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疼！”
    張玄墨看著倒在自己身旁的周蒙。
    “師叔，您沒事吧？”
    “你是……我武當的弟子？”麵對眼前一張陌生麵孔，周蒙疑惑地問。
    “……”張玄墨挑眉。這倒也合理。因為盧師叔山洞閉關多年，不知道他的存在。自然在內景裏，這個“周蒙”不認識自己——因為內景的所有發生，都是盧師叔內心念頭的幻化。
    “師叔，我是大猴子在外麵收的徒弟，您沒見過我很正常。”
    張玄墨說著，扶起周蒙。
    “啾。”一隻赤色小鳥不知從哪裏飛來。
    張玄墨感到肩膀一沉。
    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果然老周聖很寶貝自己風後奇門的傳人，盯完老王，又來盯他。
    不過也無妨，來都來了。困在內景裏這位盧師叔，本就和周聖當年有一段因果。解鈴還需係鈴人。
    反正一切發生皆有利於我。誰讓我是掛逼我無敵呢？
    張玄墨念頭很通達。
    倒是周蒙，仍是有些疑惑地看著眼前的一人一鳥。
    “師叔，您別擔心。我有辦法。”
    似是看破了他的心思。眼前的年輕人對他咧嘴一笑。
    “啾。”赤色小鳥也嘰喳不停。
    周蒙怔怔地點頭。
    台上。
    “嗖——”
    盧易抬手，一本古籍飛出。
    紙頁在空中攤開。一張大型八卦太極圖鋪展在天地間。
    藍色的字文符號不斷地旋轉變幻著。
    盧易站在高台上大聲道：
    “諸位武當弟子，學會風後奇門，有很大風險，需要你們做好覺悟。我不能保證你們都學會，但這一切都是值得的。若是不想學習，現在退出即可。我不強求。”
    “師兄！你瘋了嗎？！”張玄墨攔住正要發作的周蒙。“師叔，你看，你又急。”
    盧易冷哼一聲，目光掃過兩人。見台下眾人神色各異，卻無人退出。
    盧易滿意地點頭。
    “既然如此，諸位同門，跟我一起參詳吧！睜大眼睛看好了！”
    空中的風後奇門陡然擴展一圈。
    周蒙連忙捂住眼睛。張玄墨則是觀察著四周。
    台下眾人眼中，映出藍色的奇門陣瘋狂旋轉起來。
    如攝人心魄的漩渦，危險又誘人。
    不一會兒。
    “哈哈哈哈，道爺我成了！感謝盧師爺教導！”前排有天資聰慧的道士走到盧易身旁，跪謝道。
    然而，能學會風後奇門的，是那少之又少的分子。
    隻聽場上“砰、砰、砰”聲音不絕於耳。
    絕大多數武當弟子接二連三地倒下。這一倒，便再也不會起身。
    場地上也有人汗流浹背，苦苦死守。大口鮮血噴出，卻仍舍不得閉眼。混沌的眼神中除了渴望貪婪的欲望，哪裏有半分人性。
    還有人跌跌撞撞走上前去，手舞足蹈，狀若瘋魔，口中喃喃不止。
    “請師爺傳法，傳法！！！我要風後奇門，妙，太妙了！”
    那人一步一癲地走著，不時舉劍刺向自己身體。鮮血蔓延開，強烈的痛感刺激他不斷向前。
    “風後，風後，風後！！！”那人像失去控製的紅眼凶獸。不等他對自己開膛破肚。
    便“啊”一聲驚呼，被人一記手刀打暈在地。
    “盧師叔，收手吧。”
    張玄墨縱身一躍，站在高台上，與盧易對視。
    “……”盧易坐在太師椅上，眼皮抬了一下，而後仿佛視若無睹。
    這是哪裏來的小魚小蝦，有資格教他做事，和他叫板？！
    “你是誰？竟敢攪擾我武當……”盧易身旁，剛才跪謝掌握風後的武當弟子攔住張玄墨。
    “我是誰不重要。”張玄墨指著台下。“如果你不想他們死的話。”
    “哈哈哈哈。想讓我放棄？！既然已經折損這麽多，幹脆一不做二不休，無論付出多大代價，武當的人也要把風後掌握！”盧易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師爺，多說無益。讓我來替您解決他！”有武當弟子迎向張玄墨。
    “噠。”
    那人雙腳一踏。奇門擴展開。
    張玄墨不避不躲，靜靜地看著對方的出招。
    “亂金柝！”
    張玄墨身形一晃，來到對方麵前，抬手拍了拍一臉驚愕的道士。
    “不是，兄弟。就這？”
    “啾。”就連肩上的赤色小鳥也無所謂地抖了抖翅膀。
    “不可能！你怎麽能動？！這明明是我的局！我即方位，我即吉凶……”那位道士顫聲道！
    “欸，對了。我不但會動，我還略會一點點拳腳。”張玄墨抬臂揮拳！
    “……”台上的盧易眉頭皺起。
    “這位道友，我認……”
    沒有一絲絲遲疑，張玄墨做出了完全出於本能的行動。
    他飛速前衝，抬肘！
    “道友，我已經認……嗷！”這位道士忽然感到口中生澀。話到嘴邊變成一頓頓嗷嗷亂叫。
    張玄墨抬手捏訣，土河車封嘴！
    接著，牢大肘擊！
    “雖是同門。不過我也很痛心啊……”
    “不要怪我，切磋是你提的！現在你我的立場相對，我也沒有辦法……”
    “嗬，tui！”那位道士費了老大勁，吐出滿嘴的泥巴，大喊道：“我已經投降了！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誒呀！是我魯莽，這位道友，你怎麽不早說呢？！”張玄墨停手前，又是一記肘擊。
    “啾啾啾。”赤色小鳥歌聲愉悅。
    一旁的周蒙倒是鬆了一口氣。
    “我說，我怎麽說啊？！”道士一臉憤懣地捂著被打疼的肚子，連滾帶爬地向盧易求救。“師爺，你要替我們武當弟子做主啊！”
    “可惡！你簡直太可惡了！天生邪惡的小子！今天我就要好好教訓你！”
    盧易從台上躍下。雙腳踏局中，龜甲紋路從地心蔓延。
    偌大的奇門局展開瞬間，周遭的空氣似乎都凝結成沙。
    隨他一聲低喝。腳下卦象飛速旋轉著。奇門四盤如被人撥動，高速旋轉的鍾表齒輪。人影動了，卻隻能看到殘影。
    “先天領周天，蓋周天之變，化吾為王！”
    “亂金柝，給我定！”
    盧易抬手捏訣。
    張玄墨若無其事地聳聳肩，拍手稱讚。
    “盧師叔，別丟份，精神點，好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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