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安地下最高級別的煉金生物研究所，辛吉德利用電子儀器觀察著從卡莎身上取下來的細胞切片，忍不住道：
    “這個小姑娘很特殊，非常特殊，韓昆你是從哪找到她的？”
    辛吉德的狀態有些上頭，像是發現了新大陸，太興奮了，以至於臉部有些扭曲。
    加上煉金生物研究所裏，到處都是裝滿紫色液體的瓶瓶罐罐，裏麵都是生物的組織標本，甚至還有人的。
    環境太陰間，卡莎本能的感到害怕，緊緊的抓住韓昆手臂不鬆手。
    “辛吉德博士請注意，卡莎是人類，是抵抗虛空的英雄，不是怪物！”
    韓昆沉聲強調卡莎的人類身份，提醒辛吉德注意用詞，別把人家小妹妹嚇到了。
    “抱歉，科學家對顛覆認知的新事物，總是按耐不住探索的好奇心。”
    辛吉德經曆過歲月的磨礪，人老成精，很快調整過來。
    “作為生物學家，我判斷生物是不是‘人’，並不依靠膚淺的外貌跟基因檢測，主要看心智。”
    “卡莎心智完善，沒有受到虛空的影響，我沒有否認她人類身份的意思。”
    明亮的眼睛看著卡莎，辛吉德真誠道：“如果我剛剛的反應讓你產生了誤解，我道歉，小姑娘，你真的很了不起！”
    “沒……沒事，是我誤會你了，對不起辛吉德博士。”
    發覺自己錯怪辛吉德了，卡莎連忙道歉。
    旁邊的維克托目光一縮，認識辛吉德這麽多年，還是第一次聽見他這麽誇人。
    就算是當初的自己，辛吉德也沒這麽誇過，隻是驚豔他的科學天賦。
    似乎是察覺到了維克托的疑惑，辛吉德解釋道：
    “你最近忙著測試‘飛升’，塔姆送來那頭虛空怪物主要是我負責。”
    “我發現虛空的力量具有極高的侵略性，所有的生物研究。”
    “實驗對象在注入虛空力量後，無一例外發生了嚴重畸變。”
    “激發潛能的同時，也變得狂暴嗜殺，充滿毀滅欲望。”
    “恕瑞瑪帝國留下來的資料記載，曾經荼毒大陸的暗裔，其實就是被虛空力量影響了思維的天神戰士。”
    “而卡莎隻是個普通的小女孩，跟出自虛空的活體皮膚共生還能保持正常思維，不受虛空的影響，這真的很神奇！”
    “而且！”辛吉德猶豫了好一會，這才緩緩說出一個震驚的發現：
    “虛空的特性，跟原始微光很像，兩者的相似程度高達97％，隻缺少一道生物過濾的程序……”
    辛吉德說到這停了下來，沉默的看著維克托跟韓昆。
    兩人讀懂了他的意思，誰也沒繼續開口，氣氛一下陷入詭異的死寂。
    經過辛吉德這麽一提醒，韓昆猛地想起聯盟原著中，有關聰明的石頭人墨菲特的一則短故事。
    祖安地下深處的礦產岩層中，好像真的有虛空力量存在，似乎還是聰明的石頭人鎮壓的……
    難怪微光效果那麽猛，一針下去，飯都吃不飽的可憐人，也能一拳ko拳王。
    雙城原著第一部中，拳王小蔚被磕了微光的黃毛，兩巴掌打的神誌不清。
    感情微光是虛空的同源力量啊！
    辛吉德能把這麽危險的玩意，剔除掉負麵影響也是不容易。
    隻能說當爹的為了女兒，一切皆有可能。
    辛吉德如此，卡薩丁也是如此！
    “我立刻召回所有微光，安排服用過微光的人進行全麵的細致檢查。”
    維克托深吸了一口氣。
    這麽多年，雙城早就把完美微光當做神奇藥劑使用。
    能治病，能提神，能補充能量，不少組織中的人，真拿微光當水喝的，維克托自己就是典型代表。
    甚至民間出現了稀釋版的微光飲料，專注極限運動領域，酷愛找優秀的極限運動者代言……
    “不必，我對自己的研究成果很有信心。”
    辛吉德否決了維克托的打算，示意稍安勿躁。
    “別看隻是多了一道生物過濾程序，兩者其實早已不是一個東西。”
    “這正是大自然的神奇之處，生物的奧妙以我們目前掌握的科技仍然解釋不清，隻能利用。”
    辛吉德自生物防護箱中分別取出兩根試管。
    其中一隻是完美微光、另一隻從雷克塞體內提取出來的虛空力量藥劑。
    同樣都是紫色藥劑，完美微光呈現出一種極為穩定的液態，散發著柔和的紫色光芒。
    而虛空力量藥劑卻在不停冒著氣泡。
    稍微一動，妖邪的紫色液體像活過來似的，在試管內張牙舞爪，似乎想咬人，看著就危險。
    “卡莎，我能仔細看看你嗎？”辛吉德頓了一下解釋道：“放心，我隻想仔細研究下你身上的活體皮膚，究竟是以怎樣的形式與你達成共生關係的。”
    “想完全的把它從你身上取下來，必須研究透徹才不會出現意外，對待虛空謹慎是種美德。”
    “這……”
    卡莎猶豫了起來，她其實不怎麽能聽懂辛吉德究竟在說些什麽。
    畢竟被拖入虛空時，隻是個十歲的小姑娘，知識跟見識嚴重不足。
    但她還是看出辛吉德其實沒有惡意，是真的想幫她。
    事關人生大事，卡莎一時陷入糾結。
    既渴望去掉像鬼一樣糾纏她的活體皮膚，又害怕最終得到無法去除活體皮膚的壞消息，難以做出抉擇。
    “韓昆？”
    最終，卡莎幹脆抬頭看向她最信任的人。
    “你已經長大了，是成熟的大人了，是成功抵抗虛空的英雄。”
    “相信自己卡莎，無論結果是什麽，我都會陪著你。”
    摸了摸卡莎的小腦袋，韓昆溫柔的鼓勵她自己做出選擇。
    成熟的戰士，必須能夠自己做出判斷。
    卡莎鼻子一涼，眼眶熱乎乎的，上次這麽溫柔鼓勵她的人，是父親卡薩丁！
    抽了抽鼻子，卡莎壓下心裏的湧現的酸楚，重重一點頭，哽咽道：“我明白了韓昆，我會的。”
    她從韓昆身後走了出來，來到辛吉德麵前：“開始吧，辛吉德教授。”
    “真是個勇敢的小姑娘。”辛吉德讚歎一句：“放輕鬆，隻需要一小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