壓垮了她,也讓他什麽氣性也沒了,更顧不上跟她強,恨不得跪地求她快點好起來。
    “夢裏夢外,除了第二個夢裏被你撞破的那次外,我再沒讓人近過我的身。”
    “安寧,我已經改了,再也不敢了,你能不能原諒我,以後咱們好好過日子,”
    王少甫深吸口氣,認真道:“我去做你謝家的贅婿,咱們都入謝家祖墳,你無需再看我爹娘的臉色,逢年過節,咱們都在謝家過,也不用來給我爹娘磕頭請安。”
    總之,出嫁的婦人怎麽過。
    他就怎麽過。
    沒有女婿逢年過節去嶽丈家請安的道理。
    隻要她不想,她都可以再也不登王家大門。
    甚至,按照王少甫的想法,他們最好還是離京歸隱。
    京城這地方晦氣的很,他的所有不幸都是從外放回京開始。
    謝安寧自然不知道他的想法,這會兒聽見他這麽說,表情也沒什麽波動。
    她腦子有點脹痛,便抬手輕揉著眉心。
    “頭疼?”王少甫不敢怠慢她的身體,伸手替她揉了會兒,輕聲道:“我派人去請太醫過府診治。”
    “不用了,”謝安寧拂開他的手,“讓我歇歇吧。”
    她神色懶倦,並沒有看他。
    兩人說了這麽會子話,天色早就暗了下來。
    王少甫道:“用過晚膳再歇。”
    言罷,揚聲叫外頭候著的奴仆擺膳。
    謝安寧拗不過他,隨意喂了幾口粟米,便離席。
    徒留王少甫獨自坐在席間,望著她的背影,眸色晦澀。
    她似乎有些變化。
    王少甫不知道是自己過於疑神疑鬼草木皆兵,還是她……
    他起身離席,踏出房門,將藏匿於袖中的那枚‘求子玉符’給門外候著的王勇,“找個信得過的大夫,查查上頭可有什麽不對的。”
    “諾!”
    王勇躬身領命,並未立即離去,而是道:“老夫人那邊,早些時候遣人喚您過去。”
    從外頭回來,不去給家中老母請安,的確有違王家規矩。
    王少甫回頭看了眼盥洗室方向,輕輕頷首,“那就去看看。”
    今生一切還沒有發生,他會在護著妻女離開,不讓爹娘有機會傷到她們。
    王家可以沒落,也可以至此一蹶不振。
    但他的父親,不能再次因他而死。
    謝安寧沐浴更衣完畢,躺在床上,卻遲遲沒有睡意。
    兩世記憶如流水,一波一波席卷她的大腦。
    她竟又重來了一世。
    什麽樣的孽緣,讓他們糾葛三生三世。
    王少甫。
    有著前麵兩世記憶的王少甫。
    把自己活埋殉葬,來向她贖罪的王少甫。
    一口一口吐著血,死在她懷裏的王少甫。
    她,……該拿他怎麽辦?
    再次舍棄他,不要他?
    沒錯,她狠狠心當然可以做到。
    可,她還能狠心眼睜睜再看著他去死嗎?
    那是從小護著她長大的少年,後來相濡以沫的夫君。
    他們孕育了兩個孩子。
    外放那些年裏,明槍暗箭,全部是他一力擋著。
    這座巍峨大山已經在她麵前,崩塌了兩次。
    她真的,還能眼睜睜看他再塌第三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