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章 番外if線:君奪臣妻,王少甫重生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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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安寧躺在床上,微微闔著眼皮,思緒漸亂。
    屋外,夜色濃黑。
    沉穩的腳步聲踏著月光響起。
    驚動了守夜的婆子。
    王少甫抬手阻止了對方的問安,徑自推門而入。
    房間隻留了一盞昏黃的油燈,他繞過屏風,走到床榻前,看向榻上閉目合眼的女人。
    抬手開始解自己的盤扣。
    一粒,兩粒…
    動靜很輕微,謝安寧有些不安的睜開眼。
    四目相對。
    王少甫隨手將脫下的外衣搭在屏風上,隻穿著中衣上了榻,衝她笑了下,“回來的晚了,夫人有沒有念著我?”
    謝安寧:“……”
    王少甫伸手攬住她的肩,覆唇就要去親她,被避開後,將臉埋在她頸窩嗅了嗅,啞聲道:“想你了。”
    這是一刻也離不得。
    埋首於頸側的唇,不安分的在輕輕啃噬。
    謝安寧不自在的轉動脖子,推了推他:“你歇一晚上行麽?”
    “……不想答應你,”話是這麽說,他到底沒再繼續動作,隻是頭沒抬起來,依舊貼在她的頸窩,聲音悶悶的。
    “安寧,我們早點搬出去吧。”
    等不到中秋了。
    就連他自己,也厭煩了他日日應付他的爹娘。
    搬進謝家後,再修葺院落也是一樣的。
    記憶全部回籠的謝安寧聽聞這話,怔住。
    沉默了會兒,她問:“你真要給我謝家做贅婿?”
    “嗯!”王少甫應的幹脆,聲音堅定,“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早就拿定了主意,這輩子要以你夫君的身份進謝家祖墳的。”
    瞧那語氣,好像進謝家祖墳是件多光榮的事一樣。
    謝安寧心情很複雜。
    隻要想到,麵前這個男人,是前世那個死在他懷裏的王少甫回來了,她心情就無比複雜。
    前世,他覺醒記憶後,心疾便也隨之而來。
    那麽現在,他有了兩輩子的慘痛記憶,那些痛苦全部都是實打實的,他會不會依舊心生頑疾。
    到底還是擔憂占了上風,謝安寧伸手撫向他的胸口。
    裏麵,心髒在沉穩的跳動。
    隨著她的輕撫,似乎在加快節奏。
    謝安寧抿了抿唇,問:“會疼嗎?”
    這話問的突兀。
    太突兀!
    驟然而起的窒息感洶湧而來,王少甫隻覺得心口似被一隻大掌狠狠捏住,根本不敢讓去細想,她為什麽會突然問這個問題。
    他緊緊抱著她,身體是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僵硬。
    都是聰明人。
    空氣中有種心照不宣的默契。
    很死寂。
    麵前男人一句話都不敢說,隻有一聲快過一聲的心跳,證明他究竟有多緊張。
    他像個正在等待審判的囚徒,
    不安極了。
    謝安寧有些鼻酸。
    她的手掌,順著他心口攀爬,勾住他的脖頸,將自己的臉貼了過去,蹭了蹭他的,輕聲道:“我答應,隻要你活著一天,我就不會不要你。”
    若他依舊跟前世一樣三十餘歲就早逝,她還是做不到隨他而去。
    所以,他該長長久久的活下去。
    這是承諾。
    一直提著的心,緩緩落下。
    王少甫輕輕笑了笑,道了聲,“好。”
    …………
    不知昨晚王大公子對他爹娘說了什麽,第二日,接連消停好些天的王老夫人又派人來請謝安寧過去侍疾。
    謝安寧理也不理,直接置若罔聞。
    她正忙著清點他們這房的財務,好早早搬出去,哪裏有功夫去應對這個老虔婆。
    前世,自王家敗落後,她跟這位前婆婆就徹底沒了來往。
    三世為人,她同王家的恩恩怨怨早就扯不清了,王家害她一命,但兩世都沒有好下場。
    今生,王少甫一旦跟她回謝家,王家還是注定敗落。
    有一點,王老爺子說的確實沒錯。
    娶她進門,算是王家家門不幸。
    那廂,王老夫人見自己孝道壓人,都指使不動長媳,直接就氣了個仰倒。
    她自持身份,不願親自去大房院落,便遣人在前院候著,等長子回府,就將人請過來。
    讓兒子去管束自己的夫人。
    於是,王少甫下值回來,等著他的又是一樁婆媳官司。
    來請他正是曾被他下令剝皮削骨的李媽媽。
    他沒有要往主院去的意思,隻簡單問了幾句。
    得知事情原委後,眉宇閃過不耐,“去回稟老夫人,讓她無事不如出府尋自己老姐妹說說話,別隻惦記如何給媳婦立規矩。”
    “大爺!”這話叫李媽媽大驚失色,“您…”
    “還有你,”
    王少甫瞥她一眼,淡淡道:“主子行事若有不妥,做奴婢的有勸誡之責,你再敢唯恐家宅安寧,行挑撥之事……”
    話音未盡,李媽媽已經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大爺明鑒,奴婢萬萬不敢。”
    王少甫懶得同她分辯,隻道:“從今日起,老夫人再為難安寧一次,我便殺你一子。”
    丟下這句話,他抬步便走。
    徒留脊背濕涼的李媽媽癱軟在地。
    李媽媽是王老夫人的陪嫁奴仆,幾十年的情分,但凡她在王老夫人要磋磨兒媳時勸上一勸,而不是添油加火,王家婆媳之間絕不會是如今這個樣子。
    生養之恩在前,王少甫自然不能拿親娘怎麽樣,但手刃幾個奸猾挑撥的奴仆泄恨,絕不會手軟。
    沒有去給親娘‘主持公道’,王少甫徑自回了大房正院。
    謝安寧正在自己書房裏盤賬。
    他一進門,就看見她纖長的手指,將算盤撥弄的啪啪作響,眸底的疏冷登時柔軟下來。
    他斟了杯涼茶遞過去,問:“還有多少賬目未理清?”
    “諾,”謝安寧揚了揚下巴,指向旁邊高高堆起來的賬本,“都在這兒了。”
    房內資財太多,清點下來也不是樁小事。
    尤其,他們這次是想要分家,就更要一筆一筆算清楚。
    她端著茶盞仰頭飲了一口,潤了潤略微發幹的喉嚨,又繼續道:“你娘今兒個遣人來喚我過去,說是頭疾犯了,叫我過去伺候,我沒理會。”
    “嗯,”王少甫輕輕點頭,搬了把椅子在她身邊坐下,幫著她一塊兒盤賬,隨口道:“這事兒我知道,你不去是對的。”
    內宅手段他了解的不多,但也知道婦人手段挺陰狠,真發作起人來,就是軟刀子磨肉。
    先前,他以為他王家家風清正,他的母親雖對長房無嗣頗有微詞,但他已經妥協納妾,就算看在安寧容下那幾個妾室的份上,他娘也絕不該做出磋磨兒媳之事。
    但……
    謝安寧問:“昨日她送來的那枚玉符,可有問題?”
    話落,王少甫翻賬目的動作輕輕一頓。
    這反應,還有什麽不懂的。
    謝安寧眉眼微曬,撂下賬本,道:“我明日就回去!”
    這王家,她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
    “好,”王少甫無有不應,點頭道:“明天我們回去。”
    “……”他這樣,反倒讓謝安寧有些不得勁。
    深吸口氣,又拿起賬本開始盤算起來。
    王少甫笑了笑,俯身去親她的眉心。
    真好,她又開始會對他心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